“楚为溪。”她又道:“我快被吓死了,被你吓死了,也被他吓死了。”
闻言,黑衣人终于迈进囚间,来到程千月的面前,放下兜帽俯身跪地,露出那张熟悉不能再熟悉的面容。
她猜得无错,不管是出自何种感情,楚为溪定会赴汤蹈火前来救她。
楚为溪拔剑斩断束缚她双脚的锁链,贴心地覆上手掌揉了揉,紧接着又去抓她的手腕,关切问道:“阿月还好吗?”
程千月委屈地快要掉眼泪:“不好,一点都不好。”
“哪里不好?”
“你靠近一点。”
楚为溪毫无防备的靠近她,再一次上了她惯用的套路。
程千月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抬手拉住他的衣领向下拽。只一瞬,略带几分占有欲吻上了他的唇,一触即分。
明明她是受害者,到头来却像是反过来占有楚为溪,仿佛在宣告说你属于我,或是我属于你。
李县令还在不停磕着头,自是没看见刚才那一幕,楚为溪撇了他一眼,温柔地看向程千月,嗔怪道:“不正经。”
“可师兄若再不来,我的清白要不保了。”
她看着楚为溪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小心地从他的衣领上挪开,摇着狐狸尾巴揣着明白装糊涂:“师兄难道不喜欢吗?”
此处还有第三人在场,楚为溪不好意思直说出来,点点头表示喜欢。
“是你——”磕了半天头的李县令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他抬起高贵的头颅,怒吼道:“竟然是你!你知不知道袭击官员要治你的罪!要砍头的!”
楚为溪冷冷地看向他,道:“是我又如何?砍头吗?”他把玩着手中的几片叶子,瞄准了李官员:“官爷猜猜,是我先割掉你的头颅,还是你喊人进来把我制服?”
他不像在开玩笑,手中树叶跃跃欲试,成功吓住了意图喊人的李官员。
“别!别!我不喊人!我都听你们的!别杀我!别杀我!”
楚为溪扭头看向程千月:“留不留?
”
程千月思索片刻,道:“错了自有律法来惩罚他,杀了他麻烦的还是我们,还是不要脏了师兄的手。”
楚为溪也觉得她说得有理,侧眼又瞥了李县令一眼,随后转过头,扶起程千月问:“用不用背?”
“师兄干脆抱着我吧。”
“……好。”
楚为溪当然看不出她心底的心思,走到她身后,俯身一抱,轻轻松松把她抱了起来。
程千月在他怀中左右张望,除去身后惨叫求饶还不敢抬头的李县令,周围空无一人。
此地只是一个小县,小事没有,大事直接提交给了上级审讯,因此禁室里几乎没有因犯错而被关在这里的犯人。
程千月是独一份。
李县令真如他所说一般,遣散了禁室里巡视的官兵,一路上走下来平静得听不见一点声响。
也算是歪打正着,楚为溪这几日处于病症期,时不时浑身无力,连昆池剑也拿不动,程千月都担心他抱着自己,抱着抱着一个不小心失手摔下去。
没想到阴差阳错地免了武力斗争。
李县令既然想在禁室中行不轨之事,按常理来说不该留个守门的吧?万一有人进来,那多尴尬。
“在看什么?”
楚为溪察觉到她的小动作,略显酸痛的胳膊往上掂了掂,开口问道。
程千月如实道:“没什么,就觉得公堂的禁室成了摆设,里面没人就算了,门外守门的也没有,太敷衍了。”
楚为溪“嗯?”了一声,示意她向下看:“没有吗?”
“有吗?”程千月侧头垂眸,看到了两个身穿盔甲,手持长刀,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躺在地上的官兵。
楚为溪抱着她绕过去的时候,还特意踢了踢那两个昏迷不醒的官兵,官兵晃动两下,依旧“香甜”的睡着,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走出去很远之后,程千月的目光还在官兵身上,那两个官兵像是没有了生命一般,一点生息都感受不到。
良久之后,她才缓缓道:“楚为溪,你把他们打死了?”
楚为溪:……
见他不语,程千月更加证实了心中猜想,连忙道:“他俩没有做错什么,直接杀了会不会太残忍了?待回到问天山,父亲和师叔知道后,可是要废了修为的。”
楚为溪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不该有的……无语?
他像是变了一个人,没有了以前的腼腆,微微垂眸直直地对上了程千月担心的眼睛,语气里带了些许笑意:“这不是阿月一直希望的事吗?”
“……”
程千月默默低下头,说实在的,如果有机会废掉楚为溪的修为,她甘之如饴,并且还要亲眼看着,确保他的修为真的废去,没有回转的余地。
人一旦步入了修仙之道,废掉十几年来辛苦修炼的成果,一切从头再来的感觉是非常痛苦的。换做是程千月,自己辛辛苦苦的成果说没就没,不但接受不了,甚至想死的心都有了。
楚为溪修的是无情道,舍弃情爱,怜悯众生。与其他修道不同的是,修了无情道,只要有一点根基、一丝趋向,就不能随意更改,要么一鼓作气成就大道,要么卡在半路不上不下,与往常般继续生活。
楚为溪自幼根骨绝佳,不成大道都对不起老天赐给他的这副好身子,也因如此,他不会随意放弃眼前的大好时机,让修为停滞不前。
他没有回旋的余地。
许多时候程千月都在想,倘若楚为溪修的不是无情道,他们相爱则无需顾及这么多,若是楚为溪不喜欢她,她也能寻一处清净之地,将楚为溪骗过来,再关起来,日夜颠倒,日日笙歌,睡到他爱上自己。
可惜天意弄人,这样的事永远不会成真,她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弥补心中的意难平。
“我可没说过这种话,你看出来了?”程千月拒不承认。
楚为溪答:“没有。”
“什么没有?”
“我没杀他们,就是吓晕过去了。”
程千月“哦”了一声,酸溜溜道:“看来师兄挺看重自己的修为的,若是师兄早日修成大道,也不用再受春和散的折磨了。”
当然,也没有爱上自己的可能了。
楚为溪不语。
黑夜笼罩,树上枝头的鸟儿突然飞起,趁着夜色外出觅食,来哺育巢穴中嗷嗷待哺的幼鸟。
公堂内一片寂静,脚下石砖的缝隙中生出了些杂草,绿色的青苔遍布石阶,屋子墙壁上也坑坑洼洼,似是荒废了很久的古时足迹。
托李县令的福,整个公堂上下一个巡查的人也没有。
两人平安的走出了公堂。
软筋散的药效失了大半,虽然浑身依旧软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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