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027
王伟军抱着篮球，指节无意识地摩挲着球面的纹路，眉头紧锁：“容与白不是那种人吧？”他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确定，目光扫过球场上的其他人，像是在寻求认同。
李志华嗤笑一声，他的校服袖口洗得发白，露出一截晒黑的手腕：“我觉得有这个可能！今天中午在宿舍，我问他借纸巾，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不是为情所伤是什么？平时他肯定就答应了。”他说话时，眼神不自觉地往林筱曼的方向瞟了瞟，像是怕被听见似的压低了声音。
李博明夸张地翻了个白眼，脚上的新款耐克气垫鞋在阳光下泛着鲜亮的光泽：“拜托，你从开学到现在买过纸巾吗？天天找人借，有借没还，我是容哥也不乐意搭理你！你这个理由不成立哈。”
李志华的脸“唰”地涨红，像是被人戳破了什么秘密，余光瞥见不远处的林筱曼正往这边看，顿时恼羞成怒地吼道：“你放屁！”话音未落，他已经朝李博明扑了过去，李博明没料到他反应这么激烈，一下被扑倒，两人在球场上扭打成一团，扬起一片尘土。
纪含星下意识后退两步，退到球场的边上，默默观察着这场闹剧，球场上的四个男生——除了容与白之外，绘画专业的男生都在这里了，她的目光从他们身上一一掠过，忽然，一个奇怪的细节吸引了她的注意。
徐浩宇和李博明穿着最新款的耐克运动鞋，鞋面锃亮，气垫在阳光下泛着科技感十足的光泽，而王伟军和李志华脚上的回力鞋却已经洗得发白，鞋面带胶的部分胶皮开裂，鞋底磨得几乎看不见，更诡异的是，那款式在纪含星看起来……老旧得不像样，像是从某个尘封已久的箱子里翻出来的，这种对比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仿佛两个不同时代的人被硬生生拼凑在了一起。
“别管他们。”徐浩宇把篮球重重拍在地上，塑胶地面发出砰砰的响声：“二对二，谁来？”
林筱曼和张蓓伊立刻举手应战，徐浩宇转头看向纪含星：“那含星……”
纪含星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摆摆手：“我在旁边当替补就行，你们先玩。”她需要时间整理思绪，从早上开始，一切都不对劲，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她脑海里低语，却始终听不真切。
第二天清晨，纪含星破天荒起了个大早。
她昨晚睡得极不安稳，做了一夜的噩梦，梦里全是支离破碎的画面和模糊的低语，虽然醒来已经忘记了大半，可是心悸紧张的感觉还在，让她无法再入睡。
窗外，鸟儿已经开始鸣叫，她索性爬下床，看了眼课表——第一节课是陈教授的素描课。
下铺的林筱曼被她的动静吵醒，揉了揉眼睛，张嘴做了个口型：“早啊，含星。”她打了个哈欠，忽然眼睛一亮：“难得早起，一起出去学校外面吃个早餐？我知道有一家新开的粥铺很不错。”
纪含星知道林筱曼是在哄自己开心，不忍拒绝她的好意，点了点头：“好啊。”
林筱曼坏笑了一下，蹑手蹑脚地溜到阳台洗了把手，然后悄悄摸到张蓓伊床前，用湿淋淋的指尖在她脸上轻轻一弹。
张蓓伊猛地惊醒，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瞅见林筱曼，她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咬牙切齿地低吼：“林筱曼！”张蓓伊作势要扑上去，却被林筱曼一个闪身躲开，后者得意地指了指还在熟睡的郭春梅和周晓娜，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三个女生轻手轻脚地洗漱完毕，推门而出。清晨的空气带着秋天特有的凉意，纪含星深吸一口气，试图驱散噩梦带来的不适感。
刚走到走廊，迎面两个女生提着暖水壶走了过来，她们穿着白衬衣和黑白波点裙，步伐一致，目光直视前方，仿佛根本没注意到纪含星她们的存在。
纪含星皱了皱眉，心里泛起一丝异样——怎么这么巧，每次出门都能碰到她们？尤其是今天自己起的这么早。
“你们认识那两个女生吗？”纪含星一直在琢磨这个事，直到出了校门，她忍不住问道。
林筱曼和张蓓伊同时露出茫然的表情：“什么女生？”
纪含星指了指楼上：“刚才我们出门看到的那两个，拿着暖水壶，住在隔壁宿舍的。”
张蓓伊摇摇头：“没印象，我现在还困着呢。”她伸手报复性地捏了一把林筱曼的腰：“都怪你，这么早把我弄醒！”
林筱曼笑嘻嘻地躲到纪含星身后，冲张蓓伊做了个鬼脸，纪含星转头问她：“你呢？认识她们不？”林筱曼歪着头回忆道：“好像是有两个女生……但我不认识。”
纪含星心头一紧，她们已经在这栋宿舍楼住了半年，怎么可能连隔壁宿舍的人都不认识？更奇怪的是，明明经常碰面，却毫无印象，仿佛她们只是……背景的一部分。
“闪开！闪开！”
一声怒吼打断了她的思绪，三人回头，只见一个骑着摩托车的大叔疾驰而来，三个女生惊叫着，互相拉扯躲到路边，摩托车呼啸而过，车身几乎擦着她们身边。
“怎么开的车？”张蓓伊惊魂未定地骂道。
“就是，还那么凶！大清早赶着去投胎吗？”林筱曼附和道。
这个小插曲暂时冲淡了纪含星心中的不安，但那种违和感依然挥之不去。
吃过早饭，三人来到画室，纪含星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旁边，容与白的座位——空荡荡的，没有人，不过时间还早，他还没来也算正常。
前排，郭春梅从书包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盒磁带，走到王伟军座位旁：“王伟军，今天带磁带来交换了吗？”
王伟军挠了挠头，露出歉意的笑容：“啊，不好意思，我忘带了。”他清了清嗓子：“要不我唱给你听？”
郭春梅红着脸点头回应，王伟军轻声哼起了《千千阙歌》，嗓音低沉温柔，带着一丝怀旧的忧伤，郭春梅听得入神，手指不自觉地跟着节奏轻轻敲击桌面，腕间的银镯发出细微的碰撞声。
前排的徐浩宇“切”了一声，转过头来：“土死了！周杰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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