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师姐,你也来反省吗?”

“啊,好巧。”

静思堂中,青容很惬意的坐在靠窗光照的位置,她从包裹里拿出酥饼:“热乎的,欧阳晔刚买回来,吃两口?”

秋锦后退两步,干笑:“不了不了,多谢师姐,我不饿。”

她望向青容缠着纱布的手,心中满怀愧疚,对于这样称得上过分以德报怨的善意实在难以承受。

青容似是看穿了她的想法,也没将酥饼硬塞过去,但鼓鼓囊囊的油纸证明这确实是两人份的量。

“行差踏差,可大可小,我没有追究此事,是觉得你的恶意不算严重,属于小孩子打闹失手的范畴,若为了此事断送前程,可能未来回想的时候,会觉得可惜。”

秋锦低着头喃喃:“可惜吗……技不如人,我没有资格觉得可惜。”

“不是。”青容道,“是我觉得可惜。”

秋锦猛然抬头,面露错愕。

“这几日,我打听过你,你出身达官显贵之家,祖父是当朝重臣,你从儿时起,便坚持日行一善,或是施粥,或是救人,同时你也是百年难遇的修行天才,远近闻名,终于在四年前,你于大选中脱颖而出,成功拜入临霜教,是一桩……年少成名的美事。”

“可万里挑一的天才,在临霜教遍地都是,从众星捧月到宛若尘埃,这样的落差并非所有人都可以欣然接受。因此,有人修邪功妄图走捷径,有人为了取胜不择手段,而更多本无恶意的人会脑子一热,在失去理智的一瞬间做出后悔终生的事。”

“他们不是恶人,但人总有恶念,每个人都如此,我们并不能将其摒弃,那不如接受自己的负面情绪,更恶一点,反正别人总有不如你的地方,你不若就阴暗些想,打不过我又如何,我没施粥造福过百姓,也没有家人给予我期许,这点你比我强的多啊,应该是我羡慕你才对。”

秋锦自三四年前入门以来,从来没人跟她提过这些,更何况是这种堪称大逆不道的教导,她有些怔忡:“还……还能这样算吗?”

青容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当然,谁规定的不能这样算,仙门弟子就只能比武艺吗?那也太没意思了,要是我,我就和人比谁师父更好看。”

正经了半天,突然冒出这么句极其幼稚的话,秋锦终于没忍住笑了出来,与此同时,她的肚子咕噜一声,久违的食欲紧随而至。

“快吃吧。”青容将另外半包酥饼推过去。

秋锦也不客气,大口大口进食,一些残渣掉在书本上,被她毫不留情掸掉。

直到吃饱喝足,秋锦才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师姐,你是怎么进来的?”

这当然不是问她是走进来还是跑进来的,青容有些尴尬:“呃,前几日对师父说了些冒昧的话,伤势恢复一些后就被轰进来了。”

“哦……”明知不该问,但秋锦还是没忍住,“什么话?有多冒昧?”

“……没什么,快抄书。”

秋锦慢吞吞挪过去,没抓酥饼的手捏住她的衣袖轻轻摇了摇:“告诉我嘛师姐,告诉我告诉我……”

青容移开目光,一头黑线在脑内纠缠在一起,解了几天都没解开。

那日,她一时兴起口出狂言后,周身的气场骤然冷了几个度,本就寒凉的气候宛如又下了场冻雪,阴涔涔的。不过慕砚恒大抵还算冷静,好说歹说没直接把她丢下去。

他咬牙切齿:“从哪学了这番大逆不道的话?”

“话……话本。”青容被迫收敛,“师父生气了?”

“嗯。”

“那可以不生气吗?”

“……不行。”

慕砚恒看起来更阴郁了。

他迈步时故意踩断一根枯枝,碎裂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下山四年未曾管教,平日纵容过多,竟令你这般放肆,即日起,你就去静思堂待着,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出来。”

青容缩了缩脖子:“……好的,那师父可以不生气了吗?”

“不可以。”

他的语气冷得像淬了冰,可青容却敏锐的察觉到,他原本平稳的步伐比先前快了少许。

寒风拂过,带着花草的清香,他的呼吸依旧沉缓,可若是细听,便能发觉那吐纳的节奏比平日略快了一息。

她手上的伤不算轻,说是即日,慕砚恒还是没过于狠心,没即日把她丢进静思堂。只是她本来就被下了禁足令,栖星阁如今不允许他人随意进入,她的师兄师姐也没法来找她,近几日甚是无趣。

陪伴她的只有鎏虹时而取笑的声音:“太惨了,过度直球会带来不幸,果然话本上说的都是假的。”

青容沉思:“其实也不假,我觉得他是有所动容的,你看,他都没直接给我扔出去,这还不动容?”

“……那很动容了。”

青容一拍桌案:“绝对是,说不定过几天他就假装顺口的说‘哎呀此事便罢了不用去静思堂了’,我相信我的判断!”

数日后的今日,静思堂内,青容陷入自我怀疑。

“你说师父他到底生没生气?”

她喃喃低语,其实是想问鎏虹,然而秋锦也听到了这句话:“嗯……言语冒犯,护教应该不会很介意吧?听说师姐入门时才七岁,是护教亲手带大的,怎会因为这种小事真生气呢?所以师姐到底说了什么?”

青容目移:“真没什么,困了,我睡会。”

“……”

慕砚恒没有给明确的日期,青容得一直在这待下去,不过说是反省,待遇倒也不差,吃喝肯定紧缺不了,药物也是成批送来,青容唯一烦恼的就是汤药太苦,每次都得准备半天才能皱眉咽下去。

闲暇时,她会教秋锦练剑。

能入临霜教,保底也是个天赋异禀的奇才,秋锦顿悟很快,青容指出的错误她不会犯第二次,只是青容演示招式时,她总是忍不住感叹:“师姐非惯用手使出的剑招竟也如此凌厉,平日会特意练习吗?”

她哪里知晓这才是青容的惯用手,青容一副故作高深的严肃模样:“是的,我喜欢这么练,有一种没苦硬吃的感觉,可以磨炼心性。”

秋锦又悟了,于是她开始练左手,练的不亦乐乎。

一晃就是数日。

午后,青容刚吃饱饭,可能是汤药带了安神作用的缘故,竟生出一丝困意,她昏昏沉沉靠在窗边,耳畔是秋锦练剑的声音,眼皮不知何时已经黏在一起。

她就这么倚靠窗台睡了过去。

窗户没关,灌进屋内的风凉嗖嗖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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