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月睡着睡着,好像做梦了。

她发现自己还在茅草屋里,但是屋子里的陈设与白天见到的不太一样,箱子柜子都是簇新的。

“哈哈哈哈……”

一阵清脆欢快的笑声从院子里传来,院中的梨树下系着秋千,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眉眼精致,晃着腿坐在秋千上。每荡起来一次,他都高兴地留下一串笑声。

院子里一道温柔的女声响起:“阿寒,累不累?过来吃点东西。”

桌子上摆着一包造型各异的点心,有小兔子、小鸭子、小狐狸。

阿寒从秋千上跳下来,跑到身着湖蓝衫裙的女子旁边,小脸儿红扑扑的,倚进她怀里,软软地叫道:“娘——我刚才感觉自己要飞起来了!我会飞了!”

女子拿出帕子替他擦擦额头上的汗,含笑道:“是吗?阿寒好厉害,嗯……说不定有一天我们阿寒真的会飞呢。现在呢,先去洗手吃点心好不好?”

阿寒乖乖跑去洗手,小手捏起一块点心,尽量伸着胳膊送到娘亲嘴边:“娘,你吃。”

女子温柔的接过,阿寒自己又拿起一块,坐在石凳上边吃边晃着腿。

林白月发现,这两个人都看不见自己。她蹲下身仔细看了看小男孩的眉眼,简直跟连倾寒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难道,这里是连倾寒的梦境?或者说,是他难以忘怀的回忆?

小连倾寒脸颊白白嫩嫩的,一双眼睛黑亮澄澈,鼓着嘴巴吃得很香。一只毛茸茸的黄白色小狗崽在他脚底下钻来钻去,摇着尾巴捡掉下来的糕点渣。

这糕点,跟白天连倾寒买回来的很像。但他白天一口都没有吃。

林白月将视线转向对面,他的母亲,不知道为何在梦中模糊看不清脸,但是光凭说话语气就能感受到她是个温柔的女子。

时值初春,满树的梨花洁白似雪,时不时被风吹落几瓣,星星点点。

忽然间,天空中星河流转,一阵恍惚,再睁开眼时,林白月发现院中的梨树光秃秃的,石桌上结了一层白霜。

屋子里传来男孩哭闹的声音:“我不要翅膀了,我不要飞了。”他吸着鼻子抽泣两声,“小胖他们都说我是怪物,说大人让他们不许跟我一起玩儿。”

女子紧紧抱着自己的孩子,安抚他:“阿寒,你不是怪物。你自己摸一摸,这翅膀是长在你身上的,受你控制,它是你的一部分,你要学会接受它。当你学会接受它,你不想让它出现的时候,它就会乖乖消失。”

四岁的阿寒趴在炕上,背上顶着两只嫩黄的小翅膀,他止住抽泣,伸手去摸自己的小翅膀。

软软的,热乎乎的,会轻轻张合,是他的一部分。

似乎终于哭累了,阿寒抓着自己的小翅膀,趴在枕头上睡了过去。

女子轻轻拍着他,伸手抹去他湿漉漉眼睫下挂的泪珠。

阿寒不敢出门,情绪躁郁,夜里竟渐渐发起热。

女子衣不解带地彻夜照顾他,依旧不见好转,就连找来的大夫都束手无策。

一日,一个身形高大的黑衣男子走进来,看不清脸,浑身气势骇人。他大摇大摆进了屋,伸手揪了揪连倾寒的小翅膀,嗤笑道:“我还以为这小子一点都没继承到我的英姿呢。”

女子对他却是冷冰冰的,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究竟是怎么回事?自从生了翅膀,阿寒情绪身体都受了影响。”

黑衣男子不以为然道:“无妨,我们有翼魔族的筑巢期到了,有些躁动罢了,我带回魔域养养就好。”

话毕,他忽然凑近,伸手撩起女子的一缕秀发,放在鼻子底下轻嗅,几乎带着乞求道:“汐云,阿云,你都多久没陪我过筑巢期了?”

连汐云后退一步,扯回自己的头发,语气生硬:“你的宫殿里不是多的是想陪你过的吗?”

接下来二人说了什么听不清了,因为本来还睁眼瞅着的阿寒烧的神志不清,小脸通红。

……

又是一阵波动,情景再次变化。

还是茅草屋里,床榻上的女子病骨支离,憔悴枯瘦的手细细摩挲着阿寒的脸,颤声道:“阿寒,我的孩子,娘亲……对不起你……”

她的眼角划出两行泪,下一刻,抚在阿寒脸颊上的手重重垂落。

“娘——”

阿寒慌乱地抓住母亲垂下的手掌,惶恐几乎要将他小小的身子吞没。

他语无伦次道:“娘!别睡!我今天没有忘记喂小鸡,把鸡蛋也都捡回来放篮子里了,煮的粥也没有少放水……我的翅膀……我可以飞得比梨花树高了,你要看看吗?我不挑食了……我会好好吃饭,睡觉,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吗?!娘!!!”

他哭嚎出声,身体如风中残叶细细颤抖。可是床榻上的人再也不会回应他。

他伏在床榻边,喉咙哭哑了,泪水在稚嫩的脸上汹涌肆虐,大滴大滴砸在紧紧攥着娘亲的双手上。

“哐啷!”

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那个黑衣男子逆着光立在门口,衣衫凌乱,浑身浴血,仿佛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

他一步步走进来,把伏在连汐云身旁的阿寒提到一边,颤抖地伸手去探她的呼吸。

“我把药带来了。”他嗓音干涩,小心翼翼掏出一个瓷瓶,固执地倒进连汐云无法吞咽的嘴里,“快吃,吃了就好了。”

药水从她唇角溢出,淌到枕头上。

阿寒通红着眼,像一只发疯的小兽一般冲过来,对着黑衣男子又咬又撕,吼道:“你现在来干什么?!滚!!离我娘亲远点!”

黑衣男子一脚把阿寒踹了出去。

他在地上滚了两圈儿才堪堪停下,呼气时胸口撕裂般疼痛,挣扎了几下都没爬起来。

黑衣男子忽然抱起连汐云的尸体,把脸贴在她冰凉的脸上,喃喃自语道:“冰棺,冰棺可以保证身体不腐,我会救活你的!阿云,等着我!我知道有个东西可以救你……”

他抱着连汐云的尸体走到院中,张开一双遮天蔽日的黑羽,蓦然腾空而起,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剩下院子里趴在地上的阿寒。

黑衣男子自始至终没有回头看他一眼,仿佛彻底忘掉了他是他的孩子,而不是什么可以随意踹开不管的阿猫阿狗。

林白月眼眶发酸,想伸手把被遗忘在院子里的小少年扶起来。但是她根本碰不到他,也改变不了过去一丝一毫。

过了很久,久到林白月以为这个噩梦永远不会醒来,阿寒才颤巍巍地从地上站起来,推开门,独自离开。

白光吞没了他孤零零的瘦小背影。

……

梦境结束,林白月猛地睁开眼。

她心中乱糟糟的,那是……发生在这座院子里的,连倾寒的过去吗?

林白月心里堵得慌,忽然有些迫切地想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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