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一个人也没有,身下压着娇娇柔柔的小媳妇,薛树又开始蠢蠢欲动。

这回叶芽可不会再惯着他,小手在他腰上狠狠拧了一个大弯儿:“快起来!赶紧把西屋炕上的茅草抱到外面去!”

薛树疼得直呲牙却还是不肯爬起来

叶芽手劲儿一点都没松恨恨地瞪着他:“不抱到外面去咱们晚上怎么搬回去住?”

薛树这回老实了乖乖起身盘腿坐在一旁一边揉腰一边傻傻地看着她:“晚上就搬过去?可大哥说明天才能修好屋顶呢。”

叶芽侧躺着,脸有点红“那也没关系反正现在天热,咱们先凑合一晚上吧。”

没有屋顶算什么晚上再被他折腾才难受她可不相信她不让他弄他就会安安分分地睡觉到时候他又死皮赖脸地黏她她肯定还会碍于薛松他们不敢出声白白让他得逞。今早侥幸没让大哥他们发现明天呢?恐怕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不行今晚必须搬回去!

正好薛树也巴不得自已跟媳妇单独睡闻言就喜滋滋地跳下炕跑到西屋干活去了。

他一走叶芽忙躲在被窝里飞快地换好衣裳换完了长长地舒口气准备起来叠被子。哪想才撑起半个身子腰那里就像断了一样酸痛难忍。她在心里将薛树骂了一百遍咬牙硬撑着起来了。大哥去镇子送狼肉估计这会儿也该回来了她得快点洗漱做饭才行。

不得不说她起的很及时才刚刚洗好脸薛松就推着一车绑好的茅草拐了过来。

叶芽惊讶地忘了顾虑昨晚小跑着去给他开门“大哥这推车是哪来的啊?”薛树说他们天没亮就起了薛松肯定不会那时候就去敲别人家的大门借东西吧?

薛松如往常那样平静地看了她一眼边往里走边道:“在镇子上买的。弟妹我跟三弟商量了茅草屋不结实我打算在旁边另起地基盖三间平房到时候去山上砍木头什么的还是自家有辆推车方便。”将平板推车放好他从一堆茅草里抽出粗粗处理过的狼皮又摸出一个钱袋递给她:“这是狼肉钱你收起来吧。”

薛松挣钱后一向都是交给她的叶芽习惯性地伸手去接一双依旧白皙细嫩的手被日光染上了一层柔光纤细好看。

薛松胸口不受控制地加快了起伏他匆匆将钱袋放在她手上转身大步往里走:“我去跟二弟一起收拾西屋。”院子里已经堆了一小堆湿茅草显然是二弟在忙活。

他神

色态度与往常无异叶芽彻底安了心提着颇有分量的钱袋跟了进去。

家里有了一笔闲钱又要盖新房子了日子越过越好她真的很高兴。

镇上。

散学后薛柏特意晚走一步向赵先生请教了两处不解的地方因此等他离开时幽静的书堂门外早已空寂下来学子们都早早回家了。

他反手带上大门不想才转身就见对面老槐树后走出两个妙龄女子其中一人眉眼清俊朱唇桃腮若非一袭淡青长裙掩饰不住窈窕的身段竟美得有些雌雄莫辩

因为周围没有旁人薛柏想注意不到她们都不成而两人偏偏在他出来后现身容不得他不多想。这一多想便记起那日遇见的奇怪男装女子可不就是此人?

正想着圆脸小丫鬟朝他招了招手“你就是每月月底在布店门口摆摊替人写信的薛公子吧?是的话我家小姐想请你代笔写封家书。”

她真想不明**为何要费这些麻烦直接听老爷的话由他出面劝服这个穷书生不就得了?小姐有众人欣羡的美貌殷实丰厚的家产还怕他不动心?只需背负一个略不好听的入赘虚名就能换来美人在怀和唾手可得的富贵傻子也知道该怎么选啊!

听到丫鬟的话杨馨兰立即瞪了她一眼笨**让她喊人过来她这是什么态度?

怕薛柏因此不悦她忙朝前走了两步屈膝福了个礼“薛公子听街坊传你的字俊秀清雅我是慕名而来的想托你替远方的亲人写封书信不知你现在可否方便?”

她言行举止落落大方有女子的婉约又不似一般闺阁女子见到外男就脸红总之这是个哪怕明知道她另有目的也无法让人对她生出厌恶的姑娘。

薛柏装作没有听出小丫鬟话里流露出的鄙夷目光扫过杨馨兰随即落在她身后的槐树上客气地问:“敢问姑娘如何称呼?”

杨馨兰面露诧异“薛公子不觉得如此问过于失礼吗?”哪有刚见面就问姑娘家的闺名的他该不会徒长了一副正人君子的好皮囊吧?

薛柏面不改色:“难道姑娘的家书不需要题写落款?”

杨馨兰怔住眼里闪过一丝玩味“也是既如此先说与你听也无妨我是镇南杨家独女小名馨兰。”

镇南杨家?薛柏并未听过不过他也不在意点点头:“木欣欣以向荣配以兰字是个好名儿。”

杨馨兰本能地解释:“不是那个欣,是‘馨香柏上露,皎洁水中珠’的”话未说完,忽的顿住,若有所悟地看向薛柏,黛眉微扬。

薛柏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神色疏离:“姑娘既能诵出画僧贾休的诗句,想来平时诗文涉猎颇广,自然不可能只认字不会写字吧?不知你找我到底有何事?”

真正需要他帮忙写信的,都是些目不识丁的老人和穷人,面前的女子气度不凡,他不信她不会写字,就算不会,看她的衣着打扮,应该是富家小姐才对,家中会缺识文断字的人?

现在想想,那日她女扮男装撞到他,大概也是早就谋策好的。真是奇了,他只是个穷书生而已,何以劳烦素不相识的她如此大费周章?那些小姐不是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吗?她怎么这么轻松地就能抛头露面?

听他一针见血,杨馨兰一时无语,没想到这么快就露馅儿了,这可是她煞费苦心想出来的与他相处的法子。第一次偶遇是希望给他一个印象,这次是想通过写信将自已的身份告诉他,日后祖父找他商量入赘一事,他好知道她生的什么样。她对自已的容貌有自信,多多少少总能让他略微心动吧?

可是现在,他神情淡漠,眼里没有半点惊艳,有的只是对她的怀疑,偏偏她根本无法解释。

说自已想娶他入赘?想都不要想。

她及时拉住欲擅自回话的丫鬟,朝他爽朗一笑,“没事,就是听人说你学问好,想认识一下而已。”与其找蹩脚的借口,倒不如大大方方承认,她一个姑娘家主动向他示好,他不至于太冷淡吧?

薛柏的确没有对她过于冷淡,他只是看异类似的看了看她,然后转身就走了。

等到他清瘦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小丫鬟终于不满地抱怨出声:“小姐,你看看他,你都那样说了,他什么态度啊!冷冰冰的,好像咱们是找他讨债来的!”

杨馨兰掩饰住心头的淡淡失落,没好气地拨了一下她的脑袋:“你再多嘴试试,真是惯得你无法无天了,什么话都敢编排,以后再让我听到你对他不客气,仔细我把今年洗衣裳的活儿都交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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