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回想,你在之前的生活中,是否总会有一个人,带给你若有似无的帮助呢?”
“这个人是……”
借着那道冷淡嗓音的诱引,迟滞的思维缓缓转动。
柳天意回忆着身边的无数种可能性,所有的声音汇聚在一处,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名字,不确定地说:“陆于栖吗?”
女孩们围坐在树下的空地,借着常青树的余荫遮阳,不由地屏住呼吸,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操场边上不时打打闹闹地跑过几个学生,却没有吸引她们的半分视线。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沐浴在阳光中的黑发女孩身上。
她松松扎着浓密如云的长发,神情莫测,膝上摊着三张黑底银边的卡牌。金城高中的校服披在她肩上,犹如女巫背后在风中猎猎的蓝色斗篷,别有一番出尘鬼魅感。
更别提纪之水还会算塔罗牌。
她和平常没什么分别,即使被大家围在一起,成了万众瞩目的中心,整个人还是淡淡的,一点儿也不见骄傲。
大师。妥妥的大师风范啊!
以至于她在占卜时说的每一句话,听起来都变得有些高深莫测。
只听纪之水道:“听从你内心的声音。”
“具有敏感而纤弱的艺术气质,远离喧嚣的人群,素馨如兰、独自盛开……”柳天意念叨着卡牌给予的提示,越想越肯定,激动地说,“你说的那个人,一定是陆于栖!”
有女孩问道:“天意,陆于栖是谁呀?”
“是我分班前的同学,现在在美术班。”
“我和陆于栖之前做过小半学期的同桌,只是分班之后渐渐不联系了,偶尔碰到了会打个招呼。”
说到这儿,大家颇为理解地点了点头。要是和前同学分到同一个楼层,或许还能说上一句话,A班和全年级唯一一个美术班的距离如同天南地北,基本没机会碰上。
“现在回想起来,我和她做同桌的时候,总感觉学习特别有劲儿。”柳天意找出了陆于栖旺她的更多证据,“有一次我和陆于栖分到了一个考场,那场数学考试,我不但选择题全对,还蒙对了最后一道填空!她肯定是你占卜里说的那个旺我的人!”
柳天意握着纪之水的手,顿时感觉头脑清明。
纪之水但笑不语。
作为自告奋勇率先尝试塔罗牌占卜的人,柳天意很快被团团围住。
“之水算得有这么准吗?”
“陆同学这么旺你,你连数学填空都能蒙对?!能不能把你同学的联系方式推给我啊?”
“都说了是旺天意又不是旺你,你要人家的联系方式有什么用?”
“再说一点你和那个艺术班同学的事吧,再说一点吧天意!”
柳天意不吝分享,慷慨地聊起了自己和陆于栖之间的小故事。
高中生和同学在一起的时间多过家人,而一个好的同桌,更是堪比临时家人的存在。黑夜坐到白天,再从白天走进下一个黑夜,和前同桌一起经历过的日日夜夜在脑海里转了一圈,总能挑出许多值得称道的事例。
于栖性格安静、长相漂亮、学习用功……
“你说的那个人是陆于栖吗?”有人忍不住插嘴。
“陆于栖脾气古怪,不爱理人,成绩只能算是普通啊。”
唯有陆于栖的漂亮是不可否认的客观事实。
柳天意不屑于在这种地方和人争长短。认识的朋友怎么样,外人评价都不算数。陆于栖是什么人,难道要别人来告诉她吗?
她自己有眼睛。
正待要细问纪之水详情,再一转头,柳天意瞪大了眼睛。
居然有人趁她讲话的空闲捷足先登了!
狡猾。实在狡猾!
“纪同学,你好厉害呀,连天意高一的事情都能通过塔罗牌分析出来。”女孩先是嘴甜地奉承了一通,又忸怩地询问,“你能不能也给我算一下?”
柳天意气哼哼的。
难得有体育课可以活动活动,穆若婷不爱坐着,要去和几个同学踢球。在她的恳求之下,柳天意才勉勉强强答应替她照看纪之水一阵,是看在好朋友的面子上。
她坐在纪之水边上,斜了见缝插针的小人一眼,也没多说什么。
纪之水说:“好呀。”
她答应下来。
柳天意暗暗想纪之水真是不懂拒绝,还没问清楚对方要算什么就答应了。
万一她算不来呢?
到时候免不了会尴尬。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柳天意和纪之水对上了目光。纪之水冲着她弯了弯眼睛,嘴角的弧度几乎让人意识不到那是个笑容。柳天意从她眼中看出了一点无知无畏的单纯。
提起塔罗牌,纪之水一改往日阴沉本色,话都变多了。柳天意心里一阵别扭:算了,到时候纪之水出糗,她总会帮她解围的。
看在穆若婷的面子上。
“你还想算什么,等之后回教室我再帮你。”纪之水偏过头,一边洗牌,一边轻声在柳天意耳边说。
她的语气不乏讨好之意。柳天意本来就不是那种会抓住细枝末节不放的人,根本没有为这种小事生气,“知道了。你专心点。”
占卜这么严肃的事情,怎么能分心呢?
女生将胳臂抵在大腿上,支着下巴看纪之水洗牌:“我自己没什么好算的。可以算别人吗?”
“最好不要问和你没有直接关系的问题。不然结果会不准。”纪之水道。
“唔……那如果是和你有关系的问题呢?”女生一拍手,眼睛亮晶晶地问,“这个算出来会准吧?”
“和我有关的问题可以直接问我,没必要问牌了。”
虽然对方问了,她也不一定会答。
柳天意自诩比纪之水更聪明,才不会像纪之水那么迟钝,意识不到这么明显的陷阱。她瞪着眼睛,警惕地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哎呀,我不是想窥探之水的隐私啦!”女生慌乱地摆了摆手。
她环顾四周,并没有人注意到这处小小的角落。女孩们看她遮遮掩掩,不由地生出了一点好奇心:“究竟是什么是嘛?搞的神神秘秘的。”
“你们有没有听说过那件事?我们学校好像死人了。”她的语气平静到有些吊诡。
相较于刘瑞平用夸张语气也掩盖不住的惊惧,她用闲聊的口吻说起这件事,仿佛是谈起超市周五促销打折的鸡蛋,好奇中透着轻描淡写。
如果能和大家聊一下会很有趣,当然不谈也可以。毕竟群众中有奸细,班里会将学生偷偷携带手机的事情捅给老师的告状精一直没抓着,老师的耳目藏在人群中。
“啊?”
“我好像听人提过,你说的是我们学校跳楼那件事吧?有人说是男的跳了也有人说是女的。不过没凭没据的,说不定传到后来又是造谣。”
“是啊,这种事儿往年也不少,又有人吃饱了编故事呢。”
“空穴来风,好几个班传得沸沸扬扬的呢。”女生说,“也就是咱们班消息一向不灵通,传得比楼下慢。”
纪之水洗牌的手一顿。
这是她的疏漏。究竟有多少人听说了金城高中有人跳楼的传闻?
除了刘瑞平一行人,她根本就没注意到有其他班的人在谈论这件事。
柳天意说:“这件事和纪之水有什么关系?”
“间接关系也算关系的一种嘛。毕竟是发生在学校里的事情。和我们每个人都算得上间接相关。”女生笑嘻嘻的,“就是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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