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是这三只吗?”
“那当然。”她说着,拉开狗绳,把疯狂的狗群从何骐腿上拖开,“他们很敏感,楼道里有点动静就会叫,那小姑娘,”房东撇了撇嘴。
“带男的回来住,闹得动静都不小,我家宝宝们听见了叫个不停,她还下来敲门让我安静一点呢。”
“但是昨天晚上,狗没有叫?”
这条新信息令李成植感到在意,于是他再次确认:“一声也没有?”
“没叫,我确定。”房东回答,并很快说道,“警察先生,那是不是能说明,这就是个意外啊?”
看得出来,她非常在意这次案件的性质。
如果死者是遭人杀害,其他租客难免会对这片区域的治安状态感到忧虑,从而退避三舍,但如果是自杀或者意外身亡,那么未来即便201房间因死过人而不得不闲置下来,起码这栋楼内其余房产不受影响。
想了想,李成植慎重地回答:“有一定概率。”
如果是凶杀案,凶手事先藏在屋内,等死者回来后逼迫其吃下药物,就算死者已经喝的烂醉,不可能完全不反抗,这样一来,楼下的狗便会叫嚷。
也就是说,如果房东没有说谎,意外死亡的可能性便大大提升。”
“哦,还有个事儿。”房东说,“这小姑娘喜欢把钥匙藏在地垫下边。”
“地垫,是这个吗?”
李成植指了指门口的地面,那里有一块长方形短绒垫,涤纶材质,能看出原本是灰色的,因糊满了灰尘和酒渍而呈现出匪夷所思的土黄色。
他戴上手套掀起地垫查看,下面空无一物。
房东老太点点头又摇摇头:“我跟她讲了好多次了,这样不安全,她就是不听,说她老忘带钥匙,所以每天出门前都把钥匙藏在垫子下边,开门的时候收回去。”
“钥匙带来了吗?”李成植转过头,向程晓蔓问道。
“带了。”程晓蔓立即打开随身携带的证物袋,把塑料袋包装的钥匙递给他。
“是这把吗?”李成植举起钥匙,展示给房东看。
老太看了一眼就连连点头:“没错,就是这个。”
“死者藏钥匙的习惯有多少人知道?”
“这我不清楚,可能上下楼的邻居都知道一点吧。只要看到一次她从垫子下边拿钥匙出来,不就晓得了?”
“那么,房客手里有几把钥匙?”
“只有一把,我家里还有一把。”
“好的,谢谢您协助调查。”
走的时候,房东老太一边吃力拉扯着向下冲锋的泰迪们,一边磕磕绊绊地说道:“那小姑娘真不是省油的灯,早知道她在那种地方上班,当初我就不会给她租……唉,这房子以后还怎么住啊,愁死我喽……”
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楼道里,听到楼下铁门传来打开又上锁的声音后,何骐这才转过身,向李成植问道:“师父,你为什么不问备用钥匙的事?”
“没有必要了。”
看何骐和程晓蔓都露出不解的表情,李成植从口袋里抽出右手,指向201室铁门的锁孔。
绿色的锁眼旁布满铜锈,昭示着它的年岁跟这栋老楼一样久远。
“这么老的锁,新钥匙会卡在里面。”
就算用原装的钥匙去重新配一把,也很难保证做到一比一还原,而这种多年腐蚀后的旧锁眼,其内部结构往往非常复杂,新钥匙插入后,很可能不仅打不开门,还会因为锯齿卡在缝里拔不出来,只能撬锁。
但不管从外表还是鉴证科的检验报告来看,门锁都没有被撬动的痕迹。
“而且就算凶手事先配备了能够打开铁门的钥匙,还有一件更重要的问题需要解决。”
“是什么?”
李成植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抬起手臂,直接推开了201房间的大门。
房间内呈一字型排布,从入口处开始依次是厨房,客厅和卧室。除了卧室对面的厕所装有隔断门,其他区域一览无余。
“问题就是,”李成植浏览着房内的布置,说道:“藏在哪里。”
这里完全没有能藏人的地方。
就算是躲在唯一存在死角的卫生间里,也无法保证死者不进去使用,到时候就会立刻被发现。
何骐还在愣愣地四处张望,程晓蔓的反应更快,说道:“凶手没有办法提前躲在室内,等死者下班回来胁迫她服药。一旦被死者发现,房东的狗就会叫,但是昨天狗没有叫,那也就是说……”
她顿了顿,松了口气般看向李成植:“这确实是意外。”
何骐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那就是说,可以结案了?”
“还不行。”李成植说。
“啊,为什么?”
“有一个东西令我很在意,从昨天在案发现场看到它的时候,我就觉得很奇怪。”
何骐:“是什么?”
李成植把手伸进口袋,掏出一张照片,递到何骐眼前。
照片上是一个透明的证物袋,里面放着两只白色药瓶,一个贴着“多潘立酮胶囊”字样的标签,是常见的抗呕吐药物。
另一个则是头孢克肟。
根据昨天的调查,刑侦队内部做出推测:死者周婧饮酒后意识不清,本想服用止吐药,却拿错了旁边的头孢胶囊。
可是……
“真的会拿错吗?”
李成植凝视着照片,两只药瓶正并排躺在一起。
止吐药的瓶身,比头孢克肟的,整整大了一倍。
***
下午两点,榆州市公安局一楼的询问室。
墙边老空调发出催眠一般的呼呼风声,加上不断送出的仿佛不要电费钱般的高热空气,室内氛围暖和得令人昏昏欲睡。
“你们要问什么?快点开始吧。”
坐在对面的女人发出抱怨,同时扭过头去,对蹲在脚边玩耍的男孩小声说了句“别吵,回去路上肯定给你买”。
李成植打量着这对母子。
女人衣着朴素,留着披肩短发,才二十多岁的年纪,额头中央已经出现了川字纹,略显沧桑的外表和昨夜浓妆的死者相去甚远。
身旁的程晓蔓翻开笔记本,问道:“不好意思把您喊来,需要确认一下,照片上的死者是您的妹妹,周婧,对吗?”
“是的。”女人答道,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表情也看不出悲伤。
“您跟她——”
话音未落,男孩突然毫无征兆地大哭起来,把桌上的笔和本子用力扔到地上,女人不得不伸手把他抱在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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