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12
舞女翻了个白眼，不情愿地报了个艺名：“Lina。”
“不要敷衍我，小姐，要登记的。”甄真毫不留情地拆穿她。
她这才帮勉强说：“谢丽娜。”
甄真猝然一顿。
难怪觉得她眼熟，如果她没记错，这位就是原文女主的表姐。
想到这个姐妹的结局，她多看了几眼女人，心中有几分不忍，这么漂亮的女人最后为了女主被人强，惨死街头。
她的条件很好，真正是靓过港姐。
原书中，她和女主感情很好，就是因为长得太漂亮，常常在脱衣舞场里遭人猥亵，后来被龙虎帮的一个堂口堂主看中，可这个男人不是善类，有特殊癖好，她被折磨地苦不堪言。
她一默，想了一会才开口：“谢丽娜，人贵自重，如果自轻自贱，谁都救不了你。”
“不管我以前什么出身，现在我比你强，你想不承认都不行。”
“还有，我不是装清高，也不是可怜你，我在救你。你要是真的这么想当舞女，去别的场子，我管不了。”
“只是从今以后在龙凤楼，做舞女，你们想都不要想。”
“你……”谢丽娜触到她冷冽的眼神，到嘴边的话咽回去。
甄真没有多废话，指着这群人，交代给金牙炳：“阿炳，你找齐顶楼的姐妹，把她们的信息登记完整。”
“只要她们愿意，从明天开始，也可以在振威领工资，不过必须服从我们的安排，”
“前提是不能再做任何皮肉生意。”
“想做老本行的，自行离开。”
甄真雷厉风行，不给这些人过多考虑。
顶楼的风月场所，不只是有舞女，还有酒保，服务员，管理，夜场各种职位的人都很齐全，她把这些歇业几天的人全部召集过来。
和振威的兄弟们一样，她给了两个选择。
留下或者拿遣散费。
对于这些夜场职员来说，到哪里打工都是打工，有这么份底薪在，想走的人并不多。
于是大部分人留下来，只是脸上或多或少带着茫然。
她在不同的人脸上都看见了对未来的迷茫。
甄真并没有多说什么，因为多说多错，不如给他们看实际行动。
想走的人都走了，愿意留下的人都被登记在册。
宋绍廷一直没停笔，振威五虎也在一旁协助，三天之后，振威商贸的全部名册都被整理好。
港城这时候其实已经盛行电脑办公了，只是振威这么个社团哪里会搞这些。
龙凤楼有各种乱七八糟的风月之物，也有绚烂暧昧的灯光，唯独不见办公电脑。
所以，甄真只能看到满满几大本人员花名册。
翻开一看，她眼眸微顿，字是清正端方的小楷，满篇没有涂改，整齐划一，如同印刷出来的。
看着就赏心悦目。
宋绍廷浑然不知，以为她觉得不好，“阿嫂？有问题吗？”
甄真抿唇笑：“好得很，没问题。”
他松开紧抿的薄唇，舒了口气。
金牙炳和肥波凑近来看，直夸他这个字写得太好，不愧是状元廷。
她好奇，随口问：“状元廷？”
“这小子一定是今年的全优状元。”金牙炳笑得尖牙不见眼，满心欣慰，随后又表情落寞，“可惜啊，大威没看到。”
说到大威，大家忽然沉默。
甄真特意偏头看宋绍廷一眼，少年依然是白衬衣和黑西裤，垂着眼跟着沉默，看不出在想什么。
他真的到现在都没有流一滴眼泪。
清理完门户，甄真开始下一步。
她把振威五虎召集过来，手里拿着那本花名册。
“你们几个现在有什么想法？”她开口问。
五虎很茫然，都各自摇摇头沉默着，阿豪是急脾气，抽完一支烟，站起来说：“阿嫂说什么，我们跟着做就好了。”
“你们要是没别的事，我走了。”
甄真还记得这人帮她打了谢丽娜一巴掌。
性格急躁，功夫很好，一身腱子肉，只是看他的神态有些不对。
这人特别喜欢抽烟。
甄真叫住他：“你回来。”
“这么急，去哪里？”
阿豪偏头说：“阿嫂，我是个粗人，不懂什么正经生意的，我也坐不了办公室，要出去透透气。”
甄真盯了他几秒，挥挥手放人。
阿豪走了，大家更沉默。
甄真叹气：“你们不说话，那就听我的吧。”
她扬扬手中的花名册，“一起有四百多人，这些人我分了一下，交给你们管。”
“我们要做的生意其实也简单，从龙凤楼开始，搞大餐饮，城寨人流量很大，龙凤楼的位置不错，在城寨东出口，不只有城寨的客，还有外来客，只是重新装修一番，做出品牌。”
“我们的菜品要重新定，服务也要跟上。”
“顶楼那些姑娘们，暂时先改成服务员，我要亲自过目，培训。”
“顶层改成办公室，地下改成特色酒吧，服务人员和管理人员继续用原来的，只是不允许任何特殊行业存在。”
“办公室我有其他用途，暂时空着。”
“餐饮这一块，谁愿意来负责？”
她看着剩下的四虎，没人主动请缨，只有肥波笑笑说：“继续做餐饮不用我们来管吧，还用之前的老人，有经理的。”
“经理是经理，做事的，你们中间必须要有个人重新教他们做事。”
“酒楼这么多年，做的菜品没长进，服务更不行，街坊要不是碍于振威的面子，还有这栋楼里那些乱七八糟的，谁来吃？”
肥波被逗笑，吊儿郎当地说：“大嫂，你也知了，我们只会做这些的。”
“要不然还是做回振威那套？”
甄真冷笑：“我给了那么多遣散费，当我傻？又来搞振威那套？”
没人说话了。
宋绍廷打破沉默：“肥波哥，其实你最适合做酒楼。”
“啊？”
“你喜欢吃。”
其他四虎一阵爆笑。
高佬笑眯眯地薅了把肥波的大肚皮，“廷仔没说错，这都是吃出来的。”
肥波不忿：“谁说喜欢吃，就要管餐饮了？”
“我看你也适合。”甄真拍板定下来，“就你了。”
她不是无缘无故这么拍板，凭着原身的记忆，她对这几个人也有些了解，除去生性贪婪的阿彪，其他五个人秉性不坏，阿炳年纪大最老成，阿强性格灵活被叫做蛇仔，高佬和阿豪都是振威的武力担当，性格稍急躁冲动，肥波是最不起眼的一个，可是他出生富二代，家里本来就是做生意的，只是和父母关系不好才和这群人混在一起。
她很惊讶的是，宋绍廷居然也觉得肥波最合适。
“不是，大嫂，这……”
“别婆婆妈妈，喜欢吃，差不了。”她为了打消他的顾虑，又说，“先试试，实在做不好，我换人。”
肥波勉强答应。
接下来就是让她闹心的地下赌场和高利贷，这两项关联密切。
在赌场烂赌的那些赌客输红了眼就去找他们借钱，她看过借贷的账本，借出去的金额不少，再加上利滚利，最后的金额比现金存款还要多。
这些钱不能不要，可是怎么要很成问题。
振威要摆脱黑涩会性质，必然不能再用以前的办法，如果不用这些办法，借出去的钱又很难收回。
他们放出去的利息太高，在这时期的港府也是不和规矩的，不受法律保护。
她想了想，直接问金牙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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