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
褚青缇在基地医院简单接受了治疗，拿着医生开的药，回家躺了两天。
睡得迷糊时，她隐约听到小猫粗噶嘶哑的叫声。
一睁眼，宿舍里空空荡荡，只有她用旧衣服给小猫搭的窝。
小猫才领回来睡了一晚，她却已经习惯小猫的陪伴了。
不知道猫在研究室会不会害怕，万一应激挠人咬人，这小家伙就要受罪了。
异能者体质强悍，不过两天，褚青缇脱力的胳膊腿脚渐渐恢复如常。
她用刚发的积分兑换了一些营养品和鸡胸肉，忧心忡忡地去隔离区探望孙笋。
孙笋已经醒了，只是精神不太好。
隔着隔离门，他勉强挤出笑容：“褚姐，听说你前几天出任务了，你还好吧？”
他要是昏睡着，褚青缇还能放下东西就走，到此一游。
可他醒了，褚青缇不得不寒暄几句。
“我还好，你呢？什么时候可以出隔离区？”
“还不确定，医生说还有一点异常，要多观察几天。”
“什么异常？”
“好像是说细胞分化速度过快什么的，我也不懂。”
“哦，细胞分化啊……”
两人干巴巴地扯了几句闲篇，陪护的教练先受不了了，粗声粗气问：“你们聊得尬不尬？”
孙笋有些不好意思，尽管同在战斗队一年多，但两人的交情，说实话，挺一般的。
褚青缇太有距离感了，出任务时躲在最后方放冷箭，回基地后又常年闭门不出。
他刚从教练口中听说褚青缇收养了一只残疾小猫，还单枪匹马（在教练眼里，王苏那点战斗力可以忽略不计）救回了一名幸存者，下巴都快惊得掉下来。
真看不出来，褚姐居然是这么有人情味的人吗？
想到这里，他探头看了看：“褚姐，听说你养了只小猫，猫在哪呢？”
“研究室。外来者需要经过体检才能进入基地。”
这笑话有点冷。
孙笋脸上的笑意终于有了几分真实，“阿猫阿狗也要体检？”
“就怕以后，飞到基地的蚊子没准都得接受体检。”
褚青缇模仿从涂嘉书身上学到的冷幽默。
她面无表情地说着吓唬人的话。
“山里那个研究院有问题，他们把动物细胞嫁接到感染者身上，编辑成新型污染体。我们这段时间在南面接触到的昆虫类污染体，有可能是人为产物。”
“人为……产物？”教练和孙笋呆住。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褚青缇微微点头，“我还要去看小猫，改天再来看你。”
她转身离开。
涌上喉咙口的那句“对不起”，还是没能说出来。
她拧着眉，忧心忡忡。
这些话，高层有禁令，队长不方便说，只能借她的口，提醒全队队员。
如果她的猜测属实，经过人为编辑基因的感染体的血液混入到孙笋身体里，会是什么结果？仅仅只是“细胞分化速度过快”吗？基地又会怎么处置孙笋？
研究院里那一堆实验体的惨状，令她有非常不好的预感。
涂嘉书和小猫待的研究室，在基地另一个方向。
褚青缇绕路匆匆路过集市，忽然意识到自己忘了给涂嘉书带探病礼物。
目光匆匆在基地居民们摆的小摊上掠过，停留在一只四五十厘米高的玩偶身上。
玩偶啊。
小姑娘应该会喜欢的吧？
她用物资券换下了这只玩偶，继续前往研究室。
涂嘉书安安静静坐在病床上，聚精会神地看着研究室特供给病患的书画图册。
图册是幼儿班级别的简笔画，涂嘉书却看得很专注。
“哈喽。”
褚青缇干巴巴地打了声招呼。
涂嘉书从图册里抬起头来，看到是她，漆黑的双眸中满是惊喜，“青缇姐姐！”
隔着一道钢化玻璃门，褚青缇挥挥手招来观察员，托观察员把自己带的小礼物送进去。
一只软萌可爱的小兔子，被塞进涂嘉书怀里。
涂嘉书愣愣地低头，跟小兔子玩偶的红眼睛对视。
她迟缓地眨眨眼，“这是……”
“小兔子。”褚青缇问，“喜欢吗？”
“是研究院里用来解剖的小兔子吗？”
小姑娘的笑话，还是那么冷。
褚青缇抽抽嘴角：“这只小兔子是送给你抱着玩的，不是用来解剖的。”
涂嘉书眼底浮起一星半点奇异的光，“不是用来解剖的呀？真好。”
小姑娘不知道在研究院受到了什么刺激，脑回路奇奇怪怪。
褚青缇心生怜悯，放软语气：“对。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也不知道你还会在实验室待多久，怕你无聊，就给你买了只小兔子陪伴你。”
“喜欢。”涂嘉书收紧胳膊，将小兔子死死圈在怀里。
毛绒绒的触感，仿佛隔着衣服和皮囊，在一下一下地挠着她的心脏。
她语气欢喜，郑重地重复道：“喜欢的。”
“喜欢就好。”褚青缇松了一口气，“如果有什么短缺的，可以告诉我，我尽量帮你找来。”
涂嘉书的目光却落在她手里的纸袋上。
“青缇姐姐。”她问，“这些不是给我的吗？”
“啊？”褚青缇顺着她的视线低头，有点好笑地拆开纸袋，露出里面煮熟后撕成一条条的鸡胸肉，“不是，这是给小猫带的，怕它吃不惯实验室的东西。”
“给小猫带的……？”
“对，实验室只提供米粥，小猫不能拿米粥当主食，需要补充高蛋白，否则容易营养不良……”
一提到养猫心得，褚青缇的话就多了起来。
她从猫奴李盼那里学到了好多养猫小常识，记得头昏脑胀。
她不知道，她说这段话时，眼睛有多明亮，神采有多飞扬。
涂嘉书垂着眼，轻声道：“给小猫准备的吗……”
“嗯，先不跟你说了，我去看看小猫。”褚青缇顺势提出了告辞。
涂嘉书脸上的神情彻底消失，恢复成一片空白。
就跟两天前，她站在研究院五楼，自上而下，看着院子里忙忙碌碌不知所谓的蝼蚁们，表情一模一样。
“小猫，小猫，又是小猫。”
涂嘉书咬着压根，脸上涌现出愤恨之色。
她死死箍住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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