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洋到达的时候,江喜禧歪在吧台上不省人事,女老板心善帮她盖上白色毯子,露出半边脸,白里透红。她轻缓地呼吸,吹动搭落在手臂的发丝。

他没叫醒她,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向女老板要了一杯酒,女老板久经人事,看出眼前的这个男人情绪不咋高。

“你自己别也喝醉了。”女老板打量他端来了酒水,“不然都回不了家。”

他接过,“谢谢提醒,就这一杯。”

是一杯低度数的鸡尾酒,草莓味,慢慢品尝着不急不慢,似乎在等待身旁这个女孩睡醒。

二十分钟前接到电话,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对面的女孩急忙倾吐出几个问题。面对她的询问,隐匿在内心深处的情意很想破口而出,想告诉她:我喜欢,很喜欢。

然而,下一秒,他却听见另一个名字。

他和江喜禧几乎是同时间段进入公司,初来乍到他很拘谨,生怕哪里做得不好遭前辈们批评,李杨知道他专业技术过硬,经常给他安排许多工作,恨不得将他掰出两个分身来。

工作压积很多,李杨又频繁催他,久而久之出现了不少差错,每次开会都会公开处刑,自尊心要强的他,只觉得更加羞愧。

杨玉雯偶尔插上几句话替他解围,也免不了挨了李杨几回怒骂。

“李部长,凭什么给他一个人安排那么多工作?”江喜禧站起来打断他的话,“我和他比差哪儿了?”

“谁给你的胆子敢在我面前叫嚣!我在说话你插什么嘴!”

“凭什么给他?”李杨冷哼一声,指着江喜禧骂道,“你自己什么专业不知道啊!一个影视编导方向的也要插手摄影的事!他是专业的,你呢?自不量力的东西!”

“影视摄影我也辅修过,不比他差。”女孩义愤填膺。

“就你你你,还较劲嘴硬,我倒要看看,你能干成什么样!”他指指徐明洋,“把你的工作分一半给她。”

“如果你做不好,看我怎么收拾你!”这句话是指着江喜禧说的。

后来徐明洋把比较轻松的,工作周期不长的拍摄任务交给她,她不满意地说:“你是不是也瞧不起我?”

“不是。”他知道江喜禧当时是在替自己挡下一部分难堪。

“我虽然是辅修摄影专业的,但技术也没那么差……吧。”她难为情地说。

“也不是为了帮你,就是想多积攒工作经验,你别多想。”

再之后,江喜禧实践的时候经常和他探讨摄影方面的问题,也会有做不好的时候,开会时本该属于他的谩骂分了一半给她。

杨玉雯每回都说她缺心眼,自讨苦吃。

她不甚在意地说:“不管你做得好还是不好,他都会骂,咱们部门有谁没被骂过吗?”

杨玉雯不说话了。

他后来和江喜禧熟悉后,慢慢发现这个女孩内心很强大,李杨越骂她她干劲越足,是他们部门唯一一个敢跟李杨叫板的人。

也是他们部门除了杨玉雯,会替自己说话,保护他的拘谨和自尊心的人。

都说职场生活别投入过多感性的东西,可她偏偏不一样。

回忆结束,一杯酒也喝完了,徐明洋拍了拍她的肩膀,“回家了。”

见她没动静,徐明洋又叫了几遍,她才半睁半闭着眼睛,动了动脑袋,眼前是虚幻的光影,好久才看清面前的人是徐明洋。

她也知道不可能是陈隐舟,他现在不可能会回来的。

夜晚的风吹得人非常燥热,虽然身上穿的是吊带,但烧红的脸热得很。她像颓废的丧尸一样,低头俯身,长发和双臂自然垂立,摇摇晃晃地走在人行道上。

江喜禧曾经邀请过同事们去家里吃饭,徐明洋知道她家怎么走,现在直走到前面的路口,再左拐就到了。

突然前面像丧尸的某人停下脚步,抓住他的胳膊,徐明洋穿着灰色短袖,裸露的胳膊与她柔软的手掌相触,温热一片。

她昂起头,几绺头发横七竖八地停留在她的脸上,连带着还有昏黄的路灯。

“对不起,对不起,我打错电话了,你别误会……”

她频频点头道歉,直到听见徐明洋说没关系才停下,接着软下声音祈求着,有点撒娇的意味,“你能不能当做什么也没听见?”

“把这个小插曲从你的脑子里抽走,”江喜禧说着,手放在他脑袋旁,张开的手骤然缩起作抽取状,然后再伸展开来,“再像这样随着风消失不见。”

她说得一本正经,徐明洋其实难以忘怀,但还是对她说:“好。”

“不要告诉别人今天的事,好丢人。”最后又叮嘱了一句。

和陈隐舟表白不是丢人的事,但是把对象搞错就很丢人,丢大发了。

徐明洋忍不住问道,“你…很喜欢他。”

走在前面的女孩猛然回过头来,双眼直愣愣地盯着他,提醒道,“不是告诉你要忘记吗?”

“……”

成功到达江喜禧的家门口,她突然低声说:“小声点,我爸妈已经睡着了。”

试了好几次密码,不清醒的脑袋最后终于想起,打开门,里面灯火通明,她爸妈正对着门口望着她。

江喜禧吓得赶紧关上门,难以置信地问旁边的徐明洋,“刚才你看见什么了?是我爸妈吗?”

他没回答,门由里向外打开了,是爸妈,准确无疑。

陶静把她拉进来,江志晖邀请徐明洋家里坐坐,他以太晚了不打扰了为理由拒绝。

等待电梯的时刻,他清楚听见江喜禧求饶的哭喊声,从房子里传出房子外。

**

陈隐舟按照张教练的安排在临安市人民医院接受系统的全身检查,经过检查,心理上的抑郁和焦虑是导致厌食症的主要原因,好在他慢慢调整,身体上的各方面损伤不严重。

根据系统专业的治疗方法,调整作息和饮食,才能够进一步展开相应的训练。

而心理上的问题是当前应当着重关注的地方。

张教练名张正华,四十多岁的年纪,皮肤黝黑,面色严肃冷峻,一米八几的个子站在那,让人不敢靠近,不敢说话。

为了让陈隐舟安心接受治疗,没收了他与外界接触的任何通讯物品,陈隐舟平常检查完身体,张正华都会在病房里盘问他这几年的状况和今后的打算。

大半个月,陈隐舟见得最多的人除了他就是医生和营养师。

这次趁他过来查问最近治疗状况,陈隐舟主动向他提出需求,“教练,我想拿回我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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