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情况恶化
折腾到半夜，仲星文本该回去休息的，可景山再三劝告没有一点成效，仲星文执意留在医院，盯着电脑上实时传输过来的数据，等医生的分析。
“她情况怎么样？”仲星文看医生转过头，便立马开口问。
主任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才道：“这位是不是柯芮悦？”
仲星文诧异她一个医生怎么知道，钟主任这才坦白表示，她就是为统领和统领候选人服务的，柯芮悦的身体报告向来都是她处理的，可四年前柯芮悦的数据全部被封存了，她一问首席便全都明白了。
“哪怕我是个不知道内情的人，看一眼报告我还不清楚吗？在咱们第一阶层的人，哪会出现这么严重的营养匮乏现象？她这些年可真没过什么好生活。”
钟主任简明扼要地指出，柯芮悦现在的情况很不好，本就虚弱的身体压根经不起折腾，根据各种指标来看，前段时间她受过的伤还未痊愈，身体已经是超负荷运转了，这下又失血过多，再加上医疗设备不全，说生命垂危不为过。
“你……医生，就没有一点好消息吗？”景山看仲星文越发煞白的脸色，真怕首席突然晕过去，就连忙开口，想要讨问出一些好消息。
钟主任打量两眼景山，又目光考究地看向仲星文，称得上和蔼地笑了一下，才感叹道：“真是个稀奇事，哪届竞选统领的人不是明中暗中较量？你们两个的关系，好到有些令人称奇啊！”
仲星文对她的打趣不甚在意，只搪塞说算是同学和同事，朝夕相处之下的朋友之情。钟主任若有所思地点头，宽慰他也不用过多担心，那医疗队技术过硬，又带着高级设备，保住她的命不是问题。
“那你刚刚说生命垂危，是假的？”仲星文稍有不悦地反问，怎么到这时候，这人还耍人玩呢吗？
“不假，所以要尽早救回她，在我们这里治疗肯定是最好的，医疗小队只能保命，照她这体征，会一直昏迷下去。”
最后还是钟主任三令五申让他回去，那句“养好精神才能想办法救出她”，彻底说动了仲星文，可面对眼前的局势，他哪怕已经躺在床上，却也睡不着。
没有柯芮悦在那边周旋，仲星文担心下次协商根本谈不拢，这就陷入了死局，要她尽早回来，那就得她清醒，可那里的医疗条件只能保命，没能力让她醒过来，她回来之日就遥遥无期……
窗外天光乍明时，他终于有点困意，朦胧入梦中却窥见沙地之上遍是血迹，白衣被血浸染，衬得她面色更加惨白，他跪地把人拢在怀里，却发现怀中人再无生机，仲星文蓦地惊醒坐起，发觉那只是一个梦，才心有余悸地叹了声气。
凌晨六点，不是找问温升的好时候。
仲星文再清楚不过，今天的温升怕是忙得都没空见他的宝贝儿子，光是议会的问责和会议，就得占据温升一整日的时间。
可他也不能闲下来，他想起柯芮悦的企划文件，那个促使他们重新遇见的天赐良机，当初是他亲手提交上来审核的，现在他也无心处理别的事情，干脆就去跟进这事儿，总要给自己找些事做。
早上离开家时，他可没想到自己能在第一阶层的议政院，会遇到谁。
“仲首席，好久不见啊！”身着烟云灰军服的卓航，面带笑意地朝他走来。
仲星文一看到他，就想起温升篡改婚令程序，让卓航成了纸面上跟柯芮悦最般配的人……面对曾经的点头之交，仲星文是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只礼貌疏离地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哎哎哎，你现在应该不忙吧，我们找个地方聊几句。”
卓航身量跟仲星文差不多，有冷清疏离的仲星文衬托，卓航的热情洋溢就更为显眼，他直接熟络地搭上仲星文肩膀，直接带仲星文转到一条人迹罕至被玻璃全包围的长廊上。
俗话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仲星文是越看越看不惯卓航，就他这自来熟的做派，让他想起一些关于卓航的记忆——这家伙可是个久经情场的浪子。
他跟仲星文在感情方面的见地完全相反，仲星文曾经秉承的就是终究会失去，那干脆不要拥有，于是在得知婚令后，才逐渐放纵自己的感情，但卓航却不是这样，他恋爱一段接着一段，女友数不胜数，情史罄竹难书……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仲星文平静发问。
卓航左右打量后，才有些不自在地挠了挠头，“照理说不该问你这个的，可是你的情况太特殊了，我就想跟你打听打听……”
他话说一半停下来，用期许地眼神看着仲星文，仲星文对他这招星星眼感到不适，就开口让他有话不妨直说。
“你有认识没收到婚令的女生吗？”看仲星文眉头紧皱，卓航赶忙压低声音解释道，“是我自己左盼右盼盼不来婚令，有些心急才这么问的，咱们都二十五六了，你是因为外派没有婚令，但我这情况可太奇怪了……所以，我自己就一直有留心这个。”
说罢，他还嘟囔着他二十出头就收心了，没成想，到现在这岁数还没有结婚，急，他很是着急。
仲星文很有微词地瞥了他一眼，对他的胡言乱语甚是不屑。
这话换个人来听，或许还真给他诓骗到了，可仲星文第一次听柯芮悦说测量结果，就真打探过卓航，他收心个屁，完全还是那副浪子做派，现在怎么好意思说这种话的？
“没有。”仲星文回答的太过干脆，以致于卓航惊讶地“啊？”了一声，他还笑着央求仲星文别跟他开玩笑了，他是真的想知道这事儿。
仲星文表情严肃地看着他，不紧不慢地说道：“我这些年一直在第二阶层工作，回来的日子屈指可数，当年的同学也都没怎么联系过，所以，真的帮不了你。”
卓航失落地看着远处的长叹一声气，仲星文可不准备留在这里看他悲春伤秋，抬脚就准备离开，卓航看他要走，才一拍脑门想到一个事情。
“对了，你之前是不是送来一份审核的文件？你是不是为了这事儿来这里的？”
看他一秒走出失落状态，仲星文很是怀疑，这家伙刚刚就是演给他看的……
仲星文疑惑地点头，等他接着往下说，卓航却笑了一下让他别去了，问也问不出来情况。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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