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赏花宴,贺明瑶都没在人前露面。

长公主来了又走,虽说裴盛淮不配合,但宴席还是要继续的。

待小楼一空,裴思谦就迫不及待下了来,绕到屏风后,急急问道:“阿瑶,你没事儿吧?”

贺明瑶奇怪地瞥了他一眼,问:“我能有什么事?”

裴思谦上下瞧了瞧,在她旁边坐下,嘀咕道:“不识好人心,我还不是担心你被皇叔发现,等你什么时候被训上几句,就知道皇叔的可怕了。”

贺明瑶心道,方才十七皇叔还说心慕她呢,若不是她吃不了南疆的苦,裴思谦可就要唤她皇婶了。

这么一想,把自己逗笑了。

裴思谦以为她不信:“我句句属实,才没有诓你。”

贺明瑶抿了抿嘴,将笑意压了下去,只是眼眸还弯着,她心底实在有些可惜,十七皇叔样样合她心意,可偏偏要去南疆。

裴思谦盯着她看了片刻,突然道:“阿瑶,你想好选谁了吗?”

贺明瑶没听清:“什么?”

裴思谦摇头:“没什么。”

他视线不自在地闪了下,岔开话头道:“上回我去皇叔的王府,瞧见他书房屏风后躲着一姑娘,皇叔方才口中那姑娘应该就是那人。”

他方才在楼上,虽说听的不真切,却也听了几句,这会儿托腮沉吟道:“也不知是什么样的姑娘。”

贺明瑶眸子瞬间睁大,没想到他这般敏锐,她试探着问道:“你那天没瞧见?”

裴思谦道:“皇叔当时就在旁边,我哪里敢多看,只瞥见一点裙摆。”

他往贺明瑶身边凑了凑,小声道:“皇奶奶说十七皇叔自小就喜欢漂亮的东西,那姑娘一定生得极美。”

说完,又飞快找补了一句:“不过肯定比不上阿瑶你。”

贺明瑶点头附和:“嗯,定是个国色天香的姑娘。”

她在公主府一直待到宴会结束才回去,刚到府上,下人便急匆匆来禀:“姑娘,王爷去了西市那边的屋子。”

贺明瑶动作一顿,侧头问道:“什么时候去的?”

“半个时辰前。”

她在心底算了下,半个时辰前,也就是十七皇叔从赏花宴离开后不久。

这是一离开便去见她了吗?

贺明瑶隐隐能猜到十七皇叔为什么要见她,甚至连对方会说什么也能料想了大概。

若是放在一日前,她还不知道十七皇叔一定要回南疆的时候,那她定会十分高兴,可现在她已经不想要继续下去了。

她坐在原处,思量许久,一直没有发话。

下人不知该怎么办,朝旁边的胧玉望了眼,做了个拜托的动作。

胧玉略皱了皱眉,冲对方轻摆了下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又等了片刻,这才俯身问道:“姑娘不去么?”

“去。”

贺明瑶起身,吩咐道:“替我换一身衣裳。”

她用虞莺的身份再见十七皇叔最后一次,最好能让十七皇叔打消娶她的念头,也顺道给之后假意回江南寻个由头。

*

马车换回了普通的样式,有些狭窄。

胧玉满是心疼,问道:“姑娘累不累,脚踝可还难受吗?”

贺明瑶轻摇了下头,她其实觉得脚上的扭伤已经好了,早上府医也来瞧过,说是可以走动,略略当心些就行。

不过累确是有的,她昨夜没睡好,今日又几乎在外待了一整日,眼下倦意一阵接着一阵。

胧玉道:“姑娘靠着车壁歇会儿,等到了地儿奴婢再唤您。”

贺明瑶嗯了一声,阖上眼帘。

马车里格外安静,胧玉连呼吸都放轻了,可她心下不静,脑中突兀地想起十七皇叔同姑姑说的那句话——我已有爱慕之人。

她手指蜷了蜷,好在只是爱慕。

贺明瑶见识过许多爱慕,京城里的小郎君明知她婚事早定,却仍会一个个向她吐露爱慕之意,待她拒绝,伤心难过上几日,照样欢欢喜喜娶妻生子,夫妻和睦恩爱有加。

话本里写的那种痴心人,却是没有的,她还未见过。

十七皇叔和那些小郎君一样,只是喜欢她的容貌罢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不也同样贪图十七皇叔的美色么。

想到这儿,贺明瑶忍不住叹了声,实在可惜。

她是真的喜欢十七皇叔的模样与身段,花了这么些心思,到头来却要亲手斩断情愫,连一览芳泽的机会都没有。

若不是未来的夫婿要在几个皇子们中选,她也不是不能留着这段情,反正南疆离京城那么远,许是都见不上几次。

她乱七八糟地想了一路,直到马车停下才撇开这大逆不道的念头。

胧玉唤道:“姑娘,到了。”

贺明瑶长睫颤了下,再抬起,已经换上了另一幅表情。

她从马车上下来,瞧见了候在外面的梁文,又看见了巷尾停着的马车,眼睛陡然亮起,声音欣喜道:“王爷来了?”

梁文点了点头,笑道:“王爷等了好一会儿了,虞姑娘快进去吧。”

贺明瑶点头应了声,急急进了屋子。

她走到门口,瞧见屋内端坐着的人,脚步又慢了下来,脸上生出一点怯意,声音里的欣喜之意也收了起来,规规矩矩屈膝行礼:“王爷。”

撇开这两日的事儿,昨日早上在王府时,十七皇叔说许她打扰的话还未解释,她这会儿自然是要矜持些的。

待行了礼,贺明瑶问道:“王爷怎么来了?”

裴盛淮没回答,视线从她身上掠过,落在她脚上:“脚踝已经好了?”

贺明瑶不自然缩了下步子,低着头道:“已经好了。”

裴盛淮手指在桌面上慢慢叩了下:“本王记得刘原说过这几日不宜走动,为何还要出去?”

他声音不徐不疾,听不出情绪,若不是贺明瑶半日前才听他说过爱慕两个字,眼下恐怕要以为自己是在挨训,难怪裴思谦那么怕。

贺明瑶一时半会儿编不出像样的借口,只好垂着脑袋一声不吭。

过了几息,听到一声:“过来。”

她抬头朝对方看去,犹豫了会儿才走到桌前坐下,整个人十分拘谨,连视线都透着小心。

裴盛淮拧了下眉:“你在害怕本王?”

贺明瑶飞快否认:“不是。”

她慌慌张张想要解释,开口却打结:“我只是、只是……”

裴盛淮替她接了下半句:“只是不知本王何意。”

贺明瑶犹如被戳中了穴道,整个人蓦地顿住,仿佛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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