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粉红
江怜儿人如其名,端得叫一个楚楚可怜,若叫人看了,定会觉得这姑娘心地善良。
但顾云深不是一般人,不能以常人的思维看待他。
他走上前,将晕倒的喻闻雪打横抱起,随即对江怜儿笑道:“姑娘的脚,好像受伤了。”
江怜儿忍着痛意,挤出一个微笑:“无妨,公子快带这位姑娘去寻大夫吧。”
“那,慢走不送。”顾云深淡淡道。
江怜儿唯恐事情败露,忙不迭离开。
此药名为海棠春,是前朝一种宫廷禁药。
中毒之人呼吸间会带有海棠香气,起初并不会有其他症状,只有遇到第一个与其肌肤相贴之人后,才会引起毒发。
此毒最忌情动,会加大中毒之人痛苦,解毒方法也并非一般的床笫交合。一旦毒发,必须以天连山上的温泉水为药引,两者相结合才可缓解毒性。
强行忍耐,只会脏腑碎裂。
方才的药下了十成的量,解决了这个多管闲事的女人,她的计划实行起来也会更容易,也正巧遂了郡主的心意。
江怜儿暗自窃喜,刚走出没几步,就见一道黑影朝她袭来。
顾云深眼皮都没抬一下,幽幽道:“查清楚。”
观南颔首:“是。”
身后传来呜咽的呼喊声,顾云深收紧手臂,自言自语道:“兔子还是太温顺了,竟然轻而易举就被人欺负了去。”
“得养出爪牙才行......”
*
窗外电闪雷鸣,淅淅沥沥的雨声不绝于耳。
“轰隆”一声,一道银白色的闪电划破天际,照亮屋内人的脸。
喻闻雪猛然惊醒,身上盖着厚厚的蚕丝被,闷出了许多薄汗。
春日雨水繁多,山林里更为潮湿,衣裳湿哒哒贴在身上,黏腻的着实不好受。
她喘着粗气,把领口向下拉了一些。
江怜儿究竟对她洒了什么药粉,竟叫她昏睡如此之快?
屋内光线昏暗,她分不清身处何方,摸索着床沿起身。
指尖触碰到一个温软的物体,喻闻雪一惊:“怎么还有活人!”
顾云深支着下巴,静静注视着她的脸,自然也注意到了她微松的领口。
他错开视线,嘴角噙着笑意:“不是活人,你还想让死人陪着你?”
“你要不要舔一下嘴唇,看看会不会把自己毒死?”明明是在怼人,不知怎得,听完这话,喻闻雪竟然觉得安心了不少。
这句话像触动了某种机关,很大程度上取悦了顾云深,反问道:“你怕我毒死你?”
“......”
不与反派争长短。
喻闻雪暗自点头,换了个话题:“这次,你又是在哪捡到我的?”
顾云深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手指绕着她的头发,“在你险些误闯顾容廷营帐的地方。”
“我不是故意去他营帐的。”
“你知道那里是他营帐?”
“我不知道……”
喻闻雪被他弄得有些痒,想要抬头把自己的头发扯出来,又很快被他按了回去。
无奈之下,她只好做一个任人宰割的“毛绒玩具”。
恍惚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她皱着鼻子道:“你熏香了吗?”
还是如此浓郁的花香,难不成,他想扮花仙子吸引蝴蝶吗?
“等等,这味道好像是我身上的......”喻闻雪低头嗅了嗅自己的衣裳,喃喃道:“还真是。”
“你中了海棠春。”
“海棠春是何物?”
这个美丽的名字,该不会是——
顾云深阖眼:“媚药。”
作为一个阅书无数的21世纪女大学生,喻闻雪很快清楚发生了什么,颤颤巍巍问道:“那,那个,所以我现在,是不是需要找人......”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口。
毕竟这种情况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有些难为情,虽说她博览群书,但架不住纸上谈兵,没有实操经验啊!
况且,这荒郊野岭的,她上哪去找人解毒?
感受到炙热的目光在紧紧盯着自己,顾云深漫不经心道:“我拒绝。”
“......”
谁问你了!
就你有嘴!
喻闻雪攥着被子,哼唧一声:“那我会死吗?”
“你那么怕死,区区一个海棠春算得了什么。”
话音未落,顾云深伸出手,手指抵住她的嘴唇,快速喂她吃了一个药丸。
一抹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药味呛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想吐掉,又被顾云深捏住下颌,强迫她咽了下去。
“好苦,你给我吃了什么!”
喻闻雪瘪着一张脸,眼眶发红,像是被欺负惨了。
顾云深盯着她,右手垂在身侧,不自在地动了动指尖。
“帮你解脱的药。”
喻闻雪松了一口气,讨好道:“我就知道,您这人特心善,绝对不会见死不救的!”
“此药服用后七日内会肠穿肚烂,不治而亡。”顾云深笑道:“发作起来不会有任何感觉,而是在睡梦中慢慢走向死亡。”
“比起海棠春毒发时的痛苦,此药似乎更适合你。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意思?”
喻闻雪笑容凝固在嘴角,连忙去抠自己的喉咙,被顾云深按住手:“晚了。”
“既如此,不如听天由命。”
“听你个鬼!”
喻闻雪回到床上用被子蒙住头,在被窝里扭来扭去发疯。
她现在恨不得一把冲上去捏住他的脖子,但又无法与他抗衡,只能小发脾气。
烦死了烦死了!
好不容易换来的健康身体,就这么被他毁了!
想象中的愉悦并没有来,顾云深皱起眉头,再次强调一遍:“是我喂你吃了药。”
“我知道。”
所以才绝望。
顾云深捏了捏她的脸,手感极好:“你不是应该报复我吗?”
“前提是我打得过你啊!”过了一会儿,喻闻雪从被子里钻出来,直勾勾地看着顾云深,道:“能让我做个饱死鬼吗?我想吃烤鸡腿。”
顾云深道:“荒山野岭,只有野鸡。”
“你昨晚不是还杀了鸡?你都能吃我为什么不能吃?”喻闻雪叉着腰,脸颊气的圆鼓鼓:“反正我都要被你害死了,放心吧,等我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顾云深环着手臂,眉目舒展开来,轻笑道:“开始吩咐我了?”
“你放心,还有七天,我一个人死了多孤单,不如找个伴。”说罢,喻闻雪做势去抢他腰间别着的剑。
奈何这剑如秤砣一般沉,她拉了半天也没拉动,反倒给自己累得满头大汗。
“你想与我,生同衾,死同穴?”顾云深也不躲,任由她的动作。
这是什么脑回路?
中毒的是他还是自己?
“没了剑,我还能用枕头捂死你!”喻闻雪把他反扑到床上,一边抹眼泪一边拿起枕头,“亏我还救过你,你竟不顾我的意愿喂我吃毒药!”
“昨天跟你说的那些,看来都进狗肚子里了!”
“大坏蛋,大不了我们一起下地狱,去跟阎王爷要个说法。”
顾云深闭上眼,等着喻闻雪口中那句,用枕头捂死他。
等了半天,最后传来一阵软绵无力的“殴打”。
还没他拍蚊子用力。
与之而来的,是少女小声的啜泣。
莫名心烦。
“不想死的话,每隔三日酉时来找我。”
喻闻雪止住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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