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鸢闻言,没什么反应地“哦”了一声,“你疼?”

“疼疼疼,痛痛痛!”江洇瘪着嘴流泪,脸上拧着的五官时不时疼得一抽,“呜呜”哭道:

“他们说让你难受一次、不会再有下次了。我以后真的都只听你的,就算是他们的话我也绝对不会再听的!!”

她哭着,嘴里翻来覆去地说着“我以后只听你的!”

江景鸢“哦”了声,也不说答不答应,只转开眼。

江洇挂着泪的红肿双眼霎时睁大,下意识张开嘴。

“闭嘴。”

一道清泠泠的声音砸下。

江洇身形一颤,慌张抬手捂紧自己的嘴,只一双眼眸扑扇扑扇流着泪,安安静静地跪着。

周围众人默默听着,听不完全却也听懂了大概,纷纷暗自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还以为真是报应来了……

顿时,众人瞧着那圆球儿似的孩子都顺眼了不少,好几个人脸上无意识露出轻松的笑。

与他们无关,是好是坏也与他们无关,那就是都好,都好。

“淮王殿下,您看,一个孩子都比您要识时务。”

这时,注意到这里动静的容也烬笑着说道。

江洇瞬间瞪大眼睛:“!!!”

江景谦:“……”

“淮王殿下您为人打抱不平也做了,闹也将江氏全族上下和列祖列宗都闹了一遍……”容也烬说道,“足够了,往前看。”

江景谦没有说话。

容也烬看了看城外僵持的众人,和他说道:“那可不是独独江氏皇族冷漠心狠,巫族也一样,天下都一样。”

容也烬笑了笑,仿佛玩笑般说道:“不如您接下来去闹一闹巫族?”

单凭江景谦能带着巫族这么多人出来,就足以说明,他没有和巫族闹开过。

——因为巫族是后盾,是底气啊。没有巫族在后支撑,他如何能走到这里?

是以,心中再多怨恨和不满,也只能忍下。

江景谦微微低着脸,嘴里略显玩味儿地念了一句:“往前看……”

容也烬看向他。

江景谦抬起头,转眼看向不远处的江景鸢,对着她笑着说道:

“如何往前看?我在往前看啊。”

从前的无数无数,自己的,别人的……如何和解忘怀?

唯有登上帝位。

无法用漫长无尽的生命时间和自由冲刷,那么就只能站上巅峰、用退而求其次的“自由”消融。

江景鸢抬眼看着他,忽然出声说道:

“事已至此。”

事已至此,僵持怄气啊,只会让自己在泥潭中不断下沉——要爬起来啊,要爬出泥潭啊。

江景谦又笑了,笑容中满是凄凉哀愁。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不甘心将就、不甘心松手,僵持在原地满心痛苦和纠结,一句“事已至此,不进反退”瞬间如一盆冷水从头浇下。

不愿意走,不就是因为结果太差劲吗?不就是因为想要找一条更好的路吗?

可若是有人告诉你,你现在不走,停留得越长,那结果会越来越坏……

你走吗?

走啊,走啊,不得不走啊。

江景谦笑得苦涩,缓缓低下了头,“好啊……”

霎时,城外的大片兵马愣住了。他们眨着眼眸,眼眸中浮起茫然、浮起薄薄的水雾。

城楼上,几乎是所有人,眼眸中都浮现起轻松笑意。

极端理性和极端感性就意味着好掌控,最难以掌控的是……完全猜不出他下一刻是平静还是起身掀桌的人。

极端理智的人,只要让他知道,不按照自己说的去做,对他只有坏处而没有好处。

极端感性的人,激怒他,他会自取灭亡。

而对那些时而平静、时而癫狂的疯子——去调起他的极端理智或感性。

用巨大又清晰明确的利弊让他无法拒绝,想方设法调起他的极致情感、让他灭亡。

一为主,一为辅,双管齐下。

这种事,城楼上的众人啊,他们都太熟悉了。

“长生殿下一直好心善呢。”容也烬轻笑着说,“淮王殿下,您可要动作快些,几位殿下都还在受苦。”

江景鸢啊,他们这位长生殿下,一直很心善、很心软的……

江家人冷漠心狠,江景鸢心狠又心软,太善。是人,又像神仙。像神仙,又只能当人。

可恨是立场不一,可恨是偏要与我为敌!

而可怜……是成王败寇之后才有的东西,是等对方死后、等到对方再无力翻起浪花时才有的东西。

江景鸢看着那边的景象。

忽然,一个毛茸茸又凌乱的头顶出现在她视野中。

那个头顶、那颗脑袋往上节节拔高,江洇的脸出现在她视野。

江洇捂着嘴、流着泪,对着她疯狂点头,满眼皆是“太善良了太善良了大好人呐”。

随即,江洇抬手连连作揖,死死闭着嘴,含泪的眼眸中满是“求放过”。

江景鸢:“……”

江洇无声痛哭——

求放过!!

要是江景鸢不放过她,她就是身上不痛了,她这短胳膊短腿也逃不掉。

既然都放过了一个淮王,那也一起放过她吧呜呜呜——淮王那可是谋反啊她能比吗?她才是最该被放过的!

“安静点。”

吵到她眼睛了。

江景鸢闭了闭眼,颇感头疼地说道,“安静点就不找你算账。”

江洇顿时大喜。

不等她再表示一下乖巧,周围人就猛地将她拽走丢开,瞪了她两眼,又转回头笑容满面地候在江景鸢身后。

江洇:“……”

江洇撇着嘴,心里不高兴地对着前面众人重重“哼”了一声,又露出一脸满足的笑。

“啊嘶……”下一瞬,她又满脸痛苦,嘴里刚发出一道抽气声,她就猛地抬手捂住嘴。

圆球似的孩子双手捂嘴,浑身颤抖着在原地缓缓蹲下,跪在地上。

她也不嫌脏、也无力嫌脏,整个人又一点点蜷缩在地上。

不远处江景濉转眼瞧见这一幕,顿时满脸心疼,扭头看向旁边的谢无妄。

不等他开口,谢无妄就疲惫地叹了一声,一脸自认倒霉地大步上前,将那粉红色的“球”提了回来,丢一旁椅子上。

蜷缩着的江洇猛地打了个颤,片刻才反应过来什么。

她扬起头,刚想开口对他们道谢,又记起什么,猛地闭上嘴,只对他们露出一个大大的明媚的笑容。

江景濉对着她友好笑着,点点头。

谢无妄深吸一口气,别过脸不愿再看。

大局已定。

大局已定……平江侯瞳孔颤抖。

平江侯猛地扭头,看向身后大片兵马,黑暗中看不清那无数张人脸,唯有最近的几个少年……脸上茫然尽显。

他们茫然,可也就只有茫然啊!他们最后也不过是被囚回西南、或者作为某种鹰犬受制于人、为人卖命,可是他呢?

他当场反了、号召兵马攻城,他没有神秘诡异的西南为后盾、与帝渠城里的贵人也没有交情可念……帝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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