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岁聿见她离开,提起书包迈开长腿追了上去,挡住她的路。
陈其夏不说话,转过身背对着他。
眼泪无声地掉。
余岁聿走到她面前,她就换一个方向。
几次下来,余岁聿伸手去拉她的胳膊,轻声叫道:“陈其夏。”
陈其夏吸了吸鼻子,心底暗骂自己的不争气,居然因为这么小的事情掉眼泪。
她的面上却不显,只是轻轻挣开他的手,说道:“我先回家了。”
余岁聿跨步挡住她的路,盯着她通红的眼,声音很轻:“陈其夏,我刚才,没有生你的气。那你呢?你现在,有生我的气吗?”
陈其夏不自觉地咬着唇侧的软肉,忍住哽咽,摇了摇头。
她有些瞧不起自己。
明明害怕余岁聿因为她的话真的不理她,却又不愿意拉下面子道歉;
明明余岁聿已经哄了她,她又有些得寸进尺,忍不住怪他没有生气,为什么要用不理她这种方式逗她?
“没事。”她不自觉瘪了下嘴。
“真的没事吗?”余岁聿弯腰和她平视,却被她躲开。
陈其夏想躲避,却听见余岁聿认真地开口:“陈其夏,我笑,是因为觉得你凶人的样子很可爱。我不写作业看你,是因为我想看。我这人就这样,我想做的事没人能让我改,包括你。”
余岁聿停顿了下,接着道:“所以,陈其夏……”
陈其夏没说话,更不敢抬头看他。
在她看来,现在无论是失去余岁聿这个朋友,还是被她看穿自己患得患失的心思,无论哪一样,都让她觉得难以接受。
无论哪一样,从余岁聿嘴里说出来都让她难堪。
她心里默默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听到余岁聿叫她名字,再没了后文。
余岁聿等着她抬头。
他不是傻子。他也知道,陈其夏不会是因为一个玩笑就发脾气的人。
她生气的背后,无非就是,他的情绪,在她看来很重要。
仅此而已。
余岁聿有些暗爽。
对上陈其夏泛红的眼,他一字一句道:“所以,陈其夏,别用你那套‘是不是我搞砸了’的想法来揣测我。你搞不砸。要是我会因为这点破事就走,我一开始不会坐在你旁边。”
陈其夏以前,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个能被别人牵动情绪的人。
直到遇见余岁聿。
他轻而易举安抚了她患得患失的心,又小心翼翼地守护了她的自卑。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
陈其夏又忍不住掉下眼泪。
余岁聿溢出一声笑,接她的书包,抬手轻轻擦掉她的眼泪,臭屁道:“陈其夏,我今天,特别开心。”
似乎是觉得不妥,他又补了句“和你……”
“和你们在一起,我很开心。”
陈其夏原本抓着书包肩带的手听见余岁聿的话,缓缓松开。
夜晚的凉风吹得陈其夏清醒了些,缓过劲来之后,她莫名觉得丢脸。
居然因为余岁聿不理她掉眼泪。
太没出息了,她想。
“明天晚上你想吃什么?”
余岁聿的话落在地上。陈其夏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迟迟没有反应。
直到他转头看向她,她才堪堪回神。
“啊?”陈其夏懵懵地,“怎么了?”
余岁聿目光落在她未干的眼睫,许久,才缓缓开口:“陈其夏。”
“嗯?”
“明天早上,我接你来学校吧?”
他声音很轻,如同羽毛划过陈其夏的心口,痒痒的。
她想开口拒绝说不顺路,却又听见余岁聿说:“不止明天,从明天起的每一天。”
“行么?”
余岁聿说的很认真。
陈其夏第一次见他这个样子。
内心有些触动,思索再三,还是拒绝道:“可是咱们在两个完全相反的方向。”
每天晚上让余岁聿送她回家就已经很让她不好意思了。
“如果明天你见到我,会开心吗?”余岁聿问。
“会。”陈其夏不假思索。
她说的实话。
仔细想想,和余岁聿认识这么久,没有一天,她是不开心的。
余岁聿假装没看到她勾起的唇角,慢悠悠地说:“那就让你,早点开心。”
陈其夏原本心里的那点情绪被他一扫而空。
剩下的,只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愉悦。
她还是小声反驳:“早一点晚一点,又没有什么区别。”
“哦。”余岁聿拖腔带调,慢悠悠吐出两个字:“那行。”
陈其夏摸不准他到底来不来,心底的那点雀跃连带着上楼时都轻快了几分。
陈文坐在沙发上扫了她一眼,开口问道:“什么事这么开心?”
陈其夏换鞋的动作顿了下,摇了摇头,“没什么。”
陈文没再说话,视线落在陈其夏的脸上。
陈其夏没有再修剪过的刘海现在已经长到了眼睛下方,被她轻轻拨到两边,露出白净的脸。
陈文看得心里刺痛,却又忍不住再看,最终只开口说道:“刘海长了,挡眼睛,改天去剪剪。”
陈其夏微微一愣,视线不由得看向墙面。
之前被陈文收起来的遗像现在又挂了上去。
看着这个和自己相像的脸,陈其夏喉间泛过一丝苦涩,柔声道:“不用了,妈。我拿发卡别上去就好。”
陈文没想到她会拒绝。
不等陈文回答,陈其夏抬脚走向卧室,指腹不由得在坏掉的锁上摸索,重重吐出一口气。
第二天一早,陈其夏特意比以往晚了二十分钟才从家离开。
昨天的拒绝好像伤到了陈文,让她没有一大早起来和陈其夏演母女情深。
看着空旷的餐桌,陈其夏默默松了口气。
电话铃声响的一刻,余岁聿几乎抓狂。
看了眼时间,被一分清醒的意识拽着坐起身,额前的碎发胡乱翘着。
喉结滚了滚,声音有些沙哑:“宋至诚,你早上六点给我打电话,脑子有病吗?”
宋至诚不理会他的起床气,贱兮兮说道:“你不是要去接你女神吗?我怕你睡过了,特意给你打电话叫你起床。”
余岁聿抓了把头发,嗤笑一声:“呵。你睡走了我都不能睡过了。”
“你又不是没有先例。”宋至诚话里有话。
至少在他们认识的将近17年的时间里,余岁聿的人生字典里从来没有提前两个字。
“啧。”余岁聿下床穿上拖鞋,一边洗漱一边道,“别烦,做早餐,挂了。”
“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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