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澈瞳孔里翻涌的情绪转瞬即逝。他扯开被她攥住的袖口，“你当谈恋爱是工作日打卡？”
他攥成拳的手缓缓松开，“待遇不佳，我暂时不考虑转正的事。”
许千渝眼波楚楚，“怎么样，你才能考虑一下做我男朋友？”
“看你表现。”谈澈把她没骨头似的身体扶好，安置在旁边的单人沙发，“把你衣襟整理下。”
她这件衣服站着时候还好，只要坐着，开叉的部分就会裸露肌肤，紫色淤青时而浮现，时时撩拨谈澈的神经。
“怎么表现？能给点提示吗？”许千渝摆弄着衣服下摆问道。
谈澈姿态矜贵，“你自己想，想要男朋友，你需要努力。”
许千渝有点受不了他这傲娇劲儿，没办法，自己的男朋友自己哄着，“我以后不去相亲了。”
谈澈眼底光影流转，余光黏在许千渝身上，声音平淡地“嗯”了一声。
“以后少强吻你，保证不让你受伤。”许千渝看着他的唇角，心里一顿抽痛，自己的男朋友自己心疼。
谈澈眸光深不可测：“错不在这里。”明明两人视线没直接对上，空气里漫着钩子般的热意，“以后的事，你保证也没用。”
许千渝脸颊浮现出两个梨涡，眨着大眼睛看他：“我亲你，把你弄伤，你没生气？”
他的大手捂住许千渝的嘴唇，她耳边清晰传来谈澈紧绷的声音，“你闭嘴。”
许千渝想顺势歪进他怀里，被人按住了脑门。
“你跟我保持距离。”
“你还生气啊？”这也太难哄了吧，许千渝委屈巴巴。
“我问你，商医生怎么样？”
“眼睛没你好看，哪都不如你。”
“我没问长相。只见一面，他的长相你记得够清楚的。”
他又开始阴阳怪气了，许千渝找补道：“记不清，就是大众脸。”
“说其它方面，行为举止性格？”
“我哪了解啊？行为有点像机器人，性格说不好，专业方面……”
谈澈眼帘一掀，打断她，“别说了，我不想听。”
许千渝：“……”难道她想提？
“总之，我尽量少跟他见面行不行？”
谈澈嘲讽：“少？”
“不见，能不见就不见。”
谈澈打电话叫裴持：“过来吃饭。”
许千渝在餐桌上摆好她带来的烤鸭、春饼，殷勤地给谈澈卷了一个。
她抹上酱料，挑了块最漂亮的鸭肉，卷进去一点葱丝，卷得很精致，她洋洋自得地递到谈澈盘子里。
谈澈全程目睹制作过程，嘴角的弧度似有若无。
“你怎么不吃？”许千渝晃了晃手里的透明手套：“我戴着手套卷的，之前特意洗过手。”
她双眸忽闪忽闪的。
“哈哈哈哈！”裴持爆出一连串的笑声，实在憋不住了，“妹妹，你认识老谈这么久，你们都在做什么，你不知道吗？他不吃生的葱。”
“是吗？”许千渝茫然，回想一下谈澈的确没有吃过，之前去火锅店，他没吃葱花香菜之类的。
“好吧。”许千渝把春饼打开，用筷子夹出葱丝，挑得干干净净，又包好，献宝似的放进他的盘子里。
谈澈还是没动。
许千渝问：“又怎么了？”
裴持用筷子戳了下谈澈胳膊，“你说还是我说？”
“不管谁说，快说！”许千渝脑里的弦快绷不住了。
“老谈不吃烤鸭的皮，不止鸭皮，鸡皮也不吃。”
早年身材管理的时候，谈澈会避开吃这些高脂肪的皮，慢慢地养成习惯，就不再吃了。
“烤鸭的精华就在皮上！”许千渝腮帮子鼓鼓的，脸色泛红，动作不再细心，快速地去皮，扔进谈澈的盘子里，“吃了，不许再多说一个字。”
谈澈忽然笑了，笑容如破冰的暖阳，瞬间点亮了一切。
这是他来到北市后，许千渝第一次见他开怀地笑，耀眼得让她心头一颤，空气都染上了暖意。
他吃的饼和烤鸭不多，喝了点八宝粥，许千渝食欲不怎么好，简单吃了一点，双手捧腮，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头上压过来一张大手，转动她的头，谈澈说：“别一直看我。”
“是啊，妹妹，你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看他有十几分钟了。”裴持还想说什么，被谈澈一个凉凉的眼神止住了。
许千渝俏脸红透，她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很喜欢看着谈澈，可能两人之前闹别扭导致的，“吃完我们出去走走。”
谈澈换好衣服，准备出门，一套文雅的商务装。
“你没有别的衣服吗？我带你去大学逛一逛，你穿这样，混不进去，还可能被人认出来。”
许千渝亲自动手，取得谈澈的同意以后，找到了一条牛仔裤，中长款外套。
他换上以后，真像大学生啊，还是那种学霸级别的。
裴持感叹：“人长得好就是显得年轻，老谈比我还大一岁。”
接收到许千渝难以置信的眼神，裴持有点炸毛：“妹妹，你这眼神什么意思？”
“没、没什么意思。裴持哥，你跟我们一起出去逛逛？”
“你看我脑门亮吗？”电灯泡谁爱当谁当，“我跟人约好了去酒吧。”裴持先出门了。
两人下电梯的时候，谈澈问：“我们怎么去？”
“我开车来的。”
谈澈眉梢扬了下：“你开车？”
“怎么，不行？”
“驾照下来多久了？”
“半年多了。”
谈澈：“……”
“我开车慢，不超过五十迈，撞车也不要紧。”
谈澈：“……”他真的无语，不知道说什么。
一辆白色宝马停在路边，许千渝坐在驾驶位，架好手机，全程导航。
谈澈：“你……”
“别跟我说话，会分散我的注意力。”
“好。”谈澈的手一直拉着副驾驶上面的把手。
校园里路灯缠满了会眨眼的灯带，冬青丛挂着铃铛串。
谈澈今日没戴帽子，发梢悄然垂至眉峰，将浓密的眉毛遮去半分。尽管校园里高大的男生众多，谈澈仍然引人注目。
一身简约的穿搭衬得他气质出众，微长的头发随步伐晃动，偶尔露出惊艳的桃花眼带着几分疏离散淡。
每当有女生的目光投来，许千渝总会下意识地做出反应，或是巧妙地侧身站到他身前，或是抬手拂过他的发梢。
看似随意的动作，不着痕迹地挡住了那些注视。
于月过来的时候，看到许千渝警惕的样子，笑着说：“你回学校怎么偷感这么重？”
“哪有。你最近怎么样？”
“医学难死了，最近期末了，简直惨无人道，佩服你有勇气脱离苦海。”
于月眼神搜寻着不远处：“千渝，你跟我去一下北门，我们接一下我表哥，他一会儿演讲一个报告，快来不及了。”
“你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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