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分过后,京都的天气并未如期盼中那般转暖,反而时常笼罩在连绵的阴雨之中。

湿冷的空气像是能渗透骨髓,就连屯所内的气氛也随着这阴郁的天气而显得格外沉重。

距离历史上山南出逃的日子越来越近了,福泽记不清确切是哪一天,但这些日子里她都比往常更加密切地关注着山南的一举一动。

每当看到他坐在廊下安静地读书,或是在药房里认真记录制作青霉素数据时的身影,她的心头都会涌上一阵难言的焦虑。

“山南先生最近可有其他打算?”她常常会装作不经意地询问,眼神里却总是带着担忧的神色。

有时她会借着讨论制药的机会,试探性地问起山南对未来的规划,有时又会以需要帮手为由,刻意让他留在药房里一起忙碌,以此来防止山南仍然做出脱队的选择。

山南对此似乎有所察觉,却始终表现得不知情。

他只是一如既往地朝福泽温和地笑着,镜片后的目光依然澄澈。

“福泽医生最近,似乎总有心事?”

他偶尔会这样反问,可福泽没办法直接说:请你不要离开新选组。

这些日子里,山南依然准时出现在药房,协助福泽整理那些器皿,记录着没什么进展的青霉菌培养数据。

“请不要灰心,也许下次就会成功了。”每当看到福泽对着失败的培养皿叹气时,山南总是这样安慰着。

他的声音温和,但福泽却能从他的眼神中捕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释然,这种释然让她感到不安,让她想起山南在新年写下的无悔二字。

明明这段时间他的精神状态有所好转,也对手臂的复健和制药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为什么历史的轨迹还是可能朝着既定的方向发展?

难道她这个知道历史结局的“变数”,终究什么都无法改变吗?

这一日清晨,京都一家与福泽相熟的吴服店老板突然急匆匆地赶到屯所,恳请她前去为突发急病的女儿诊治。

在新选组的这些时日里,福泽的医术因她不问出身、尽心救治而渐渐在京都底层町人中传开。

她不仅为新选组的队士们看病,偶尔也会应町人们的请求外出诊治。

近藤等人对此似乎并不追究,而是放任她。

然而,在准备离开屯所时,福泽总觉得今日莫名心神不宁,她不确定会不会发生什么变故。

雨水敲打着屋檐,发出令人烦躁的声响。

她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决定去找一趟冲田,他正巧今日没有巡逻的任务。

在屯所庭院的走廊下,她找到了正在保养刀剑的冲田。

雨水沿着屋檐滴落,在他身边形成一道细密的水帘。

冲田跪坐在廊下,手中握着的打粉棒正在刀身上轻轻拍打。

“总司。”福泽撑着伞快步上前,声音里带着难掩的急切,“我要出去一趟,拜托你,今天……请务必帮我留意下山南先生的动向,好吗?”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近乎哀求的意味,她不希望山南那样温文尔雅的人就这么死去,明明不仅仅是对新选组的大家,对她这个来历不明的人也如此照顾信任。

冲田动作微微一顿,他抬起头,目光直视着福泽那双不安的双眼,眉头轻轻蹙起,“医生,你最近好像一直很在意山南先生。难道是,他今天会出什么事吗?”

他的直觉依旧敏锐得惊人,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慵懒的眼眸此刻却显得格外认真。

他是第一次见到福泽露出这样的表情,这意味着今天一定会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福泽张了张嘴,那股熟悉的束缚感再次扼住了她的喉咙,让她无法吐露出任何关于未来的字眼。

她只能痛苦地摇头,声音哽咽:“我只是很不放心,请你看好他,只要今天就好了。”

冲田没有追问,最终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去吧,路上小心些。”

福泽这才撑着伞离开了屯所,只是吴服店老板女儿的病情比她预想的要复杂得多,女孩持续高烧不退,还伴有剧烈咳嗽。

经过检查后,福泽判断是急性肺炎,她立即为女孩喂水杨苷退烧、吃头孢抗菌,还让老板去做了口服补液盐,又配了五味消毒饮的方子,嘱咐老板按时给女儿服用。

“真是太感谢您了,福泽医生。”老板激动得热泪盈眶,“若不是您帮忙,我女儿恐怕……”

福泽勉强朝老板笑了笑,心思却早已飞回了屯所。

她几次想要告辞,都被热情的主人挽留,等到女孩的病情终于稳定下来,太阳也已经快下山了。

老板执意要留她吃晚饭,福泽几番推脱不过,等到终于脱身赶回屯所时,夜幕早已降临。

她刚踏进屯所大门,藤堂就一脸惊慌地冲了过来。

“福泽医生!不好了,山南先生……山南先生他逃走了!”

福泽顿时觉得天旋地转,终究还是发生了吗?

“是什么时候的事!”她的声音止不住地发颤。

“大概是中午的时候吧。”藤堂急得满头大汗,”我们发现他不见了,只留下了几封信……”

“总司呢?”福泽立刻追问道。

“近藤先生他们已经让总司去追山南先生了。”

福泽急忙冲向山南的房间,那间她再熟悉不过的房间此刻显得格外空旷。

山南平日里常用的物品大多不见了踪影,只有桌案上静静放着一封写给她的信。

福泽颤抖着手拆开信封,山南清瘦而熟悉的笔迹映入眼帘。

福泽医生敬启:

展信安。

提笔之际,心中唯有感激。感谢你这段时日以来的关照与鼓励,是你让我重新发现,这世间除却刀剑与纷争,尚有医术之精妙,生命之可贵,以及诸多我未曾领略的趣味。近日,实乃我加入新选组后,最为快慰的时光。

正因见识了不同可能,我愈发感觉到,自己与新选组创立的初心,已然渐行渐远。内心迷茫与理念分歧,日渐深重。思索再三,终觉无法再自欺欺人。

离去,是我深思熟虑后的选择,亦是身为武士,对自身信念交代。并非任何人的过错,请万勿自责。你良苦用心,山南此生铭记,永志不忘。

惟愿你,今后一切安好。

山南敬助。

信件从福泽手中滑落,她无力地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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