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美人鱼歌
谷粒把司亦观带回自己的小屋子，小豆已经睡熟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翻了个身，盖在身上的被子掉落，谷粒随手帮他盖好。
司亦观站在谷粒身后，看着床上躺着的小男孩。
“那边还可以躺，你就睡那里吧。”谷粒盖好被子，扭头指了一处几块板搭建成的简易床，对着司亦观说。
司亦观站在门外看了一会，这边虽然偏远，但要是站在门口眺望的话，还是能能看到海滩边上的。
他的视线往远方看去，沙滩上已经没了人影，应该都出海去了，寻找美人鱼。
漆黑夜色下，他的眸子幽暗一片，望着远方不知在想什么。
良久之后，他才转身回去，走进屋子，他发现她已经躺在小男孩身边睡着了，他的脚步忍不住放慢，怕声音太大吵醒他们。
小豆睡得早，醒的也早。
天色逐渐有了些光亮，天空的蓝与光互相融合，形成朦胧的蓝调时刻，昏昏沉沉的让人分辨不出是傍晚还是清晨。
小豆昨晚睡得很好，他醒来时发现谷粒躺在他身边，他坐起身，很乖巧的帮谷粒盖了盖被子，准备下床去外面溜达溜达。
正准备走出去，他发现平时用来发杂物的板子上居然躺着一个人，他停下脚步，看着躺在上面的人。
司亦观注意到一股打量他的视线，他警惕地看回去。
于是一大早上，司亦观和小豆的视线对上了，都想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一些别的信息。
司亦观猜测这是那个女人的孩子，还这么小，应该对他造成不了威胁，可以不用时刻盯着他。
小豆两只乱转的眼睛充满惊恐和怀疑，他的小脑子快速运转，在思考眼前突然冒出的男人是谁。
他脑子里第一时间冒出一个答案，可他不确定，只能问问妈妈了。
他转身去推谷粒的胳膊，他需要问一个知道答案的人，来告诉他事情的真相。
谷粒睡眠很浅，被推了几下就醒了，眼睛迷迷糊糊睁开，似乎还没睡醒。她睁着睡眼惺忪的眼睛，扭头看小豆，嗓音有几分刚睡醒时的柔软和慵懒。
“小豆，你怎么了？”
小豆眼睛就没离开过司亦观，他一边紧盯着躺在板上的他，一边不停的推谷粒。
“妈妈，他是谁？”
他很期待谷粒的回答，心里无比期盼与自己心里所想的是一样的，又担心听到与之相反的回答，心里无比纠结，还有一点紧张。
谷粒抬眼瞥了一眼，又闭上眼睛继续睡，嘴里喃喃道:“他是你爸。”
爸爸……
是他的爸爸？
小豆心里一直渴望见到自己的爸爸，在他想象的画面里，他的爸爸一定是那种又高又壮，还很有力气，长得还很帅气的人。
而眼前的陌生人，似乎都满足这一点。
妈妈都说了他是爸爸了，肯定不会有错的，妈妈说爸爸会回来，果然没有骗他。
爸爸真的回来了。
小豆心里的疑虑被打消，取而代之的是脸上藏不住的喜悦。
他小跑冲司亦观跑去，脸上洋溢着笑意，露出洁白的牙齿，看上去天真又可爱。
“爸爸。”小豆抱住司亦观的胳膊，小声的喊了一声，声音不大，司亦观被他抱着，自然可以听到。
司亦观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他还没有伴侣，怎么就多了一个儿子？
他抬眼看向她，她似乎没被这边儿子认爹的亲情影响，还翻了个身继续睡，看上去很困的样子。
他抽了抽手，想把手臂从面前的小男孩怀抱中拿出来，可他抱的有点紧，仿佛抱着他珍贵的宝贝一样。
司亦观动了动手，最后还是心软了，没有把手抽回来，任由他继续抱着。
小豆没有等到回应，他有些不解，抬头望着他。
司亦观现在是躺着的姿势，小豆只要站在就能与他视线齐平。
他看着他，他看着他。
他们互相看着，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疑惑。
“爸爸，你是不是没见过我？”小豆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问了出来。
司亦观直接忽略前面的称呼，回答他后面的问题，他点了点头，表示没见过他。
小豆从记事起就没见过爸爸，所以爸爸肯定也没见过自己。
“这次回来，还会离开我们吗？”
这是小豆最关心的问题，他问完咬着下嘴唇，一双明亮的眼睛眨呀眨，眼底流露出不舍的情绪。
他不想和爸爸分开了，他希望爸爸能一直陪着他。
谷粒被吵醒后又陷入短暂的沉思，没一会她的意识逐渐清醒，听到了小豆说的话。
她突然意识到什么，她好像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司亦观，让他演一下的，要是他直接说出真相那可就完了。
想到这里，谷粒猛的坐起身。
糟糕，起的太猛了，有点头晕。
司亦观觉得是这个小孩子误会了，他还没有伴侣，更不可能是谁的爸爸，张嘴正准备解释，注意力被谷粒起床的动静吸引。
谷粒缓了几秒，起身下床，她要和司亦观说串通一下口供，别在小豆面前露馅了就行。
她扭过头，发现小豆和司亦观都盯着自己看。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她下意识抬手摸了下脸。
“妈妈，你脸上什么东西都没有，你很漂亮。”小豆毫不掩饰的夸赞谷粒。
谷粒走到小豆旁边摸了摸他的小脸，蹲下身和他视线对齐，柔声说:“小豆去外面玩一会好不好，我有话要和爸爸说。”
小豆点了点脑袋，松开司亦观的手，转身小跑着出去了。
等小豆的背影跑没影了，谷粒才张口说:“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司亦观已经猜到她接下来要说什么，直接说出心中的猜测。
“当他的爸爸？”
“没错，你很有觉悟，我要和你说的就是这个。”
司亦观视线停留在她圆润的脸庞上，他沉默了，在思考是否要答应。
“我们人鱼一族如果有了伴侣，就会相伴一生，要是我当了他的爸爸，我以后还怎么面对自己的伴侣，这是不忠的行为。”
他语气凝重，脸上的神情跟着严肃起来，不像是开玩笑的。
“那你现在有伴侣吗？”
司亦观摇了摇头。
“你都没有伴侣，你担心什么？就算你之后有了伴侣，只要我不说，你不说，谁会知道你给别人当过爸爸。”
谷粒说的理直气壮，还不忘给他支招。
“再说了，这也只是假装一下，你又不是他真正的爸爸，哪里会不忠。”
“我们人鱼族的不忠不是靠欺瞒的，而是发自内心的忠诚于对方。”他坚定反驳，语调也跟着大了一些。
司亦观并不赞同她的话，在他眼里忠诚是感情最重要的东西，绝不能马虎的。
“好吧，既然你都不同意，那就算了。”
司亦观不同意，她也没有办法，只能扯其他的话给小豆圆谎了。
“那你不许把这件事情告诉小豆，就说你是他爸爸的弟弟好了。”
“他的爸爸不在了，他很渴望见到自己的爸爸，你平时陪他一起玩就行了。”
谷粒站起身，外面的天已经亮了，她要去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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