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逐步成长

【本章摘要】:文章讲述了警校新生们在严格的纪律和艰苦的训练中逐步成长的故事。他们经历了内务检查、体能训练、法律学习等挑战,并在团队合作中互相帮助,共同进步。文章强调了纪律的重要性,以及警察职业的责任和意义。通过雪地越野等事件,展现了他们之间的友谊和信任,以及为他人停下来的勇气。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不仅在体能和技能上取得了进步,更在思想和心态上成熟起来,理解了警察职业背后的责任和意义。

一:违纪的学生

警校的梧桐叶黄了又绿,蝉鸣声从稀疏到稠密,我们的生活像上了发条的钟,规律得分毫不差。清晨五点半的哨声,六点的早操,七点的早餐,八点到十二点的课程,下午两点开始的训练,晚上七点的自习……时间在队列的脚步声、靶场的枪声、翻书的沙沙声里流淌,快得让人抓不住。

转眼几个月过去,最初的新奇和不适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本能的默契。食堂打饭时,不用说话就知道彼此要加多少辣椒;训练时,一个眼神就能明白队友的下一步动作;就连叠被子,四个人的速度都差不多,总能在检查前几分钟同时完工。

一个周五的晚上,我们宿舍四人端着洗漱盆,往公共浴室走去。警校的浴室是那种老式的大澡堂,没有隔间,几十个人挤在一起,热水管“哗哗”地淌着,蒸汽里混着肥皂和汗水的味道。刚入学时,大家都不好意思脱衣服,遮遮掩掩的,现在早已坦然处之,甚至能一边搓澡一边讨论下午的格斗技巧。

“你们听说了吗?”赵磊正往身上打肥皂,泡沫顺着胳膊往下淌,他突然压低声音,像怕被蒸汽偷听似的,“三班有个男生,可能要被退学了。”

“为啥?”王超刚把头发淋湿,水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滴,他抹了把脸,一脸惊讶,“是上次内务检查被通报的那个吗?我记得他被子总叠不达标。”

“不是。”赵磊摇摇头,往旁边挪了挪,躲开溅过来的水花,“听说是因为晚上翻墙出去上网,被巡逻的李教官抓了个正着。据说都连续出去三次了,前两次没被抓到,这次正好撞在枪口上。”

林晓皱起眉头,他正用毛巾擦背,动作顿了一下:“才入学两三个月就敢违反校规,还是这种性质的事,确实该严肃处理。警校的纪律手册上写得明明白白,夜不归宿是重大违纪,情节严重的直接退学。”

我叹了口气,把盆里的水倒掉,水花溅在瓷砖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好不容易考上警校,多少人挤破头想进来,他怎么就这么不珍惜呢?”我想起自己备考时的日子,每天学到凌晨,梦里都是法条和队列口令,实在想不通有人会拿前途开玩笑。

洗完澡回宿舍的路上,晚风带着点凉意,吹得人很舒服。经过行政楼时,我们看到几个男生垂头丧气地走出来,为首的那个个子不高,穿着洗得发白的作训服,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肩膀还一抽一抽的。

“那就是三班的,”王超用胳膊肘碰了碰我,声音压得很低,“旁边是他们班长,看来是真的要被处理了。”

回到宿舍,大家都没了说笑的兴致。虽然和那个男生不熟,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但同为新生,心里难免有些复杂。王超往床上一躺,盯着天花板发呆:“警校的纪律确实比普通大学严多了。我高中同桌考了个师范,上次视频,他说他们晚上还能出去撸串,周末能回家,我们却在这里天天出操、训练、上课,连看场电影都得等学校组织。”

“后悔了?”我一边擦头发一边问他。

王超猛地坐起来,摇摇头:“那倒没有。就是有时候觉得,选择真的能改变人生轨迹。他选了轻松,可能就得承担后果;我们选了约束,将来或许能多份底气。”

赵磊正在擦眼镜,听到这话,突然开口:“警察是特殊职业,手里握的是公权力,肩上扛的是群众的信任。如果连校纪都遵守不了,将来怎么可能严格执法、依法办事?今天敢翻墙出去上网,明天就可能敢徇私枉法、滥用职权。纪律这根弦,松不得。”

他说得在理,我们都沉默了。窗外的月光透过树叶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像无数双眼睛,静静地看着我们。

第二天的训练课上,张教官特意就此事发表了讲话。他站在队伍前面,背着手,脸色比平时更严肃。“我知道,你们中有人对三班同学的处理有想法,甚至觉得学校太不近人情。”他的声音不高,却像锤子一样敲在每个人心上,“但我告诉你们,警校的严格不是故意为难你们,是对你们负责,更是对将来要面对的群众负责!”

张教官顿了顿,目光扫过队伍,像是在审视每个人的内心:“警察这个职业,和其他职业不一样。你们将来要面对的是违法犯罪,要处理的是矛盾纠纷,手里的权力能保护人,也能伤害人。一旦滥用或懈怠,造成的危害可能是无法挽回的!所以我们必须从现在开始,就养成严守纪律、依法行事的习惯,把‘规矩’二字刻进骨子里!”

他突然提高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如果有人觉得受不了这种约束,现在就可以站出来,提出退学!没人拦着!但只要你还穿着这身警服,还想将来成为一名警察,就必须遵守所有规定!明白了吗?”

“明白了!”我们齐声回答,声音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响亮,都坚定。阳光照在每个人的脸上,我看到王超攥紧了拳头,赵磊的眼神格外认真,林晓的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那一刻,我们都明白了,纪律不是枷锁,是保护我们走得更远、更稳的铠甲。

这件事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涟漪后很快恢复了平静,但每个人心里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记。接下来的几周,训练场上的偷懒少了,自习室的空位少了,连走路的步伐都比以前更整齐了。

训练强度也在逐渐加大。格斗课开始学习实战技巧,不再是简单的动作分解,而是模拟真实的对抗场景,张教官说:“将来遇到歹徒,没人会等你摆好姿势再动手,必须在零点几秒内做出反应。”法律课的内容也越来越复杂,从简单的法条解释到复杂的案例分析,刘教授总说:“法律的生命在于实践,要学会用法律的思维解决实际问题。”

我发现自己在体能方面明显落后于其他人,尤其是耐力,五公里长跑总是落在后面,每次考核都只是勉强及格。有一次跑完,我累得趴在草地上,胸口像要炸开一样,王超递给我一瓶水,说:“你这样不行,得想办法练上去,不然期末综合评定会受影响。”

“我也想啊,”我喘着气说,“可就是跑不动,跑一会儿就觉得腿像灌了铅。”

“你的呼吸方式不对。”赵磊走过来,他体能不算顶尖,但长跑很稳,“你看你,一跑快就张嘴喘气,这样既浪费体力,又容易岔气。应该用鼻子吸气,嘴巴呼气,保持节奏,三步一吸,两步一呼。”他边说边给我示范,“还有,你跑步的时候胳膊晃得太厉害,这样会消耗很多体力,胳膊应该自然摆动,幅度别太大。”

王超也凑过来说:“我帮你制定个计划吧,每天早上多跑一公里,晚上加练一组变速跑,循序渐进,肯定能进步。”

林晓虽然平时话不多,却默默把自己的训练笔记借给我看,上面详细记录了他调整呼吸的方法和分配体力的技巧。“这是我以前请教老学员的,”他不好意思地说,“你看看能不能用上。”

室友们的帮助让我心里暖暖的。在警校,竞争确实激烈,每次考核的成绩都会排名,关系到评优和将来的分配,但互助的精神也同样强烈。我们既是竞争对手,更是并肩作战的战友,是能把后背交给对方的伙伴。

从那以后,我们四个每天都提早半小时起床,天还没亮就去操场加练。赵磊帮我纠正跑步姿势,王超给我制定训练计划,林晓则在旁边计时,时不时提醒我调整呼吸。一开始确实很痛苦,每次跑完都累得不想动,但看到他们三个陪着我,就觉得浑身又有了劲。

一个月后的长跑考核,我不仅及格了,还跑出了良好的成绩。冲过终点线时,他们三个在旁边使劲鼓掌,比自己得了第一还高兴。王超跑过来,一把抱住我:“我就说你能行吧!”赵磊推了推眼镜,笑着说:“看来我的指导还是有用的。”林晓也咧开嘴,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阳光洒在我们身上,暖洋洋的。我突然明白,成长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事,那些在你落后时拉你一把、在你疲惫时给你鼓励的人,会让这条路走得更有力量。

二:雪地里的脚印

1982年的冬天来得猝不及防。前一天还只是飘了点零星小雪,第二天早上一睁眼,窗外已经是白茫茫一片,雪下得像疯了一样,把教学楼、操场、树木都裹成了白色,连空气都带着股凛冽的寒意。

凌晨五点半,哨声准时响起,穿透厚厚的雪雾,像一把冰锥刺进温暖的被窝。我从床上弹起来时,窗户上已经结了层厚厚的冰花,各种形状都有,有的像树枝,有的像花朵,映着外面摇曳的路灯,像一块碎裂的镜子。

“快醒醒!今天是雪地越野!”赵磊的大嗓门震得床板发颤,他正手忙脚乱地往腿上缠护膝,那副粗布护膝是他从家里带来的,上面还沾着上次障碍赛蹭的泥点,洗都洗不掉。“张教导员昨晚就说了,这种鬼天气才练真本事,肯定要搞点‘惊喜’。”

我赶紧套上厚重的棉衣,棉衣是新发的,里面絮着厚厚的棉花,穿在身上像裹了床被子。但即使这样,手指还是冻得发僵,系鞋带时好几次都打错了结,好不容易系好,指尖已经麻得没了知觉。

王超推了推眼镜,镜片上结了层白霜,他用袖子擦了擦,镜片后的眼睛紧紧盯着窗外:“雪深肯定超过五厘米了,按规定,越野路线可能会调整。”他不知从哪里翻出本《户外运动手册》,是他特意从图书馆借的,书页都被翻得起了卷,“书上说,雪地行军要保持步幅稳定,步频每分钟七十步最省力,还能减少体力消耗。”

“还省啥力啊,”林晓把军绿色的挎包甩到肩上,挎包带子磨得有些发白,里面装着两个冻硬的馒头,是他昨晚特意留的,“俺娘说,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管它省力不省力,先把肚子填饱再说。”他说话时,嘴里呼出的白气立刻在寒冷的空气里凝成白雾,很快又消散了。

列队时,积雪没到了脚踝,每走一步都要费很大的劲,脚下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呻吟,像是在抱怨这突如其来的重量。张教导员穿着双高腰军用棉靴,靴底钉着防滑钉,踩在雪地上很稳。他站在旗杆下,平时手里的木棍换成了根滑雪杖,是他从体校借来的,杖尖在雪地上戳出一个个小坑。

“今天五公里越野,路线绕着后山走。”他举起手里的红绸带,绸带在白雪的映衬下格外鲜艳,“每隔五百米有个标记,都看清楚了,别跑错路。跑错了的,自己原路返回重跑,别想着蒙混过关!”

寒风卷着雪沫子打在脸上,像无数把小刀子在割,疼得人直缩脖子。我赶紧把棉帽的耳朵放下来,遮住冻得通红的脸颊,只露出一双眼睛。林晓站在我旁边,头上沾着几片雪花,像两串晶莹的糖葫芦,他朝我挤了挤眼睛,做了个加油的手势,手指冻得通红。

“预备——跑!”张教导员的滑雪杖往地上一戳,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三十多个身影瞬间冲进雪雾里,军绿色的棉衣在白雪地里格外显眼,像一朵朵移动的绿花。赵磊一马当先,他似乎天生不怕冷,跑得又快又稳,跑几步就回头喊:“明森!快点!别掉队!”

我跟在后面,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积雪,每一步都要把脚从雪地里拔出来,再深深踩下去,感觉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起初还能跟上队伍,跑到两公里时,呼吸开始变得困难,喉咙里像塞了团棉花,又干又疼,每吸一口气都带着冰碴子,刺得嗓子生疼。

“慢点跑,保持节奏。”王超不知什么时候跟了上来,他的眼镜上又结了层白霜,说话时呼出的白气立刻在镜片上凝成水珠,模糊了视线。他索性把眼镜摘下来,塞进口袋里,“你看雪地上的脚印,跟着最前面的轨迹走,能省劲。别人踩过的地方,雪被压实了,没那么深。”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前面的脚印杂乱无章,但确实有一串最深最清晰的,应该是赵磊留下的。我调整了呼吸,踩着那些脚印往前跑,果然省力不少。雪落在睫毛上,很快化成水,又冻成冰,视线变得模糊,只能看见远处飘扬的红绸带,像茫茫雪地里的救命稻草,指引着方向。

经过一片松树林时,突然听见林晓的叫声:“哎哟!”声音里带着疼。我心里一紧,赶紧停下脚步,拨开树枝往里面看,只见林晓坐在雪地上,双手捂着脚踝,脸色苍白,额头上渗着冷汗,在寒冷的空气里冒着白气。

“怎么了?”我跑过去,蹲在他身边,看见他的棉靴外侧沾着血,雪地里也洇开一小片红,像一朵在雪地里绽放的红梅,触目惊心。

“刚才没看清,被树根绊了一下,脚崴了。”林晓咬着嘴唇,疼得说话都有些哆嗦,“你们别管我,快走吧,别耽误了时间,马上就要到终点了。”

“说啥呢!”赵磊也跑了回来,他跑得满头大汗,棉帽都摘了下来,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林晓的脚踝,那里已经肿了起来,像个发面馒头。“肿得厉害,得赶紧回去找校医看看,不能再跑了。”他脱下自己的棉外套,披在林晓身上,外套还带着他的体温,“俺背你走!”

林晓赶紧摆手,急得脸都红了:“不行,太沉了,你背着我肯定跑不快,会掉队的。这次考核很重要,关系到期末评分……”

“掉队就掉队!”王超不由分说地蹲下身,把林晓往背上一拉,军绿色的身影在雪地里晃了晃,稳住了。“俺爹说,见死不救不算汉子,更不算警察。考核再重要,能有兄弟重要?”他背着林晓站起来,深吸了一口气,“走吧!”

我捡起林晓掉在地上的背包,挎在自己肩上,包里的馒头硌得我肩膀生疼,但我没吭声。赵磊则跑在最前面,用树枝扫开积雪,清理出一条稍微好走点的路,树枝划过雪地,发出“唰唰”的声响。

林晓趴在王超背上,眼睛红红的,他拉了拉披在身上的棉外套,小声说:“谢谢你,王超。你的衣服……”

“没事,俺火力壮!”王超把外套往林晓身上紧了紧,自己只穿着件单衣,寒风一吹,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但声音依旧响亮,“你看明森,平时文绉绉的,跑起来比兔子还快;赵磊看着弱,懂的比谁都多。咱四个就是最佳搭档,少一个都不行!”

赵磊在前面听了,推了推眼镜,嘴角露出浅浅的笑:“从战术角度说,团队协作确实比单独行动效率高,能应对各种突发情况。”

我看着前面的两个人,王超的脚印在雪地里拖出长长的痕迹,像一条蜿蜒的路。突然想起入学时,王警官给我们讲的故事——当年他抓偷牛贼,就是靠着村民们帮忙,有的堵路,有的追牛,有的报信,才把四散的牛群赶回来的。“一个人本事再大,也干不过一群人。”王警官的话在耳边响起,带着淡淡的烟草味。

赶到终点时,大部分学员已经到了,他们站在操场边,跺着脚取暖,嘴里呼出的白气连成一片。张教导员站在计时牌前,手里的秒表滴滴答答地响,脸色不太好看,大概是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但当他看见我们四个的身影时,皱着的眉头舒展了些:“怎么才到?最后一名了知道吗?”

“林晓脚崴了,我们送他回来的。”我赶紧解释道,心里有点忐忑,不知道会不会因为耽误时间被批评。

张教导员的目光落在王超湿透的衬衫上,又看了看林晓身上的军绿色外套,突然提高了嗓门:“全体都有!立正!”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赶紧站好。张教导员走到队伍前面,声音洪亮如钟:“今天越野赛的第一名,是周明森、赵磊、王超、林晓!”

人群里一阵骚动,有人忍不住“啊”了一声,显然不明白为什么最后到的反而成了第一。

张教导员举起滑雪杖,指着雪地上那串连在一起的脚印,那些脚印深浅不一,有的是跑的,有的是走的,有的是背着人留下的,却紧紧地连在一起,没有一个断开的地方。“警察的职责是什么?是保护人民!”他的声音像惊雷一样炸响在雪地里,“连自己的战友都不管不顾,只顾着自己冲在前头,算什么警察?就算跑得再快,枪法再准,心是冷的,有什么用?”

他的目光扫过全场,每个学员都把头埋得低低的,没人敢吭声。“记住,体能重要,本事重要,但比这更重要的,是心!是那份愿意为别人停下来的善良,是那份能把后背交给对方的信任!”张教导员的滑雪杖重重地戳在地上,“今天这第一名,他们当之无愧!”

王超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鼻尖冻得通红:“俺就是……就是顺手的事,换了谁都会这么做的。”

林晓从王超背上下来,虽然脚还疼,但还是坚持站着,把棉外套还给王超,眼眶红红的:“你的衣服……都湿透了。”

“没事,俺火力壮!”王超把外套往肩上一搭,军绿色的布料上沾着的雪开始融化,晕出一片深色的痕迹,“走,吃早饭去!俺请你们吃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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