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莲随月见里凉太去了他的办公室。

房间宽敞却相当空荡,书柜整齐排列着厚重的学术典籍与政策文件,窗边摆着一盆安静的绣球花,像是这间屋子里唯一不那么“官方”的痕迹。

她安静的坐在一边的会客沙发上,看着他坐回宽大的办公桌后,拿起一份文件垂眸细读。侧影被窗外漫入的天光勾勒的清晰,那姿态与其说是政客,不如说更像一位埋首实验室的学者。

“也许凉太先生说得对。”望月莲忽然轻声开口,目光落在他微蹙的眉心上,“比起政局里的那些斡旋权衡,你确实更属于科研世界。”

月见里凉太闻声抬眸,唇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那笑意里有些许无奈,又有些自嘲,“大概是我性格温吞,行事不够果决,和土门先生那样旗帜鲜明、颇有魄力的风格相比,确实……差强人意。”

他停顿片刻,指尖无意识的摩挲着纸页边缘,声音低了几分,“况且,经历过之前那场绑架之后,我时常觉得……面对某些事,终究是力不从心。”

“那并不是你的错。凉太先生。”望月莲合上手中原本随意翻阅的书册,转过身正色看向他。

她的眼神清澈坚定,“我认为你非常了不起。在那样的组织囚禁半年,却能守住本心,不曾妥协,更没有与之同流合污。”

她的脑海中闪现过安藤院长的那张脸,语气不自觉的深沉,“安藤院长的事让我明白,那个组织根深蒂固、盘根错节,也许它的势力早就渗透到了各个角落里。在我们看不见的阴影里,不知还埋藏着他们的多少棋子和暗线。”

月见里凉太静静听着,而后起身,走到她对面的沙发缓缓坐下。他点了点头,神色是一种深以为然的了然。

“望月小姐说的是。”他望向窗外的天际,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那个组织的存在,就像悬在我们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所以土门先生才会说出那样的话。”

土门康辉正是因为那番言辞激烈的言论,才成功引起黑衣组织的注意,继而遭到暗杀计划。随后后续因其父亲受丑闻曝光而被迫暂缓参选,但终究真实存在过。

“那样的组织本就不该存在。”望月莲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应,眼神清冽,“我认为土门先生并没有说错。”

她转向月见里凉太,语气平静,却字字珠玑,“我也想要将黑衣组织连根拔起。我知道这条路会很难,也许布满荆棘、一路坎坷,但我会毫不犹豫的走下去,一直到我将组织彻底覆灭的那天。”

月见里凉太看着她,一时忘了言语。

某个瞬间,他脑海中飞快掠过一道模糊的身影。

她立在很远的光里,看不清面目,却莫名与眼前女子坚定的神态隐约重叠。

“如果是望月小姐,一定能够做到。”

良久,他轻轻笑了,那笑意淡而温煦。

望月莲抬眸,撞进他沉静地目光里,不由得也弯了弯眉眼,那笑意里带着有点无奈的坦率,“所以说不定,到那时候,凉太先生也已经成功当选了呢。”

月见里凉太闻言,低低笑出声来,脸上的倦意似乎被冲淡少许,“那么,我就借望月小姐吉言。”

他正想要再说什么,放在桌面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望月莲很自然的垂下眼,将注意力投向自己手中的屏幕,丝毫没有探听的意思。

她余光能瞥见月见里凉太起身走向阳太的背影。初春下午的光将她的轮廓映照的有些模糊,通话声压得极低,零星几个词飘散在风里,听不真切。

望月莲的思绪却飘远了。按如今形势看,选战应当才进入初期阶段:各方造势,争取民众支持,积累选票筹码,一切都还浮在水面之上。

那么水下呢?黑衣组织的阴影,又已经渗透到了哪里?

土门康辉暂缓参选后,常磐荣策和千头顺司在漫画里也没有明确的交代,而如今的月见里凉太又算什么变数?

“望月小姐对宝石感兴趣吗?”

月见里凉太的声音将她从飘远的思绪中唤回。望月莲抬起头,见他已经走回面前,手里仍握着手机,眼神却望了过来。

“我祖父刚才提起,这周五铃木财团有一场宝石展。”他神色如常像在聊一件轻松的闲事,“不知望月小姐是否愿意一同去看看?”

望月莲闻言,面上掠过一丝讶异,“凉太先生对宝石展也有兴趣?”

“偶尔也需要放松一下。”月见里凉太声音温和,目光却静静落在她脸上,“望月莲小姐愿意一同去吗?”

“荣幸之至。”她笑着应下,随即又略带歉意的补充,“不过到时候……可能会多几个小朋友,就是今天在咖啡厅见到的那几位。我之前和铃木园子小姐约好,要带着他们一起去看。”

月见里凉太失笑,颔首时眼角带着几分笑意,“当然。那些孩子很可爱。”

她停顿片刻,忽然想起什么,抬眼问道,“凉太先生这次去,也是冲着‘月影之泪’吗?”

话音落下,月见里凉太静了一瞬。

“是。”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那其实……没有传闻中的那么玄妙。”他望向窗外的虚空,眼神却像是穿透了漫长时光,“‘月影之泪’是我一位挚友亲手打磨的宝石。只是那位故人……”

声音渐低,尾音湮没在无声的停顿里。眸中深切的怅然无声弥漫。

“宝石辗转多年,竟又回到了这里。”他收回目光,淡淡一笑,“所以,想去看看。”

望月莲敏锐察觉到他话里的那份沉甸甸的在意,却并未追问,只郑重颔首,“凉太先生放心,届时我一定会护你周全。”

月见里凉太忽然笑了,那笑声很轻,像叹息,“所以你究竟……为什么要来当我的护卫。”

她几乎是没有犹豫,“是上级的任务。”她迎上他的视线,目光坦诚,“但更因为,凉太先生与我也算是生死之交。保护你,于公于私,都是我的分内之事。”

月见里凉太坐在转椅里垂眸不语。窗外的光落在他清隽的侧脸,眼底的情绪明明灭灭,看不真切。垂在身侧的手却被无声的收紧。

明明如今的她只是“望月莲”,没有半点关于过去的记忆。可她还是这样,毫不犹豫地站到他身前,说要保护他。

不过,这不正是他存在于此时此地的意义么?

为她而来。

为她而在。

他忽然起身,几步走到她面前,朝她伸出手。姿态依旧是温雅得体,唇角含笑,“那么这段时间,就有劳望月小姐贴身保护了。”他顿了顿,语气放得更缓,“不过请放心,我绝不会占用你的周末时间。”

望月莲悄悄松了一口气,伸手与他轻轻一握,笑容明亮,“愿意为你效劳,凉太先生。”

接下来的几日,望月莲的工作变得规律却并不轻松。她每日贴身跟随月见里凉太,早七点出门,晚七点返回,像一道无声的影子,始终跟在他三步之外。

他的作息的确如他所言般稳定,大部分时间埋首于研究室或书房,偶尔出席不得不露面的会议。反倒是那三位风头正盛的候选人,成了这些场合的最常见的身影。

土门康辉、常磐荣策、千头顺司。

望月莲跟在月见里凉太身侧,一次次与他们在走廊、厅堂或电梯间擦肩。土门康辉总是人群的焦点,西装挺括,言辞铿锵,只要有镜头的与话筒递到面前,必将那套关于肃清暴力、铁腕整治的主张再度宣扬一遍,一次比一次激昂,一次比一次尖锐。

对民众而言,这是旗帜鲜明的承诺;于他自身,这是累积声望的阶梯。但在望月莲的耳中,每一句激烈宣言,都像是在直接和黑衣组织宣战。

这样的言论,比她曾经在发布会上的说过的那些话,都更危险。足以让黑衣组织的那些人彻底锁定目标。

月见里凉太却始终安静。作为第四候选人,他仿佛自觉地退居喧嚣之外,风头远不及那三个人,尤其于土门康辉的招摇对比鲜明。多数时候,他垂眸翻阅资料,或与研究员低声讨论数据,仿佛真将那句“更喜欢科研”更为信条。

这倒让望月莲护卫工作显得“轻松”不少,至少无需频繁置身于聚光灯下,或应对突发混乱。然而精神上的弦,却始终未曾松懈。

这日晚间回到家,她刚在餐桌边坐下来,尚未开口,一只温热的汤碗便被轻轻推到手边。

“看来这几天很累。”安室透的声音从厨房的方向传来,平稳如常,却含着不易察觉的关切。

诸伏景光已坐在她身旁,小手将那碗玉米排骨汤又往她面前挪了半分,仰起脸,那双眼睛映着暖色,“是见了太多政客吧。”

话音落下,原本在客厅各处的孩子们都围拢过来。萩原研二挨着她另一侧坐下,松田阵平趴在她的膝盖,伊达航挺直脊背站在椅后,娜塔莉和宫野明美一左一右的靠着她的手臂。没有多问,却每个人都在用小小的方式,熨帖着她周身萦绕的、来自外界的紧绷。

望月莲心中一暖,疲惫仿佛被这无声的暖意融化些许。她伸手揉了揉眉心,声音放低,“还要持续一段时间呢。”目光扫过孩子们仰起的小脸,她弯起唇角,“不过庆幸的是,凉太先生一直觉得自己胜算不大,这些天安心待在研究室。我的工作也算相对轻松。”

说着,她拿起汤匙,舀起一口温热的汤送入口中。清甜的玉米与排骨的香气漫开,仿佛连日的冷眼、机锋、暗处窥视的压力、都暂且被驱散了几分。

“这周五晚上,我们一起去展览馆。”望月莲说着,伸手挨个揉了揉孩子们细软的发顶,“正好凉太先生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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