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首案
“殿下言重。”
李梵娘的声音平静无波,打破了沉寂。
“民妇不过尽医者本分,见病当忧罢了。”
她抬眼直视李睿。
“只是……民妇身在市井,耳目有限。若真有所察,必是关乎社稷存续、黎民安危之大事,方敢惊动殿下。”
“至于那些朝堂倾轧、门户私利……请恕民妇力有不逮,亦无意窥探。”
这便是她的底线。
只为江山,不为私斗。
李睿眼中的试探终于化为纯粹的感激与欣赏。
他再次拱手,姿态放得更低。
“李大夫放心!睿所求,唯社稷安稳四字!断不敢以私心污了大夫清名。今日之言,天地为鉴。”
他顿了顿,从袖中取出一枚小巧的羊脂白玉佩,只在一角镂空雕出一个小小的“睿”字。
“此佩寻常,却是我自幼随身之物,内务府有记档。”
“李大夫若遇棘手难处,或真有十万火急之讯需递于我,可持此佩,至‘松鹤茶楼’寻掌柜。”
“言‘九爷要的雨前龙井到了’,自会有人接应。”
他将玉佩推至李梵娘面前案几上,动作带着不容推拒意味。
李梵娘看着那枚玉佩,没有立刻去接。
这是一道无形的绳索,系上便难轻易脱身。
但李睿的坦诚与这信物的分量,又让她无法拒绝。
沉吟片刻,她终是伸手。
她将玉佩收入袖中暗袋。
“民妇记下了。”
李睿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不再多言,起身告辞。
依旧是那副清贵公子的模样,带着随从悄然离去,仿佛从未出现过。
医馆恢复了表面的平静。
然而李梵娘知道,从此刻起,这“妙手仁春”便不再仅仅是一间悬壶济世的医馆。
它成了一叶扁舟,驶入了京城权力争斗的边缘。
日子在忙碌中滑过数日。
医馆的生意越来越好。
李梵娘坐诊时的耐心、清晰的病理阐述,加上药价公道,渐渐在街坊四邻中赢得了口碑。
每日巳时一过,前堂便不再冷清,总有三五病患候诊。
这一日,刚送走一位患了风寒咳嗽的老丈,张贵引着一位衣着体面却满面愁容的中年男子进来。
“夫人,这位是南城‘福瑞祥’绸缎庄的王掌柜。”
张贵介绍,又转向那王掌柜。
“王掌柜,这位便是我们李夫人。”
王掌柜约莫四十出头,身形微胖,此刻却显得憔悴。
他对着李梵娘深深一揖,声音颤抖。
“李夫人!久仰大名!求夫人救命!”
李梵娘示意他坐下。
“王掌柜不必多礼,有何不适,慢慢道来。”
王掌柜却未坐,反而上前一步。
“是在下的小儿!他才八岁,前些日子还好好的,不过贪嘴多吃了些街边的糖渍果子,当夜便腹痛如绞,上吐下泻!”
“请了城东的胡大夫看了,说是寻常积食,开了消食导滞的药。可服了两日,非但不见好。”
“人也越发没了精神,昏昏沉沉,喊都喊不醒!胡大夫再来看,竟……竟摇头说怕是肠痈重症,他……他不敢下药了!”
王掌柜说到此处,已是语带哽咽,眼眶通红。
“我王家三代单传,就这么一个独苗!求夫人发发慈悲,救救小儿!诊金多少,王某倾家荡产也绝无二话!”
肠痈?
便血?
昏沉?
李梵娘心头一凛。
这症状绝对不是简单的积食或普通肠炎。
她立刻起身。
“孩子现在何处?速带我去看!”
“就在铺子后头的家里!离此不远!”
王掌柜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引路。
李梵娘对张贵快速吩咐。
“取我药箱!备银针包、烈酒、干净棉布!再带上那罐上好的三七粉!”
“是!”
张贵不敢怠慢,飞奔去取。
李梵娘随着心急如焚的王掌柜,穿街过巷,很快来到“福瑞祥”绸缎庄后相连的小院。
刚踏入后院,一股浓烈的血腥混着排泄物和草药的怪味儿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卧房内,光线昏暗。
一个脸色蜡黄的男童蜷缩在锦被中,呼吸微弱急促。
床边站着一个双眼红肿的妇人,显然是孩子母亲。
还有一个老仆正端着水盆往外走,盆沿搭着的布巾已染上血迹。
“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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