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真奇怪，我叫你娶我你居然也没感觉到惊讶，反而还很平静，也没问别的，说跟着我走就跟着我走了。”
孟婼笙紧握着段旻的衣袖，裙裾轻移，脚下鞋面感触到的水泊更深了，腥臭的臭味不断传入鼻腔，已经能听见了明显的水流潺动声。
“是惊讶的，郡主。”
男人口中‘郡主’二字说得比旁人还要多，孟婼笙却并不能从两个字之间感受到任何敬重，比旁人要冷漠，恍若就只是个称呼，除去称呼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段旻：“只是现在我们身处这样的环境，惊讶也无用吧，问别的也无用，还是等我们都到达安全之地后再问些能问的。况且，我也不是没问。”
盘旋而下的石梯终于快要走到尽头，抬眼有一个刺眼的光圈在前，孟婼笙将紧揪的拳心放下，左手垂在身侧，手心却还是在以一种非正常的姿态紧握住拳头。
她自然而然给段旻找好理由，仿佛是本身就如此想的一般，在这狭小的窄道说道：“我十一岁后性情大变那件事在云京城人人皆知，是个人都想探清国公府秘辛，你好奇也属正常，算不得你我二人婚约这件事的问题上。”
水已经漫过双膝，前方就是平康坊后街的污泥河，孟婼笙浮过，双臂浮在水面，刚准备漫过去余光就瞥见段旻神情带着些许奇怪地看着她。
“......怎么了？”
他手臂举起，试探性问道：“需要我抱您过去吗，那边应该会更深些。”
“......不必...多谢，生死之事面前自然不用顾及许多。”
她越过段旻走在他前面，再多前进几步后阻力比先前还要更重。
粘腻浑浊的污水上还飘着菜叶、垃圾、以及大片大片泛着白色的悬浮物。
“......”孟婼笙盯着那边漂浮的菜叶由衷有种无法用言语表述的感觉涌上心头，眨巴过几眼后侧过身对着身后正望着她笑的段旻道：“忽然觉得生死之事面前也是可以矫情一下的。”
段旻噗嗤一下笑出声，挑眉，“郡主您在说什么？”
她微笑：“您觉得呢。”
段旻低头耸动肩膀，眼看孟婼笙脸面挂不住前立马收住上前，抬手将她抱了起来扛在自己肩膀上，缓慢上前游动。
孟婼笙被他耸动向上提的时候看见他眉眼还在含着笑意。
她思绪回望，想了想这应该是这人第一次真情实意的露出表情。
她眨眼垂眸，看来他不是个完完全全的假人。
流水声响彻，从地下三层的石梯小道出来后就是河中，从这个方向向左而望，三道口径两米的圆圈里面正在不停冒出污水。
“那是什么。”孟婼笙有些好奇。
段旻循着她视线望过去，“地下水道口。”
“......什么意思。”
“就是，”段旻将她尽量轻柔地架在手肘臂，思考片刻道：“您可以当作是一种排水系统，城中处理污水与雨水的方式，为了让城中大小街道更美观便利的方法。
说完这句话后他望向那边，眸中涌动暗潮，轻笑了声又继续道：“您不用在意这些，这些不是您需要知道的。”
孟婼笙低头看他，缓慢应了声，只见男人视线还没从那边挪回来，道：“不过城中这种将污水排进河中的做法......”
他顿了片刻，她以为他是要说些什么大逆不道但她很感兴趣的话了，没想到他转回头，自下而上勾唇看了她一眼，“郡主是怎么想的。”
孟婼笙愣怔了会儿，失笑，“我发现你不是没有问题，你是对我的事有很多问题。”
“郡主说想要和我成亲，我自然是希望知道郡主更多。”他的回答抓不住丝毫错处，“我还有个最想知道的。”
“什么？”孟婼笙问他。
“这个问题以后再问也来得及，”他语气间不缓不慢，“所以郡主您是怎么想的，污水排进河中的做法。”
前面就是一个立在高出的石墩，顺着石梯往上就是后街。
段旻将孟婼笙放在上面后逆着水流走上石梯，那旁后街树上挂着的灯笼亮光将此地照清。
孟婼笙想要将裙摆粘附上的污水拧掉，弯腰的时候手又顿住，抿嘴，“说白了就是不将后街的百姓当人呗，过活在贫民窟里是我的话或许都活不下去。但我现在不想有什么想法，我只知道这该死的水很——”
段旻走近俯身伸手一言不发将她裙摆拧干。
“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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