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长老愣了一下,今日接二连三被门中小辈顶撞也就算了,没想到这位天问的也这么大派头。他扯出一个笑容:“楚修士说的是,那叶泯,你的意愿呢?”

叶泯看上去很想把灵犀从灵笼里掏出来吓唬一下秦长老,一直低头端详着他早就熟悉的灵笼,闻言抬头道:“我没有这种意愿。”他呛了一句,又说,“长老,您既然知道了楚姑娘的身份,就应该也知道,问天是要付出代价的吧?”

楚悯看了叶泯一眼,叶泯没看她,捧着灵笼往水榭的纱帐上虚虚一靠:“人家虽然说了要报答,但代价太大总不好让她一个姑娘承担吧,人家还年轻,能力也强,折损太多岂不可惜,要不……您表示表示?”

秦长老……秦长老大概快气死了。

叶泯似乎还打算火上浇油一番,远处的水榭却忽然传来惊呼声,此起彼伏的,打断了此处水榭的争吵。

楚悯和叶泯一齐转头。

只见另一边的纱帐被风掀起一角,随即一阵乐声传来,楚悯下意识往那边看了一眼,水榭之外响起一阵水声,像是有人在这个小池塘里乘船似的。

发生什么了?

冥冥之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牵引,可能是天问一派求知的本能,也可能是别的原因作祟,楚悯没来得及看一眼秦长老的脸色,就转过身向那被风掀起的纱帐走去。

乍看之下,水面下似乎有一团柔和的光,细看之后,楚悯却发现那光亮分明在水面之上,并且正飞快地朝她所在的方向掠来。

那光亮看着虽无实体,但这种速度下她本应避开,远处水榭中人也正不明所以地呼喊着。

楚悯却仿佛听见有什么声音在指引着她,于是她伸出手来。

那团光亮骤然停下猛冲猛撞的势头,在距她指尖只余几寸之处急停下来,随后居然轻飘飘的落在了她的掌心。

楚悯收回手,那团光亮的光芒越来越弱,不过眨眼之间,就在她手上变换了模样。

楚悯手比眼快,本能地察觉到不妙,把另一只手也拿了出来,紧急捧住了——由那团光亮变成的一架古琴。

好险,差点拿不稳砸了。楚悯在心里舒了一口气。

叶泯却无法像她一样淡定了,凑上前来大呼小叫:“是它?!”

****

关云铮拿着摇羽还没走多远,正好碰上了来厢房找她的楚恽:“云铮。”

“楚师兄。”

楚恽笑着问她:“是不是饿了?我带你去吃些东西。”

关云铮很想来一句“好耶”,但考虑到她跟楚恽还没那么熟,以后也不一定能经常见到,于是还是决定收敛一点:“好,多谢楚师兄。”

楚恽带着她往外走:“不过吃完之后可能得麻烦你帮个忙。”

关云铮抬头:“是什么?我能力有限,不一定能帮上忙。”

楚恽似乎有些惭愧:“师门规矩比较多,虽然我方才跟长老们说明了情况,但他们仍有些问题要问你。”

关云铮恍然:“这不算是帮忙,本来也是我该做的。”

楚恽看她:“你不觉得麻烦就好。不过长老们也明言,既然你来此地是想寻找武器,又帮我们解决了当地异动,问过你问题后会给你相应的酬谢。”

出乎楚恽意料的是,听完这些话后的关云铮居然摇了摇头:“楚师兄也看到了,我已经有一把趁手的配剑了。”

楚恽困惑:“那云铮来此是?”

之前刚碰到楚恽的时候还有其他人在场,关云铮也无意多说,只简单说了归墟安排这次下山的意图,但那并非她的意图。

这会儿她实话实说道:“我先前遇到过一次鬼灯楼的人,当时他们想在我身上用引魂术,”她又往真话里掺了点假话,“当时是我师兄救的我,这次我想知道,若是当真被引魂,这些魂魄最终的归处是哪里。师门给我们此行布设了传送阵法,传送之前我便在想此事,没想到会被传送到天问。楚师兄,难道天问与魂魄也有些关联?”

说完后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话在有心之人听来可能有些歧义,只是楚恽听见了还好,要是旁的不知她来历的天问,听见她先提到鬼灯楼的邪修,后又把话题转向天问,估计会觉得她在血口喷人吧。

关云铮于是又找补了一句:“没有说天问有问题的意思。”

楚恽被她逗笑了:“我自然没有那样想。不过天问确乎与魂魄有些关系,毕竟魂魄关乎人的生死,而天问的终点便是有关生死的卜算。”

关云铮眨眨眼:“我还以为,天问的终点是天道的卜算。”

楚恽明白了她在说谁,脸上的神色变得更温和了一点:“天道也有生死。”

懂了,“生死”才是终极命题。

To be or not to be,莎翁诚不我欺。

两人说话间终于走到了地方,可能是天问门中已经辟谷的人占多数,此刻并没有什么人,楚恽给她端了好几样吃食放到桌上,期待地看着她。

关云铮看了眼桌上的碳水,蔬菜,碳水,肉,有种被爱屋及乌得无力承受的感觉。

楚恽已经辟谷多年,不用吃东西,坐在她对面继续说道:“正如归墟门中的不熄鼎,天问也有镇山灵器,叫溯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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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越一上午已经往传送阵法那里跑了好几次了,但很可惜,只过去了一个上午,一个回来的学生都没有。

连映在他第三次跑出去的时候往他手里塞了两块点心:“尝尝,太甜跟我说。”

闻越一边把点心往嘴里塞,一边头也不回地往外边跑了。

江却进门时他已经跑得只剩个决绝的背影,一贯严肃的大师兄似乎是无奈地笑了笑:“怎么又跑过去了?”

连映把另一块兔子形状的点心给他:“担心云崽,已经是第三趟了。”

江却端详了一会儿手里的兔子:“上午还没过去,应当也找不到合适的武器?”

“你觉得云崽还会找武器?”连映看他一直不动口,颇觉好笑地问他,“怎么,下不了口?”

江却叹了口气:“做得这么精致,如何忍心下口。”他顿了顿,又继续说,“云铮确实已经有了一把配剑,但另找一把也不是不可能。”

连映把荷花形状的点心塞进他另一只手里,把兔子拿回来:“先不说云崽自己的想法,单论她现在的那把配剑,怕是容不下另外一把剑。”

江却对摇羽所知甚少,闻言看向连映。

连映拿了一块花样简单的点心,咬了一口:“云崽现在的配剑里有个在剑冢形成的剑灵,经常和她斗嘴。”

江却咬了口荷花酥,东西占着嘴巴一时说不了话,因此只点了点头。

“待会儿师父来了问问他,他应该能看见云崽去哪了。”连映拍案定论,又看向咽下点心的江却,眼神带着点不明显的询问。

江却“嗯”了声:“这块甜味正好。”

****

“这是,新生乐器?”楚悯看向身侧的叶泯。

叶泯摇摇头,远处水榭看过来的探究视线忒烦人,他伸手把纱帐又拉上了:“它不是这一次的新生乐器,每半年我们会举办一次大典,这是上一次的。”

他有点想不明白:“它自从在月光下形成后就再也没现过身,看见过它的人都觉得是自己的幻觉……没想到它一直在。”

楚悯感觉自己捧了个烫手山芋,闻言简直转身就想把琴还给叶泯。

叶泯看出她的意图,对她摇了摇头:“方才那么多人看着它都没显形,独你伸手后现身,你给我它还是会跑的。”

楚悯只好退而求其次:“那我把它放桌上?”

叶泯也不太确定:“你试试?”

楚悯小心地把怀里的古琴放下。

无事发生,古琴还是古琴。

叶泯舒了一口气:“估计只要你没有不要它的想法,它就不会变回去。”

楚悯都被他言外之意说得有点惶恐了:“难道……”

叶泯对着她郑重点头:“它是你的乐器了。”

一句话掷地有声,整个水榭一时都静了,大家各自陷入沉默,只有放在桌上的古琴看热闹不嫌事大似的响了一声,像是在赞同叶泯的话一般。

始终站在水榭外的秦长老重重地咳了一声:“新生乐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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