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丽烟花在他身后绽放开来。他深棕的瞳孔瞬间被印上五彩斑斓的颜色，流光闪烁。
他低着头，没有看烟火，没有看时钟，没有看人群，而是专注看着她。
此时此刻，眼睛里只有她的影子。
那是许多年后，鹿以柠也总会回想起来的景象。有那么一个，同焰火般耀眼的人，不远万里，跨越两座城市，奔赴而来，来到她的身边。
只为了在新年的第一秒，见到对方。
或许是被周围的热闹气氛影响，亦或许是这一刻见到想见的人，明明今晚的室外气温很低，鹿以柠却只感觉心脏的位置热热的，蔓延上来无限的暖意。
一片白色的冰晶落在苏禹洐的头发上。
“下雪了！”人群中有人喊道。
鹿以柠仰头看去，漫天飞扬，洋洋洒洒，今年的初雪。
“新年快乐。”鹿以柠笑说，“你怎么会过来？”
“想见你。”苏禹洐依然垂头看着她，“新年快乐。”
“这个时间段，不好买机票吧？”
“嗯，本来想早两天过来，但只能买到今天下午的机票。”
“哦~”鹿以柠突然想起来，“难怪你会问我酒店的名字。原来那个时候你就打算好啦。”
苏禹洐不置可否。
“不过还好你是今天来，前两天我太忙了。也没多余时间来陪你。”
鹿以柠看着面前的人，虽带着围巾挡住半边脸，但显然还是冻得不轻，耳朵被动得通红，怕是一下飞机就赶过来，在这里不知等了多久。
“很冷吧？”她双手触上他的耳朵，想帮他捂一捂，“怎么不在酒店里等我？提前跟我说，我演出完就回去找你。”
“想第一时间见你，一起过节。”
“好，那一起过节。”鹿以柠笑起来，随后拉起他的手就准备走，“走吧？过节得有过节的仪式感，那边有卖小烟花的，我们买几根放放。”
苏禹洐却是站在原地没动，又将她拉了回来。
面对鹿以柠略带疑惑的眼神，他微微弯下腰，抱住她：“姐姐，跨年加初雪，接吻就会永远在一起。”
鹿以柠无奈，觉得他的想法幼稚，但还是不忍心反驳，顺从地抬头，闭眼触碰上他的唇畔。
“这下满意了？”鹿以柠看着他像完成心愿一样，眼睛发亮，不由自主也弯起唇角。
去路边小贩那里买来几根烟花棒，拿在手中点燃。小小的焰火在眼前绽放。
好像长大后再没有玩过这些小孩的东西，但意外的，还是让人心情愉快。
鹿以柠心血来潮，拿出手机拍照，拍手中的烟花，拍牵在一起的手，最后又自拍了好几张合照。
她看着身边的人，倒是因为他，度过了近些年来最开心的跨年夜。
怕他在外面冻太久会感冒，放完烟花就准备回去了。
鹿以柠去后场打了招呼，便跟苏禹洐一起离开。
“酒店订好房了吗？”进到酒店大堂，鹿以柠问他。
“嗯，放下东西去找你的。”
“在几楼？”
“7楼。”
进到电梯，鹿以柠按下7、8两个楼层的按钮：“很晚了，快回去休息吧，明天我们出去玩。”
电梯在7层停下，本以为他还会磨蹭一会儿，没想到这次格外听话，什么也没说，走出电梯门。
“晚安，明天见。”鹿以柠说。
他点点头。
这下演出总算是结束，终于可以好好享受几天的假期。
鹿以柠揉了揉累到有些酸胀的后脑，拿起换洗衣服，走进浴室。
结果刚洗完澡，正准备去吹干头发，手机震动声响起来，在木质的桌面上十分清晰。
走过去接听，是苏禹洐。
“怎么啦？”
“姐姐，我的房间没热水。”
“啊，要不找前台说一声，换个房间？”
“太晚了，不好意思麻烦别人。”
看眼时间，已经快凌晨两点，这倒也是。
鹿以柠想了一会，迟疑开口：“那要不...你来我房间洗？”
“好。”说完便果断挂了电话。
鹿以柠：“......”
怎么感觉被做局了。
她倚在门边，看着苏禹洐拿着睡衣进门。
“你是不是骗我的？”
“真没有热水。”苏禹洐无辜眨着眼睛，主动伸手触碰她的手背，让她试温度，“放了大半天都是凉水，手现在还是冰的。”
鹿以柠半信半疑，还是放他进了浴室：“那快去洗，洗完赶紧回去睡觉。”
里面花洒声音响起。
这几天连轴转，到底还是累人。鹿以柠准备先去床头靠着小憩一会儿。
结果不经意一转头，她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之前一个人住这房间的时候没发现，这会儿浴室里面在放热水，温度一下子升高，本来是雾面不透明的玻璃，此刻却是里面的场景清晰可见。
鹿以柠头脑一阵发热，只想佩服一句酒店的设计鬼才。这么特殊的玻璃材质都能搞来。
里面应该是看不到外面的，苏禹洐毫无所觉，还在认真洗头。
鹿以柠只看了一眼，发现不对劲就立马移开视线，但该看的不该看的，其实早已经都看得一清二楚。
她此时有种发烧的眩晕感觉，浑身上下哪哪都在散发热气，也不敢在床边多逗留，索性坐去窗边的小榻上看手机。
朋友圈一条一条往下翻看，却是一个字都没看进去，耳边是持续不断淅淅沥沥的水声，不自觉就能联想到刚才看见的画面。
鹿以柠拍拍脸颊，努力让自己停止胡思乱想，为了转移注意力，干脆开始修起图来，顺手发一条朋友圈。
只上传了拿烟花棒的照片，配文是：新年快乐。
那边水声终于停止，乱七八糟的联想也随之中断，她这才稍松一口气。
结果，不到一会儿，苏禹洐半打开厕所的门喊她：“姐姐。”
鹿以柠狐疑看去。
“睡衣忘记拿进来了，可不可以帮我拿一下。”
周围看一圈，果然在床角位置看到，她起身走过去拿，送到门口。
苏禹洐却是没有接过睡衣，而是抓住她的手腕，拉进浴室。
里面朦朦胧胧的水蒸气也没有彻底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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