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躺椅旁边,小助理还在玩手机,见他回来,抬头问好:“耿哥吃盒饭啊?”

工资万把块,遇上这么个不挑事的好老板,小助理挺乐的,上班时间娱乐就没放下过。

耿辱顺口,含糊发问:“欸,你认不认识那谁,同组的,程什么来着?”

“程常远,”小助理答上,“怎么了,他招你惹你了?”

耿辱否认,重新揣起椰子水,“没有啊,我就问问。我看他也留了个长发。”

他确实只是随口问问,心里有点在意,倒也没到记仇的程度。

小助理突然放下手机,想起什么似的,坐起来睁大眼看他:“老板,你不会不知道吧。”

耿辱支起耳朵,助理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凑到他耳边:“原本选角是海选的,这个程常远听说是专门为了试镜主角蓄了长发,还学了画画,本来都入圈三选一了,结果你一空降,他才被发配到男三的。”

听到这重磅消息,耿辱假装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若有所思点点头,又问:“那另外俩呢?”

“被踢了呗。”小助理不在意,本来就不一定能拿下名额,到头来一场空很正常。现实就是这么残酷的,到哪都一样。

“那我倒真是抢了他的主角?”耿辱试问。

小助理头脑清醒,眼皮不抬:“是人家导演邀请你,不是你求人家,选你自然有导演组的道理,更何况你外表看起来确实比他优秀。”

耿辱侧耳倾听,稍微思索几秒,觉得太复杂,小助理探头觑他几眼,心中笃定自己猜想,可能真是闹什么矛盾了。

耿辱倒没内耗,打开盒饭拆筷子享用起来,一阵无事发生。

有这样的闲话倒也正常,助理想想,并不意外。

耿辱是新晋影帝,两年一步登天,共演四部作品。

第一部是毫无含金量的粗制滥造小网剧,但刚好隔壁剧组是大制作,因为脸实在太优越,耿辱结识了娱乐圈贵人。

第二部是撞大运顶流主角全员翻车的男配角,别人家都塌了,引起滔天关注,他碰巧吃尽翻车热度,一炮而红。

第三部是知名导演投资十个亿的大型商业片,这不用多说,人在口碑在。

第四部则是洗钱专用矫揉造作文艺片,这部正好前不久获奖,给他带来影帝美名。

不得不说,耿辱运气好到爆表,但凡他周围人歪了一步他都没这么顺利。

没过多久就到约定时间,要围读剧本。耿辱进入研读室大桌子中间,放几张椅子。导演编剧已经坐在那里了。

他找个中间位置坐下,没过多久,小青年演员也来了,导演招呼他:“常远,等你呢,来快点坐。”

程常远彬彬有礼地弯腰,匆匆忙忙进来,主演的位置没多少,就属耿辱对面了,他坐下。

这小青年对耿辱恭敬笑笑,有种后辈真诚的谦虚。耿辱惊讶于这两幅面孔,只能说可以理解。

他是来赚钱的,全当职业工作,犯不着和一小年轻怄气。

这部电影的剧本编剧花了不少心思,定下一个主要原型,又融几个其他画家的经历,主角形象便成了父母双亡的意识流文青。

耿辱翻了几页前面,都是无足轻重的背景设定,耿辱觉得有几个点看着眼熟,抹抹鼻子。编剧和导演正给大家讲戏,他跟着节奏便往后翻。

“有没有人想说说对角色的理解啊,谁先来?”导演例行惯例,作为文艺片,是要鼓励谈感想的。

“小程,你先吧。”导演请,这是个认真孩子,剧组里众人皆知,估计试镜的时候就已经把剧本给吃透了。

程常远点点头,态度认真,开始阐述其对各个角色的理解,他先说了个女角色,又说了耿辱的男一,最后说说自己的角色,话语深入浅出,阐述得非常好,能看出来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不错。”导演编剧都给他鼓掌。

程常远谦虚地点颔,收敛地挪坐姿。下一个应该到耿辱,耿辱拧开柠檬水在嘴里漱漱,目光盯着摊开在面前的本子,导演双手握拳,在下吧面前撑着,看向最大咖的一位:“那耿影帝,你有没有什么见解啊。”

耿辱突然被点名,他抬抬眼皮,连忙把水咽下去,放下柠檬水摆摆手:“没有,说得很好,你们继续。”

他素来是不爱做阅读理解的,之前拍戏的时候也多是马虎了事。他更习惯自己上场前读剧本,读到什么演什么,一般都不会理解错。

程常远听到这个反应,有些为难,突然又发言:“对了,耿前辈,您看完人物传记了吗。”

耿辱又抬头:“嗯?”

程常远扭捏,出声说:“也没有,就是我之前搜寻了一些资料,包括其他原型的。”

这个主角融了不少其他画家的经历,除了最出名的主原型外,其他倒真不好找。特别是融了一个信息寥寥的青年画家,他构成了该角色的家庭背景。

当然,这一点也是编剧参考了老画家意见,据说该青年画家是他一个很有出息的学生。

“你看完人物传记可能还不够,因为新添加的设定是画家小时候亲眼看见母亲自杀,内心留下不小的心理阴影,同时也是他意识流画风的开端。”

这点背景是很重要的,关乎能不能撑起这个角色的解离感。要是把握不好这一点,演出来肯定是缺了点东西。

“正是因为童年的这一经历,导致他后面变成这种表面大大咧咧,实则敏感,对世界若即若离的性格,童年的这一创伤让他的世界扭曲了角度,拉长线看,可以说母亲的死是他自杀的导火索之一。”

耿辱微顿,听完他话后,直接滞住好半晌,惘然地点头,以表示对后辈大胆分析的礼貌认可。

“因为丧母这一点比较难演。毕竟大家可能都没这种经历,”大概是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多了,程常远收敛话语,多说几句解释,“所以我就想着要提一提,希望对耿前辈能有一点帮助。”

表面看着谦逊恭敬,体贴细心。实际刚刚那一大段翻译成人话就是:对耿辱不放心。

好说歹说也做了三个多月的研究,被大咖影帝空降抢了位置,多少很不平。再加上耿辱看上去并不靠谱,目前也没流露出对角色的理解,好好一个角色砸在对方手上,换谁来都要急。

耿辱挑挑眉,接过程常远小年轻递来的资料,有些压力。

他翻了翻,导演见气氛尴尬,幸亏耿辱没什么架子,他让场记拍几张照,快速走完流程便结束。

做完流程,已经是晚上了,耿辱回到酒店房间。他住的地方是套房,不过三四十平,但比以前当跑龙套的时候条件好多了。

按理来说他们这种影帝,大明星应该去高大上的酒店,或者干脆自己在附近租一套大平层。耿辱没其他人那么讲究,毕竟全剧组的人都住这儿了,他跟着住也未尝有什么不好的。

主演都在同一层,程常远离他对面隔两个房间,靠得是挺近的。耿辱估计不会有多少交集,顶多遇见时互相点头打个招呼罢了。

他推开房间门,助理已经将部分行李收拾好了,还剩一个他的私人箱子没动。耿辱打开箱子,拿出里面的一本传记。

还真让程常远那小子说中了,他是有打算看他传的,不过第一页还没翻。

他坐床上,正准备翻开第一页陶冶情操,忽地,门口响了响。耿辱被迫放下书下床。

他趿着拖鞋到门边,来者是个出乎意料的年轻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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