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歌暗中观察着戏楼里来来往往的人们，出去的次数也变多了。
苏轻言发现了柳轻歌的反常，便开始暗中跟着他。
跟了几次，发现柳轻歌只是在一个乱糟糟的地方看，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看一会儿就换个地方，也不说话。
柳轻歌其实知道有人跟着他。
走出巷子，柳轻歌双手握住一段绸子，他安静隐藏在拐角处。
等跟着他的人影一出现，柳轻歌立刻把绸绳套在了那人脖子上。
苏轻言被勒的脸红，喘不上气，“师哥，是我。”他希望柳轻歌能赶紧放开他。
柳轻歌手上用的力气更大，他问：“为什么要跟着我？”
如果只是办他自己的事情，被跟踪也就无所谓了。
但偏偏他是在替太子妃殿下办事，太子妃殿下对他那么好，他不想辜负。
苏轻言的话音被勒的断断续续的，“我，想知，道，你怎么，练的功……”
柳轻歌问他：“看到了？”他出来本就没做什么，若说是观摩学习也说得过去。
苏轻言几乎被绸子勒断气，他说：“你，松开，些。”
柳轻歌冷着脸，不仅没松手，手上更用了几分力，“我怎么练功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还想继续害我到什么程度？”
苏轻言已经说不出话来。
但是他想，如果他知道柳轻歌出来只为了练功，他一定不会跟出来。
柳轻歌放松了些力气，收起绸带。
“别再跟着我！”
看着柳轻歌远去的背影，苏轻言扶着墙，弯腰抚着自己的脖子干呕。他知道自己脖子上肯定有一道明显的勒痕，回去还得解释这痕迹是怎么来的，麻烦。
苏轻言恶狠狠盯着柳轻歌的背影，直到柳轻歌消失在他眼中。
“可恶！”苏轻言用力捶墙，他现在竟然有些纠结要不要再跟着柳轻歌了，知道柳轻歌的秘密又能怎样？万一被柳轻歌弄死，他才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反正柳轻歌也不至于有什么事能瞒着他。
柳轻歌走出巷子，脸色不怎么好看，两天已经快过完了，他还没找到一点头绪，现在还被苏轻言盯上了。
浅蓝的天空变得深蓝、发黑，如墨泼在画卷上铺开在整个夜空。
柳轻歌靠在墙上，用力仰起头，盯着空中发亮的星子看。
他想：这几天应该请假，全心去办这件事。
一个小少年从柳轻歌身侧擦过去，本来只是寻常往路边人身上一瞥，却被柳轻歌的脸吸引住了。
直到对面那双漂亮冷情的眼睛转过来，少年才掩饰着也看向夜空，装出一副看星星的模样。
少年眨着眼睛看天空，柳轻歌哑然失笑，他站直起来就要走。
“哎等等。”少年看着柳轻歌，不好意思说：“你一个人出来的吗？晚上很危险的。”
柳轻歌对这个少年突然的关心没放在心上，他朝后摆摆手，往前走着。
少年说：“我送你吧。”不管不顾跟到了柳轻歌的身边。
柳轻歌没理会少年，又抬头看了一眼夜空，少年注意到柳轻歌的动作，“你会看星星吗？”
这话问的太傻了，谁不会看星星？少年反应过来立刻解释：“我意思是说……那个，明天要刮风你能看出来吗？”
柳轻歌眼睛瞬间凝视到少年头顶，“你会看天象？”
少年有些腼腆：“以前我师父是钦天监的。”
柳轻歌点头，笑着夸赞：“那想必很厉害了。”他没问后来的情况，钦天监在五六年前大换血过一次，因为涉及后妃和巫蛊，那些官员被处理的悄无声息，直接就换了新的上任。
被柳轻歌这样漂亮的人带着夸奖意味的眼神认真看着，少年挠了挠头，话里却还在夸自己，因为他发现眼前这个漂亮的人很关心他看天象这能力，“以前我师父也夸我厉害，后来他不教我了，我就自己看书。”
柳轻歌说：“那你都会看什么啊？”他现在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少年很有好奇感，认认真真把人打量了一遍，长眉入鬓，眼睛很漂亮，很大，炯炯有神的感觉，很亮。鼻梁很高很挺拔，整个人都很有少年气。
有几缕扎不上去的碎发在额间散着，没遮到眉眼，精神勃发的感觉。
这样的小少年，模样上就很讨人喜欢。
少年很自信，拍着胸脯：“预测天气是最基本的，判断凶吉和堪舆也会，反正就是钦天监对大人们要求的，我都会。”
柳轻歌唇角含笑，“这么厉害啊！”
或许这个人，他今天就找到了！
“我想和你做朋友，可以吗？”少年紧张地搓手，“我身边从没见过像你这么漂亮的人！”
柳轻歌说：“我身边也从没见过你这么有意思的人。”他在少年期盼的眼神下点头：“那我们就交个朋友，我叫柳轻歌，你呢？”
少年激动地几乎跳起来，“太好了！太好了！柳轻歌，”他慢慢念着这个名字，“你名字真好听，像歌儿一样。”
“我叫凌清，我们名字里有一个字是一样的哎！”
柳轻歌歪头笑问：“你是哪个“轻”啊？”他下意识就想到了自己名字，或许真的是有缘分。
他这样笑，让凌清闪花了眼，顿了半响，才反应过来：“我是风卷清云尽的清。”他笑着追问：“你呢？”
柳轻歌说话像唱歌，语气动听，“风卷清云尽，空天万里霜，好名字。”他垂眸，“我们不是一个字，我们这一辈师兄弟名字里都有一个轻字，是轻重的轻。”
凌清笑：“那也是有缘。”
两个人慢慢走着，柳轻歌问：“你怎么不回家？”
凌清说：“我送你回去呀。”他走起路来吊儿郎当，把手背在身后，笑的弧度让人看了就跟着开心。
柳轻歌停下来，转身：“不用，我自己没问题。”他温和笑着，“反倒是你，还小。”
凌清像只炸毛的猫，强调道：“我已经十七岁了！我哪里小了？要是我师父还在的话……”说着话，凌清声音压低了，几乎没有了。
要是他师父还在，他现在肯定进了钦天监了。
后边的话他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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