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幕幕记忆如同走马灯般从眼前掠过,耿溢之记忆之中的相识、相知、相爱……直到最后那刺眼的火光。
眼睁睁看着自己从别人手中救下的鲜活生命,那个自己即将成亲的妻子,因为自己得罪了权贵而死于成亲当天,任凭谁都无法承受这般痛苦。
无声无息间,空中弥漫的红气没入洛思茗体内,她明白了耿溢之心中所压抑的是如火般爱意中所诞生的恨,是看似温暖的火焰所点燃的愤怒。
随着耿溢之情绪的起伏,洛思茗的心脏如同被架在火上烤一般。与此同时,洛思茗也明白了为何耿溢之在见到柯忆泽的那刻眼神变得凶狠。
在耿溢之眼中,柯忆泽是梁怀渊带回敛明宗的,如同那些世家子弟一般背景雄厚,也是从那刻开始他便将柯忆泽划到了自己痛恨的对立面。
从前的洛思茗知晓凡间,哪怕是修仙门派中这类事不在少数,但她对此只是努力从中将弱势者救出,心中却不会产生任何其它异样的情感。
而现在她心中的怒火被点燃,连同之前所见过的一切。她第一次如此痛恨权势,痛恨力强者欺凌弱小、权势者冷眼旁观,这世间的道义终究是让人寒了心。
红气消散,柯忆泽一眼便看出了洛思茗眼神中与之前有所不同,而那双能看透人心的双眼清清楚楚看清了那个原本空白的魂魄染上了些许鲜红。
怒火、恨意……柯忆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清明了几分:“所以你的企图,到底是什么?”
捏决、念咒,在柯忆泽的法力下屋中红雾逐渐散去在他手中形成了玉珠。玉珠中飘渺的雾气流动,形成了独特的纹路。
“看什么呢?”柯忆泽的手在洛思茗眼前晃了晃,看了眼一旁呆愣的耿溢之,“先离开耿溢之的魂海,将我魂海中他所残留的魂魄带出去。不然就来不及了。”
在柯忆泽的呼喊下洛思茗回过神:“你不是只将他的怒气吸入魂海了吗?”
“他的怒气已经与魂魄相合,当时情况紧急我不得已就将他的部分魂魄和怒气一起纳了进来。若是再不把魂魄还回去,就该出大事了。”
与魂魄破碎不同,耿溢之虽被抽出一部分魂魄,但其余魂魄仍然完整。若是不能将这些魂魄及时归还,待到剩余魂魄完全愈合,那被抽出的魂魄便再也无法回到其中。
三魂七魄均有其作用,若失了其中的一魂或一魄,于修为高者或许无碍,但于耿溢之此类修为者,便会变得呆呆傻傻,也就是凡界所唤的“失魂症”。
红色的火光被黑色吞没,周围还如当时那般寂静,只剩下洛思茗手中闪着微光的光点。
“将那缕魂魄靠近耿溢之的身体,自然就会回去了。”柯忆泽的声音已经不似之前那般虚弱,身体也有了些力气,“但他何时会醒我就不得而知了,先将他和外面那些弟子带出去吧。”
“好,”洛思茗手中的光点缓缓没入耿溢之的身体,后者却毫无察觉仍在昏睡着,“我看外面那些弟子受得伤不轻。”
“只是昏过去了,受了些内伤,过会儿便会醒了。”柯忆泽当时虽然失控却也还是收了些力,没有造成太严重的后果,“你先将耿溢之和小瑾、师兄带出去,我随后就到。”
见洛思茗和柯忆泽从里面架着耿溢之出来,梁怀渊的伤也恢复了些许,急忙上前帮忙:“阿泽,这是……”
“师兄放心,已经解决了。”柯忆泽扯下眼睛上遮着的布,眼中原本受到影响而出现的血色已经消散无疑。
见状,梁怀渊这才长舒一口气:“解决了便好,你的身体现在可还有什么异样?”
“我没事。先不说这些了,你们先跟思茗出去,我随后将这些弟子带出去。”
“好……”梁怀渊本想留下帮忙,可是自己现在的身体情况留下也是添麻烦,便一步三回头地和洛思茗、沐瑾离开了。
洞中原本靠洛思茗的法术才有了些许光亮,三人离开后洞中只剩下了黑暗。随行的弟子并不多,只有四五个,都倒在地上昏迷着。
柯忆泽力竭地半靠在石壁上,面朝一个弟子,语气森然:“现在这里只有我,还要接着装吗?”
洞中沉默片刻传来一声轻笑,其中一个倒在地上的弟子缓缓站起,拍了拍衣衫上的灰:“你何时发现的?”
“你以为我不知道闻迁已经跑出去了?”
在柯忆泽失控后,就连梁怀渊都被打伤,随行的弟子更是都昏迷在地。洞中环境本就昏暗,若非梁怀渊还有一丝意识,没人会注意到闻迁偷偷跑出去报信。
“我和师兄因受伤法力已不足以支撑,好在思茗来后手中的微光让我隐约看到了洞中的场景,”柯忆泽双手抱胸,步步闭紧那名弟子,“闻迁已经不在这里了,但洞中弟子的人数竟然和来时一模一样。”
“洛思茗……”那人玩味似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你那时便已经发现我了,竟留我到现在?”
“你的目的不就是这个吗?”柯忆泽手指着洞里面,“用一个更紧急的事让我无暇顾及你,所以从始至终你都对我无法造成什么威胁。”
“不错,我本身无法对你造成什么危险,”那人眼神含笑,直直地盯着柯忆泽,“但我的目的在你。”
“现在你倒是毫不避讳。你究竟是如何跑出来的?”柯忆泽从看到困住耿溢之法阵的那一刻就已经心知肚明,面前的人,也就是之前所见的黑袍人正如他所料是从忘川河底跑出来的。
“别急,”黑袍人笑道,“我觉得你一个人问问题好像不太公平,不如我们一人一个如何?”
“若涉及阴界……”
“你可以选择不回答,如何?”
四目相对,柯忆泽看着眼前的人,眉头轻皱,他不明白这人现在到底想干什么。但如果他想知道心中疑问的答案,不得不应下这个要求:“好。”
“那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先回答你的问题。”相比于柯忆泽,黑袍人的行为举止倒是友善得很,“我是在上次忘川河异动时跑出来的。”
“异动……是那次?”
“不错,那次沐惜枝法力已然不足,我便趁她不备摆脱了忘川河的禁制,当时她有所察觉却也无心无力去管我了。”黑袍人似是并不害怕柯忆泽会将它再抓回去,回答并无隐瞒,“那现在是不是该我问了?”
“你问。”
“那个洛思茗,跟你是什么关系?”
柯忆泽眉尾微不可察地一跳看着眼前的人,他还以为这人要问什么重要的事,没想到竟是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朋友。”
“朋友?”
“不行?”
“可以,”黑袍人耸了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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