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隔了几日,玉门关大营内,一封加急文书递到案上。

原来,距锦川城数百里开外的镜湖镇一带,近来像被恶狼盯上了一般,频繁遭受衵岐国的苗蛮部落的侵扰。

苗蛮部落之人如潮水般涌来,所到之处,财物被洗劫一空,粮食也被抢夺殆尽。男人被抓去充当苦力,女子则惨遭凌辱。

镜湖镇的主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镇里的百姓哭声震天,可他手无缚鸡之力,实在没了办法,只能快马加鞭向最近的锦川都护府求援,恳请都督钟诺玲速速派遣麾下将士,来赶走这些苗蛮部落。

衵岐国早年在当今圣上手里,就被打服了,不仅献上了祖传的狼头金印,立誓世代归顺大楚,每年秋猎还亲自带着骏马、皮毛赶来京中,跪在太和殿前听候差遣。

可这光景没持续多久,当今圣上早年征战四方,留下不少暗伤,如今年事已高,太子这两年又传出卧病在床的消息。

衵岐国那边就不对劲了——先是上供的贡品一年比一年差,后来连使者都敢在驿馆里酗酒闹事。

那会儿朝廷正忙着收拾岭南的峒族和漠北的鞑靼,腾不出手来,只派了个御史去训斥几句,衵岐人倒也识趣,安生了两三年。

谁曾想这阵子竟胆大包天起来,上个月还只是在边境榷场里强买强卖,这几日竟带着人马冲过界碑,把镜镜湖镇下的三个屯子抢得鸡犬不留,烧杀抢掳,这哪是归顺的样子,分明是揣着反心,等不及要反了。

当今圣上上了年纪后便时常以“柔怀万邦”自居,对衵岐国那点抢掠勾当,总说“蛮荒之地,不必深究”,屡屡下旨“以安抚为上”。

偏朝堂上还有李御史领着一群文官,天天念叨“兵者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说什么衵岐国不过是缺粮少衣,该赐粮赐布,感化其心。

这般光景下,边关将领谁愿出头?打胜了,说你破坏邦交;打输了,便是死罪。

况且衵岐国下面的部落各个能征善战,游击战打得滑,赢了捞不着好,输了满盘皆输,哪个将领愿担这份风险?

也只有现在被派来平乱西南的镇西公敢接这事。

满朝文武都知,钟诺玲少年将军,可不会和稀泥,要不然当初陇西那边的战乱也不会那么快结束,皇上更是对他青睐有加,年纪轻轻便封为镇西公。

他眼里揉不得沙子,最见不得百姓受辱,便是顶着罢官杀头的风险,也定会接下这烂摊子。

“都督,这便整兵么?”

风卷着沙砾打在账布上,呜呜作响。几个教头垂手立在帐中,义愤填膺。

浮千楼顶着寒风守在外面,帐门大敞着,谁都没把他当外人。镜湖那边的惨状,早八百里加急传遍了锦川卫,遮掩是遮掩不住的。

一个教头忍不住摸了摸腰间的佩刀,沉声道:“都督,咱们锦川卫的弟兄们,从来不怕见血,可……”

他话锋一转,声音低了下去,“可真要动了手,就怕京里那些笔杆子冷了将士的心!”

另一个接话:“上个月甘州营的陈校尉,就因为驱赶了几个抢粮的衵岐人,被御史大夫参了本,说他‘擅杀藩属,有失国体’,这会儿还在家里停职蹲着呢!”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帐里的寒气仿佛更重了些。浮千楼握刀的手紧了紧,抬眼看向钟诺——他正对着一幅泛黄的舆图出神。

半晌,钟诺玲才抬眼,目光扫过众人,声音不高,却带着股斩钉截铁的劲:“我钟诺带的兵,护的是大楚的百姓,不是那些只会在朝堂上嚼舌根的酸儒。”

他霍然起身:“明日一早,前锋营跟本都督走,带足三日干粮,轻装简行。”

“可是前锋营才几百号人……可要从新兵营里补充人数?”

“不必”钟诺玲道:“兵贵神速,越早到越好。”

教头们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都燃起了火,“啪”地抱拳跪地:“末将遵令!”。

又交代了众教头接下来日子需要注意的事,到了深夜,人才全部走掉。

钟诺玲从桌前站起身,走到账门前,冷不防被人从前面一挡,浮千楼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

“这小子居然比我还高了……”钟诺玲比浮千楼大两岁,眼见着他超过了自己,内心不服暗自吐槽道。

“你干什么?”她问。

浮千楼将她推进帐子关上门,低着头看她,“钟诺,你明日能不能带上我?”

“你?”钟诺玲诧异道:“带你干什么,殿下要是有个万一,本都督可赔不起。”

“你身上还有伤,带我过去可以替你鞍前马后,站岗放哨,样样精通!”浮千楼辩解了两句。

“殿下,玉门关新兵营有五千人,但都是没上过战场,这里需要人守着。”钟诺玲上下打量她一眼,目光扫过浮千楼:“你留下,看好这里。”

“好吧。”浮千楼心中虽有些遗憾,但也明白,钟诺要的不是“看好玉门关”的人,而是敢将背后托付的伙伴。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浮千楼追问道。

钟诺玲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眼神慵懒却又透着一丝狡黠,就这么直直地看向他,悠悠问道:“怎么?我何时归来,甚至能不能平安归来,于你而言,难道别有深意?”

“那是自然!”浮千楼不假思索的回应,话一出口,才惊觉自己的失态。

他微微一怔,眼神闪烁了几下,忙不迭找了个借口试图掩饰:“子衿都还不知道此事呢,万一他回头问起我,我都不知该如何回答……”

能不盼吗?武将的晋升唯有在战斗中面前展现出过人的才华,方可更顺利、更名正言顺地踏上更高的台阶。而钟诺这样一位知音伯乐、难得贵人,他当然希望她早日平安归来。

像是被他的言语惊到,钟诺玲微微一愣,心里像被羽毛挠过似的,有点痒。她侧过身去,轻笑一声:“放心,会尽快赶回来。”

“那你早点睡吧,对了这个给你路上吃。”浮千楼迅速从袖兜内掏出一包小玩意儿,一股脑儿地塞到了钟诺玲手中。

“砰”的一声,浮千楼出去就把门关上了。生怕钟诺玲拒绝似的。

“桂花糖?”钟诺玲低头看着自己手心,仅是瞧着,便仿佛能嗅到悠悠花香。

浮千楼次日晨起,照例跟着新兵在练武场训练,临近晌午,准备用午膳之际,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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