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残骸，”709转头看了一眼明川，转而又看向祝雪连，解释道，“都被赤藤给杀了，自然是只剩下残骸了。”
明川垂下了眼皮，沉默了。
周遭一时间静的惊人，静的都可以听到营地边缘那些燃烧着的地火岩的声音，以及那些被烧到的雪虫的滋滋声。
“都被杀了？”祝雪连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
709见状，耸了耸肩，面露思索，“一共四个人吧，一个绿眼睛的脾气挺暴躁的男alpha，一个灰眼睛的说话声音小小的男beta，还有一个蓝眼睛的话挺多的女alpha…”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恍然地啊了一声，转头看了一眼明川，接着又转过头去对着祝雪连继续道，“还有个应该是他们的队长吧，一个男beta。”
明川垂着眼皮没动弹。
709却是看着祝雪连，眼神里闪过一丝戏谑，嘴上又多添了一把火。
“你们那个队长还挺厉害的，本来能跑开的，但他非要回去救其他几个人，结果呢…”
说道“结果”这两个字的时候，709嘶地吸了一口气，一脸惋惜地撇了撇嘴，“就把自己也给搭进去了。”
“那你是怎么回事儿？”祝雪连看着眼前这个肖似司冬，却明显不可能是司冬的人，逐渐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你不知道吗？”709偏着脑袋一脸打趣，他可是承接了一部分关于司冬本人的记忆的，对眼前的祝雪连自然是有印象的。
要不然也不能在这种境况下暴露自己。
可能是对于司冬他们这些被抛弃了的人的一点微小的同情在作祟。
“你们来这里找的是人？”顿了顿，709挑眉一笑，“还是别的？”
这笑容让祝雪连先是纳闷地紧皱起了眉头，而紧接着的下一秒，他就一脸受到惊吓地后退了两三步。
差点都站不稳了。
明川缓缓地抬眼看了过去。
祝雪连正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709，而被看的709则是笑眯眯的。
“果然，你是为了别的来的，”709哼笑了一声，接着一歪脑袋，玩笑着问道，“那你现在还要残骸吗？”
“你…你…你不是司冬！”祝雪连抬手指着709大叫出声，“你到底是什么人？！”
闻声，明川赶紧就警惕地朝着左右看了看。
709闷笑出声，好心情地朝着祝雪连走了几步，呲牙咧嘴地一脸怪相，语气竟然带着些嗔怨，“你这样子搞得好像我很吓人似的，多冒昧啊。”
“你别过来！别过来！”祝雪连被吓得朝后退了好几步，甚至最后因为心慌地没注意脚下而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就像是摔进水里溅起水花来，祝雪连倒下去的时候溅起来的是那一地堆叠的雪虫和雪虫的灰白色壳。
祝雪连再次惊叫了起来。
明川见状赶紧几个大跨步冲了过去蹲伏在了祝雪连身侧，同时间伸出双手就把人给拽住了。
“别叫了！”明川压着声音低声呵道，双手按在他肩上猛地晃了两下，“你看清楚这是什么地方！”
明川的语气虽然严厉，但声音是压低了的，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紧紧地盯着祝雪连，双手按在他的肩上就把这人给从地上提了起来。
支撑不住身体的祝雪连就这么被明川提了起来。
明川单手抓住对方的胳膊就把这人扶直了身子。
“这是怎么了啊？”709走过来刚打趣了这么一句，就被明川一个冷眼给警告了回去。
见状，709立即顿住脚步，一个急刹车，就这么停在了离着他俩大约两三步的距离之外，没再继续上前，然后看着明川，双手举起对着她做了个无辜的哭脸，“我可没做什么啊。”
闻言，明川瞪了他一眼，随后扭头看向了祝雪连，一只手抓着他的胳膊，另一只手在他的背后拍了拍，把粘上去的雪虫给扒拉了下去。
这动作就跟照顾小孩子似的。
709看着这一幕撇撇嘴，很是不屑。
“你好点没？”明川放缓了语气，侧着脑袋看向低垂着眼皮的祝雪连。
“他已经不是司冬了，对吗？”祝雪连怔怔地，抬眼对上了明川关切的视线。
明川看着他，心想现在已经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了，于是便嗯了一声。
祝雪连垂下了视线，抿抿嘴，把明川扶着他的手推开，自己慢慢地站稳了。
明川松开了手，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祝雪连。
“明川，”祝雪连轻声道，“我听我姐姐说过他们要做的实验。”
说着这话的祝雪连缓缓扭头看向了明川，神色复杂，而后又看向了对面站着的709。
709抱着双臂，见明川的视线跟着一起看过来便对着她抬了抬下巴，“你看，他知道的。”
闻言，祝雪连神色复杂，就这么看着709，突然开口道，“对不起。”
明川扭头诧异地看了看祝雪连。
709耸耸肩，讥笑着开口，“你对我说这些没什么用，只是满足你自己吧？死人可是开不了口的。”
被这么讥讽，要是之前的祝雪连是一定会暴跳的，但现在他却是一脸的理亏，就这么忍了下来。
明川这么看着，这会儿也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但她没有立场去评价。
她不是当事人。
明川朝着四周看了看。
白雾的浓度开始变淡了。
“你该走了，”明川伸手推了一把祝雪连，“这地方不是你该来的。”
“我…”
“等一下，”709直接拦住了刚说了一个字的祝雪连，“你不能走。”
明川看向709。
“他现在走了，回去就得告诉反对军的人过来抓我，”709指着祝雪连，“明川，你最好放清醒点儿。”
明川顺着他的话看了看祝雪连，略做思忖，下了结论，“那也不能让他留在这里。”
再过段时间三城的支援队就要来了，把祝雪连留在这说不清楚他的来历无异于安排他去送死。
他现在已经是褚百千那个小队里唯一剩下的一个人了。
而且，好歹他也是祝雪年的弟弟。
现在和褚百千还有联系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
明川不能真送他去死。
“我有个办法，”709突然开口，同时朝着明川走了过来。
“什么办法？”明川看着走到自己身侧的709，心里突然间闪过一个不怎么好的念头。
“他们不是喜欢做实验吗？”709说这话时脸上带笑，但说出来的话完全不是能让人笑出来的，“我也来做个实验，正好眼前就是个现成的实验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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