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黎揣着满腔的疑惑与苏怀景辞别,一路走过抄手游廊路过膳厅,却见府上所有的义工都聚集在此地,好不热闹,莫非府上有什么好事?
她被这场景勾起了兴趣,心中那点疑惑也抛之脑后,提起裙摆小步去往那处跑去。
青莲率先见到她,忙欢喜地施了一礼:“小姐,您来啦。”
苏怀黎好奇地四处逡巡了一番,发现八仙桌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木桶,里头浸泡了数十种食材,就这样简单扫过一眼,就有黍米、芸豆、栗子、桂圆、腌制好的腊肉等等食材,熬个粥竟要这么大阵仗?
平日里,粥棚施的都是白粥、黄米粥这些熬制简单的粥,众人从辰时忙活到天暗才收摊,晚上需养精蓄税,也没心思折腾粥的花样。
她口吻奇道:“今日怎么有空折腾这么多食材,是谁给你们出的主意?”
青莲笑盈盈:“回小姐,是将军安排我们做的,食材是今日下午厨房上街采买的,明儿个就是腊八,就当大伙一起过个节,乞求祖宗庇佑,希望来年风调雨顺。”
青莲一张嘴能说会道,苏怀黎被她这样一说,心下也生了几分憧憬之情。
腊月转眼已至,她忙着施粥赈民,倒是忘了明日就是腊八,过了腊八就是年,她望着膳厅众人忙活的身影,时不时传来欢喜阗闹之声,这年节,怕是也要在这府上过了。
她倒是不知,祝无恙瞒着自己偷偷搞这些“惊喜”意欲何为?
“你不是总说,在府上忙活着太无聊了,我这就想着给你安排些新奇的活动,明日我们去福音寺施粥,顺便去寺庙祈福可好?”
她正想着,身后便传来一道磁沉的嗓音,冷不丁将她的心声听走了。
她抿了抿唇:“我哪有……”
她只是偶尔与他提及过,没想到小小的抱怨也被他听去记在心上,也不能说是无聊,毕竟她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偶尔也会有想要出门撒欢的念头,人之常情罢了。
祝无恙行至她跟前,垂眸瞧了瞧她略显羞赧的神色,揶揄道:“原来是我误会了,那明日还是在府邸外施粥吧,也省得奔波一趟了。”
苏怀黎:“……”
此人惯会逗她,她暗自白了他一眼,想要出门的念头愈加膨胀,就像心上揣了一只雀儿,忍不住扑腾起了小翅膀。
她转身朝众人道:“你们都辛苦了,忙活完就尽快休息下吧,明日一早还要去福音寺。”
一夜浅眠,翌日卯时三刻,江枫早早收拾好了细软,在马车驶离之前,与他们辞别。
苏怀黎看了看一旁的苏怀景,犹豫道:“兄长,你不和我们一起去吗?”
苏怀景推辞道:“你们去吧,我留下来送送江大夫,县衙还有一大堆公务等着处理,我就不去了。”
众人将熬制好的腊八粥装箱搬上马车,苏怀黎便也上了车,马车缓缓驶离陈府,她不放心地掀开车帷一角,转头往后看,两个人影渐行渐远,直至人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中,方才放下车帷。
手背上倏忽一热,她抬眸,见祝无恙关切地问她:“怎么了?”
她压下心底的一丝怪异,摇了摇头:“没什么。”
许是她想多了。
约莫辰时过半,他们便抵达了福音寺。
府上熬制的腊八粥,用料极其丰富,搭配松子、芡实这些滋补的食材,醇香浓郁,张开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往来的香客为了讨个好彩头,也纷纷来此处讨一碗粥喝,午时未至,出发前盛放着满满腊八粥的五个缸转眼便空空如也,比她们预想中还要热闹。
义工将空了的木缸重新抬上马车,祝无恙牵起苏怀黎的手:“我们走吧。”
今日他们不仅是来此处施粥,还要上山祈福。
施粥的粥棚搭建在山下,福音寺耸立在山顶,上山的路蜿蜒起伏,并未开设马车行驶的道路,为的就是考验香客的虔诚之心。
石阶逶迤而上,这一路,有身披袈裟的小沙弥,匍匐叩首,膝下甚至磨出了血痕,有鹤发的耄耋老者,还有结伴而行的母女,姑娘面色红润,含羞弄娇,许是刚成婚的新妇。
苏怀黎就在这窄窄的阶梯之上,目睹了众生百态,这一瞬,她仿佛也融入了他们,成了神明真诚的朝拜者,原来世人所求最终不过平安、健康四字。
沉檀的烟气袅袅升空,缠绕着飞檐一角的铜铃,浑厚的钟鼓声回荡在上空,二人跪拜在金漆塑身的佛像前,双手合十。
苏怀黎觉得自己有些贪心了,在佛祖前许了无数个愿望,愿战乱平定,百姓安居乐业,愿早日能与父母团聚,愿亲人挚友免于灾祸,身体康健,愿与心爱之人永远相伴。
祝无恙看着身旁的姑娘满面虔诚,低垂的眉眼恍若经卷合拢,眉眼皆是肃穆庄重,他重新阖上双眼,心念道,惟愿吾妻此生顺遂,百愿成真。
腊八时节,福音寺的香客络绎不绝,二人行完合十礼后,便寻寺庙中的大师求了平安符,在寺庙后方的菩提树上挂了许愿牌,难得出来一次,苏怀黎自要尽兴而归,晚膳时在寺中用了一碗斋面,这才依依不舍地下山。
今日她起得早,又是施粥又是爬山,回府路上早已困倦得不行,靠在身旁的肩膀上沉沉睡去,戌时过半,二人乘载的马车停在府邸门外,她才悠悠地醒了过来。
祝无恙垂眸看他,嗓音极轻:“醒了?若是困尽管继续睡,我抱你回屋。”
她懵懵地抬起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听道“抱”这个字眼,骤然想起此前她小腿受伤时,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抱上抱下,那时生着病,心里对他多有眷恋,但现在她无病无灾,若还是动不动被他抱来抱去,给人看去像什么话?
她抬眸对上他一双似水黑眸,又下意识避开:“我可以自己回去的,别总把我当小孩。”
她刚睡醒,双颊染了淡淡的绯色,嗓音莫名含有一丝慵懒的娇气。
祝无恙看了她好一会,滚了滚嶙峋的喉结,随即俯身向下,轻轻含住她的唇。
这个吻来得毫无征兆,苏怀黎没有任何准备就被他攫取了双唇,她无措地嘤呜了声,卷翘的睫鸦轻轻颤抖,旋即缓缓落下。
马车内放了熏笼,香炭燃得劈啪作响,掩盖了车内轻微的啧啧水声。
他吻得克制温柔,先是含着她的双唇,轻拢慢捻,待她适应之后,便直接抵开牙关,进一步攫取口中的清甜,苏怀黎刚清醒的脑袋被一个吻撩弄得耳晕目眩,呼吸交缠之间,身体轻易被他炽沉的气息点燃,轻/颤着瘫软在他怀中,任由他索取。
最后关头,在窒息感快要将她淹没之时,终于挣扎着推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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