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车夫讹人
晏然急忙收回刻刀,来不及反应,一屁股坐到地上。她拼命站起来,没有再顾得上其他,奔向马车,坐到车前,拉起缰绳,使劲拍了下马屁股,转了个方向离车夫而去。
她记不得路,只是碰运气,希望可以碰上些军士。
她运气是好的,驶出岔路口,就又重新回到了官道上,一刻也不敢停留,往前驾车。
后头却有一串清晰的马蹄声,哒哒地和她的心跳几乎重合,在飞快的步伐里,她扒着车边,往后看了一眼。
是程湍。
她急忙想要停下车,马儿却被激得难以平复,车还在飞快地往前。她才后知后觉,好快啊,她要吐了。
她不知道程湍有没有看到她,或者他会不会觉得这马车好可疑,总之她明明可以大喊救命,可她就是没喊,先将马停下来再说。
可身后的马一下子就追了上来,晏然看了眼跑在身边的马,不禁要赞叹一句,果然是程湍的马,各个都是英姿飒爽,脚力不能穷尽。
马在飞快的跑,马车也跟着飞快地跑,程湍伸出手,还没等晏然搭上那大手,手就直接捞过她的腰,将她带到了另一匹马上,就在他身前。
“谢谢你!”晏然在巨大的风声中,插了一嘴,带着些愣愣的笑容,像是赛马赢了一般。
“你自己出来跑马?不是还没到猎场?”
“……不是,我被车夫拐到另外一条路上了,他跟我要钱,我没给,趁机逃了出来。”
程湍闻声,放慢了马步,用手护住她肋骨腹部,两人紧紧相贴。
“你没有受伤吧?”
“没有没有,我趁他不注意……”
“那这是什么?”程湍扯开她攥着的手,冷声问。
晏然定睛看手上,竟然有血迹,可是,车夫刚刚的血没有喷到她身上啊。再定睛一看……
“啊,是我的刻刀,我收回来的时候没收住,把自己划了下……”
然后程湍就勒住了马,一脸阴晴不定地下马,把她提了下来。
程湍拿出金疮药和手帕,三两下包扎好了伤口,晏然看得目瞪口呆,只是一个很小的伤口,她有更重要的事要说。
她甩了甩手,示意已经快好了,“手没事了,不重要。我有件事要求程大人。”
程湍看着那手挥动着,觉得有些疼,拉住她攥着她的胳膊,“什么事。”
“我……我户籍册被车夫扣下了,我为了保住小命就没顾得上……先说,我不是弄丢的,是他拿户籍册要挟我没成,我是要逃出来之后再回去找的,一定要找到的。”
晏然也不知道怎么请求就变成了解释。
可程湍并没有反应,只是看着她。晏然感觉到胳膊上的手慢慢地松开,她下意识地不想那手就这样松开,她抽出自己的手,用另外一只手把住了他的胳膊。
“我……”她寻找想要说的话。
“不会丢的,我帮你找。但……”
“谢谢你!”晏然安稳了一些,“我也会自己找找看的,你那么忙……”
“我不忙,先送你去猎场。”他并不想带着她回去找户籍。
晏然点了点头,笑了一下。
“不要自己出来瞎跑,我在内场,不能时刻看顾你,你有事去找临洱。”
晏然身边一直有他的人跟着,不过那些人出城不便,去猎场的人户籍册上都得有印鉴通关。
“但还是尽量不要有事,好吗?……我说的有事不是……”程湍觉得措辞有歧义,皱了下眉要解释。
“我知道我明白,我们快些去猎场吧!”晏然先一步踩着马镫利落地上马,留程湍嘴边的话没有说出来。
两人疾驰去猎场,大部队也是刚刚整顿好,马车正往外撤退。晏然看到远处自己的伙伴们,就立马翻身下马,滑溜得不行。
“诶,先别走。”
晏然回头,看到高马上坐得气定神闲的程大人,收敛起冒冒失失,往马身前走了几步。马儿和她一样急躁,她上手摸了摸马的脑袋,顺了顺毛。
“还有什么事?”
“别乱跑,别去见不认识的人。”几乎是冷脸下命令的感觉。
晏然下意识点点头,“不会的。”
“手受伤了就少碰水,你们之后要制作简易的弓和箭,小心些,别再伤到了。”
“嗯嗯。”晏然再点头。
程湍看了一圈,低头瞅了一眼晏然的脑袋,打马而去。
临洱今日被他安排在了外场,程湍有一点点放心,飞快地回到了晏然出事的那块地方附近,很快找到了那片空地,空地上还有马车辙,和箭头,以及一滩血。
程湍拿起箭头看看,像是猎户做的,很锋利的箭头,很粗糙又很结实的箭羽,附近是有一个村子来着。
他再看看四周,不见人影,鼻间闻到一点烟火味。林中传来的,很微弱的火光透着叶子晃到了他的眼。
他健步如飞冲进林子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那车夫,将户籍烧掉了。
程湍再快,也只看到车夫甩开了快要燃到手指的最后一角,那一角也充分地燃尽,落到地上,只剩一片灰。
程湍站在那里,看着那个车夫。车夫觉得毛骨悚然,他怎么了吗?这人又是谁!?
他缓缓走近,低头去看那灰烬,拔刀用刀尖托起那薄薄的一片灰。
“你谁啊?”
“这是什么?”
“你管是什么,你……”
程湍另一只手瞬间掐住车夫的喉咙,车夫只觉得自己越升越高,气息微弱,要死了一般。
“我问你,这是什么?”
车夫看着那铁青色的脸,想说话,但完全张不开口,呜呜叨叨地露出一副可怜样儿。
程湍将他扔在地上,“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我……我叫周富贵。”
因为姓氏是周,他在车行的第二年就被提拔成了车夫,不用再扫马圈。
“你碰了不该碰的东西,今日回城后拿着你的户籍册,去衙署自首。”
“小人没有,小人只是……”
“只是什么?若我回城时,在衙署见不到你人,我会让你像那户籍册一样……”刀尖逼在车夫脸上,越陷越深,“滚。”
晏然和伙伴们前往一个帐子,有先生给大家布置任务。帐子里放着一张很大的牛皮地图,没有晏然去秘室里偷偷看过的那么详细。
是的,她在离京前又去了一次秘室,当然,和大多数时候一样,没有遇到任何人,这么多年,也就遇到了皇帝和程湍。
大闰文重武轻,因此举国之力望武力强盛,颂拓山围场的秋猎算是其中举措之一,贵族、武将常在此狩猎。秋猎更是全京城乃至全国性的活动。
从地图上就能看出犷武雄风,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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