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锦这人其实脾气坏,胆子也大。

后果就是她来之前,就没想着守在太子床前。

如今的形势,更不允许她守在太子床前,柔弱无依地伺候他直到病好。

要做的事情还多着呢,扩散防疫手册,恢复民生,安抚灾民,重建家园,甚至于收敛尸身,复兴经济……

要做这些事,首先就要平定眼下的局势。在太子下榻的府衙,竟然有人敢拦截宫中来人,这能是什么好意?很明显,太子病倒,城中失去控制,眼见得人心就乱了,有的是人心思活动。

此时此刻,第一锦有那个和稀泥,和光同尘,轻松揭过的资格吗?她只是东宫良娣,来这里的理由是伺候太子,若非局势坏得远超想象,她能被赶鸭子上架吗?

她算什么?她要是想和光同尘,一笑而过,别人能把她弄死在这里,让这里恢复旧观。

第一锦知道形势严峻,但正因此才热血沸腾。上辈子没什么挑战,平平无奇就过去了,这辈子,她的大刀早就饥渴难耐!

第一锦安然坐在主位,冷漠地看着外面的诸位本地主官陆续入内,见到自己后都是一愣,交头接耳。

被临时叫回来的杜将军怒不可遏,大喝一声:“大胆!尔等见到陛下使者,东宫郑良娣,竟敢无礼?!”

这一声如雷贯耳,震得屋顶灰尘都要簌簌而落,下面众位官员这才回神。因之前大赦天下的事,各地倒是都知道这位东宫郑娘娘,生下了东宫的独子,想也知道颇受宠爱。虽然说后宫女子与外朝尤其地方官员无关,但不管怎么说,身份上也必须尊重,因此众人纷纷拜见。

第一锦微微颔首,却不叫起,只问道:“如今太子卧病,尔等来做什么?”

提起这个,他们可不困了。本地刺史直起身来,虽然不敢直视这位珠辉玉映,倾城绝色的郑娘娘,但眼珠子却滴溜乱转:“此事恐怕并非郑娘子可以询问的。”

第一锦淡淡道:“我离宫前,曾面见陛下,领了旨意,主持太子身边之事。东宫我尚且管得,你来见太子,难道我就问不得了?”

刺史被噎了一下,又想着她是个久居深宫的女人,很好糊弄,便开口道:“好叫郑娘子知道,方才有人报信,说府衙大乱,下官惊恐,只怕太子受了惊扰,故而前来探寻究竟。”

第一锦冷笑:“你又是何人?与我说话,难道不需自报家门?”

刺史这才补足礼数:“下官莱州刺史,匡俊明。”

第一锦道:“那这府衙内外的叛逆,也都是你的人咯?匡刺史,你还当你自己是国朝的臣子吗?!”

她猝然发难,声音清越,语气却极为尖锐,说出来的话,更是令匡俊明陡然变色:“这……这从何说起?!下官断然不敢背弃朝廷!”

第一锦猛地一拍桌案,豁然站起,疾言厉色道:“你不敢?!派人围困府衙,隔绝太子,对陛下派遣的天使与御前的卫率不敬,甚至要驱逐我等,匡刺史,你敢说这不算背弃朝廷?你隔绝太子,包围府衙,形同叛逆,你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任何人背上了叛国的罪名,都只有恐惧战栗,尤其第一锦发难后,太子的属官与杜将军,站在厅堂中第一锦这边的人,眼眸均是一亮,亦是作色,壮起声势。当即就有两个身着铠甲的卫率在杜将军示意下,扑上前去一把按住匡刺史,扯掉他的官帽,压着他跪倒在地。

第一锦扫向其余人:“尔等也和匡逆一样,想要谋害太子,反叛朝廷吗?!”

不得不说,虽然在场的地方官员,有不少与匡刺史同流合污,或者对发生的一切暗中观望,但在如狼似虎的卫率和尖锐犀利的第一锦面前,他们只能纷纷跪倒,疯狂和匡刺史划清界限,甚至鬼哭狼嚎,坚决声称不知道匡刺史的狂悖行为。

唯有一人,冷冷注视着第一锦,讥诮道:“匡刺史纵有不是,也是担忧太子安危,派人护卫府衙,本是分内之事。倒是郑良娣,你本内宫之人,妃妾尔,何德何能高居堂上,质问我等国朝臣子?”

果然有胆量。

杜将军知道第一锦支撑的是自己这方京城来人的气势,本想上前给这人一顿物理铁拳,却被第一锦轻轻抬手拦住。

她饶有兴致,道:“阁下又是?”

那人挺直身子站着回话:“在下莱州参军,李和豫,嘉宁十年进士,天子门生,国朝官员。”

第一锦笑了:“你问我有什么资格在堂上,质问你们吗?好,我告诉你。我是太子长子生母,出京前面圣,有陛下手书,太子印鉴为证。而我身边这位陈将军,乃陛下亲卫,左千牛卫将军。我一行人奉圣旨来此,侍奉保卫太子。府衙前却有人被安排,不许我等进入,无视陛下圣旨,太子印信,断绝太子内外,这不是谋逆是什么?作为陛下的使者,东宫长子之母,天下黎庶的一员,我问不得吗?李参军,你是天子门生,国家官员,那么匡俊明围困太子的时候,你在做什么?我等入城,却进不了府衙的时候,你在干什么?这天下是陛下的天下,太子是天下的储君,使太子沦落这等境地,生死不明,隔绝消息,你又干了什么?你说我无权质问,我告诉你,天下所有人,都有权力质问你们在做什么!”

她目光锋锐,气势迫人:“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当今旱灾如火,陛下忧心如焚,太子以身犯险,都是为了天下,为了国朝!而我,亦感恩陛下与殿下的恩德,来此甘苦与共!而你等,口口声声国家,朝廷,天子,呵,你们的心里,何曾有朝廷?!尔等眼中还有君父吗?!”

李和豫答不上来,额头渐渐渗出汗水。

第一锦越发慷慨激昂,冷然扫视众人,道:“太子在此感染疫病,尔等侍奉不周,各个该死!君父有疾,尔等若是忙于国事,尽忠守节,就算不侍奉榻前,倒也是应有之意。可现在呢?眼看着匡俊明软禁太子,独揽大权,连陛下圣命也可以不顾,你们倒是好啊,忠臣孝子何在?!对着我一个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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