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似在哪里见过,可具体在哪,长鸢头痛欲裂也想不起来。
正巧那尹大人走到自己面前,她才没再继续深究。
跟前的人爽朗一笑,开口道:
“小六已经跟我说了,三位贵客远道而来,正好今日此宴也算得上为各位接风洗尘,小小寒舍若是招待不周,莫要见怪。”
这尹大人叫尹明,在镇上做盐商生意,面相和善,长相敦厚。
长鸢莞尔一笑说尹大人言重了,然后询问了几句尹夫人的情况,几月临盆。
她见尹夫人怀的果真是双胎,肚子看着要比旁的有孕女子大些,四肢纤细,仿佛身体所有的养分都被肚子里的孩子吸了去。
整个人气息低弱,没什么精神。
几人又寒暄几句,尹夫人便脸色发白有些昏沉,被尹明扶着回了屋。他遣散侍女的帮忙,体贴入微之举让不少前来吃饭的宾客好生羡慕。
他们几人寻了个人少处落座,桌案上雪蛤银耳羹,如意八宝鸭,莲房鱼包精致菜肴林林总总,紧接着又上了些桂浆酒水。
勾人食欲,散发着白雾热气。长鸢眼神亮起,自从穿书而来她还未吃过这样丰盛的吃食,瞬间食指大动,跟岳珂两人左一碗山药泥又一碗桂花酿吃了起来。
她正吃着,耳边却有道声音突然响起,小声试探,“姑娘,你跟右边这位公子可是夫妻?”
一声犹如惊雷坠地。
长鸢听闻此言,脸色一变,嘴里还未咽下去的桂花酒酿便如数喷到闻玉身上。“咳咳咳……”
她脸色通红,哐哐拍着胸口顺气。顶着闻玉要杀人的视线喝了口茶水平复喉咙间的不适。
那妇人没想到她能这么大反应,连忙掏出帕子帮她擦了擦,低声道歉。
长鸢摆摆手说没事,是她自己不小心呛到了,然后悄悄瞥了一眼抖着衣服的闻玉,不敢作声。
“原来你是这般嫌弃我,倒不似梦中做夫妻的时候了。”
身侧的人虽是声音含笑,但莫名让人有种阴恻恻的寒意。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马上出声反驳。
“怎么会。”长鸢像被踩住了尾巴炸毛,不愿再想起梦境中荒谬的几日。
她眼神飘忽,干巴巴开口说,“闻玉公子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我哪里有胆子嫌弃你呢。”
说完便示意闻玉看看四周冲他投来的关切视线。他容貌生的好,即使现下黑着脸也不失俊秀,自然惹得一众年轻姑娘注视。
听出来了长鸢的揶揄,他浅浅笑着,装作恍然大悟。“这样啊。”
“那我便将她们的眼珠子剜出来,日日放在我身边看个够。”
他身形微动,像是要起身。
长鸢长睫倏忽一颤,惊得眼睛瞪大,这人是不是有病?
她赶忙手脚并用将他拦了下来,暗骂自己不应该扯上别人,因为闻玉这个疯子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不行!”
“为何?”他一脸天真,语气疑惑。
她被哽了一下,常人都明白的事要怎么跟他解释清楚。“反正就是不行,他们是人不是妖,只是见你好看多看了一眼罢了,又未对你造成什么伤害。”
闻玉垂眸摘下袖口被长鸢弄上的一小朵桂花,似笑非笑。
“别人都说我恶心至极。”那朵桂花在他指腹间揉了揉被碾成碎屑,“你是第一个说我好看的,口味当真独特。”
两人在这窃窃私语,刚才与长鸢搭话的妇人却在那踌躇了许久,表情纠结,显然是还有话想跟她说。
片刻之后,那妇人还是鼓起勇气,扯了一下长鸢的衣袖,“这位姑娘…我……”她嘴张了又张,脸色涨红,最后还是心下一横问出了她想问的。
“我听别人说你们是外来云游的侠士,肯定有很大能耐。能不能……能不能帮我查查我这身子,成婚三年有余,为何还是迟迟不孕呢?”
她说完便一咬牙,用帕子遮着脸,生怕长鸢看出她的窘迫。
长鸢倒是没想到是这件事,她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他们当中有岳珂懂得医术,不如让她给这妇人把脉诊疗看看如何。岳珂听完长鸢的话,也乐得上前,肃起一张小脸,装模作样探查起脉象。
半柱香后,她眉头舒展拍了拍手,笑着让那妇人不要多虑,她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底子略微寒凉。
随手又掏出瓶丹药递给她,嘱咐回家如何服用,调理之后定能如她所愿。
那妇人得了药,惊喜万分,眼睛通红就要落下热泪,给他们连连鞠躬,称真是观世音下凡了。岳珂被夸的不好意思挠挠头,羞涩一笑。
等她走后,坐在那位妇人旁边的三两个女子却讥讽一笑,望着她急匆匆赶回家的背影,一边往地上吐着瓜子皮一边扯长舌。
眼中带着明显的轻视,“什么灵丹妙药能治得好这不下蛋的母鸡,她回家若是还不行,这回就等着看她相公把她扫地出门吧。”
“谁说不是呢,据说她相公早就在外头养了外室,也不知道她是真傻还是假傻!”
岳珂面色微冷,默不作声。
她们几人叽叽喳喳,说到乐处哄然大笑,并没注意到岳珂的小动作,其中一人笑着笑着,嘴角忽然一僵。
“什么东西这么痒?”
她惊叫,身上像生了虱子奇痒无比,也顾不得在场还有其他人就忍不住抓了起来。
另几个人此时也来了反应,效仿那人上下抓挠,可这痒来的古怪,皮肤挠的泛起红痕破皮也解不掉那种钻心的痒意。
听见异动,越来越多的人都好奇朝这边看了过来。
几个人有苦说不出,生怕待下去继续出丑,狼狈不堪逃窜回了家。
长鸢见她们的异样就知道是岳珂的手笔,两人装傻对视一眼,便忍不住笑出了声,可还是有些怕她惹上麻烦。
只听岳珂道那粉末只是遇水即溶的痒痒粉,回家沐浴后就无事了,她这才放心下来。
*
是夜,万籁俱寂。
长鸢睡的并不安稳。
她额头浸汗,发丝皆湿濡的黏腻,像是被梦魇困住般动弹不得。
低沉到快压到地平线的乌云,漫天的沙土将她席卷,心口窒息的感觉再次袭来。
她睁开双眼,入目又是那个怪异的梦。她牵着小潇的手行走在大漠上,前方有一壮硕的男子牵马,马背上坐着小峰小平。
那男子是闻玉在梦境中的脸,可他不是闻玉。
见长鸢握紧了小潇的手,在后面走的慢吞吞,他黑着一张脸,隐隐要发怒。
“你这婆娘今日吃错什么药,怎么管起她来了?”他厉声斥责道,显然对长鸢与往日不同的行为不满。
“我可告诉你等会过了居门关就把她丢了,昨夜商量好的事,怎的你今日还要反悔!?这还有两个娃子等着吃饭呢!”
长鸢低头不语,只回了个知道了。
她脚步发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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