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山顶小屋时正值夕阳西下,云蒸霞蔚的天光将天边那轮巨日衬得宛若浓橙。

秋萧曼站在山头,清冷的风呼呼迎面,她才朝着空旷的群山峻岭长呼口气,卸掉多日负重的一刻终令她苍白的脸上恢复了些血气。

浓橙逐渐落至山后,夜色跟着从四周拢起,秋萧曼才折身返回茅草屋,冻麻的手脚令她享受于屋内此时迎来的暖意,燃起的篝火跳动着迎接山崖不见五指的墨色,也让围坐的人心情都跟着活跃。

秋萧曼找了处圆石坐下,这是之前公山贺和卫光寻来的。除此外,她发现两人还打了几只野鸟。这么会功夫已然收拾好架在枯木搭的烤架上了。

“老板饿了吧?”公山贺边关怀边翻转烤鸟,耳边传来的是野物流油的滋滋声,鼻尖缠绕着令人垂涎的香气四溢。

疲乏极了,秋萧曼不免因荒山野岭还能吃到这样的美味而开怀,夸赞:“就知道你准备了野味!”

“嘿嘿——”公山贺笑着:“——哪能让老板饿了肚子。”

毫无嫌隙的熟络对话让坐一边的离月忽然把他裁掉袍子所做的包裹摊开,里面的东西摊了一地。

卫光烤鸟时得空瞅了眼,满目震惊:“离月不得了,挖了这么多松茸还有野菜!”他边转手里的烤鸟,边继续盘点他包裹里的东西:“还有——这是鸟蛋吗?”

离月不惊不喜,点头之际拿起枚小小的东西放在铁铲中。

秋萧曼也好奇投来目光,仿佛收获了意外之喜,赞叹:“你还挺厉害!刚去爬树了?”

离月这才稍稍透气唇角,把鸟蛋尽数放在铁铲中又倒了些水囊的茶水,迎着秋萧曼欣赏的目光又点点头。

“着实没想到你竟有这身本领!”秋萧曼眼里透着难得的欣赏,“把你送去明府恐怕还真不是明智之举。”

离月沉默地听,却终于不再沉着脸,嘴角笑意更浓。

“老板把他留下吧?”卫光趁机试探,他始终怀着一颗想救离月的善心,不错过任何机会。

一路走来,秋萧曼确实动摇了初心,尤其是在下午离月闹了那一出情绪后。

“倒也不是不行,就是——”

猜到她的担心,公山贺打断:“——老板怕人诟病?”

秋萧曼确实几分犹豫:“离月姿色太过招摇,跟在我身边难免会有流言蜚语…”

公山贺却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因此坏笑打趣:“老板要不也试试金屋藏娇?我和卫光给你打掩护。”

这时候也就他能说出这种不靠谱的提议,卫光笑着捶了他一拳,“你赶紧找个媳妇吧,整天净说些没用的!”

“我谁也看不上。”公山贺反驳地果断,“就跟着老板。”

两个这么大的成年人整天凑一起耍嘴皮子,倒让秋萧曼无奈地笑起,转身从离月身边取走水囊时,才发现水囊依旧是热的。

没想到离月这样细致,她小心翼翼看了眼专注煮蛋的离月,正巧碰上他回看过来。

秋萧曼尴尬地将水囊提起,示意拿水,离月会意点头,又专注将洗过的松茸放在铁铲上,片刻间流露出的却是个成年男人的成熟稳重。

也不知怎得,秋萧曼忽然觉得有些不自在,匆匆回避开视线。

而后,三个男人轮流给她递了不少野味,秋萧曼不知不觉吃饱了肚子,身上也重新热乎起来。

听着公山贺和卫光的闲谈,她心里默默计算着返回雯桦所需的时日,同时在想该怎么向皇室报告檀原进攻雯桦的消息。

那些个德高望重的老臣必定是主和不主攻的,可她需要提前调拨军队和军饷,做足了准备才行,也不知年迈的雯桦王能不能听进她的意见…

秋萧曼又变得心事重重,忽觉两人逗嘴有些嘈杂,便拿了披风起身到茅屋外透气。

这时候月朗风清,站在山顶风虽大了些,倒是利于赏景。

她系好披风往山崖上走了几步,抬头去望天上的星河,除却浩瀚的银河和那轮高悬的皎月外,还有一颗极亮的星星引她注意。

那颗星星整体发红,像颗嵌在黑幕中的宝石一样璀璨耀目。

多久没仰望星空了?

秋萧曼在想,她忽然记不起来上一次看星星是什么时候。

“这么冷,老板快进去,别吹病了。”公山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秋萧曼被他打断专注,看他等在那,才又返回茅屋。

这么会功夫,刚吃下的东西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秋萧曼乏得狠,走去火堆旁一块铺了干草的角落落座,没多久便睡着了。

许是这几日累到极致,秋萧曼连梦都没做,沉重的身体让她睡得极深。

随着意识越发清醒,她缓缓睁眼,才发现自己的体温被一条白色的厚毯维持着,她一眼认出那是离月割下的衣袍。

除此外,手边还有个带温度的水囊。

瞧她醒了,坐不远处的卫光转身过来。

“老板醒啦。”

的确累极,不然也不会在这么个条件恶略的地方睡得这么踏实,两另外两人进进出出都无从知晓。

瞧她低头去看手中的白毯,卫光主动解释:“两人天刚亮就走了,离月怕老板冻着就特意留下的。”

想起树林里离月割披风时说嫌碍事的平淡,她将白毯折起边问:“他俩干什么去了?”

“昨夜离月看到山脚有灯光,想是应有人安置于山林的,他俩就结伴去看看。”

“公山贺带着离月去看?不应该是你们两个同行吗?”

秋萧曼这种反应实属正常,毕竟离月再机敏也是个不会武的人,万一遇到危险也帮不上忙。

卫光稍犹豫,却还是交代:“公山贺不放心离月独自留在这。”

“嗯?”秋萧曼疑惑。

“怕他又对老板动手动脚...”

...

^

按照公山贺留下的标记往山下走,傍晚时分终于到了一个围着篱笆的小院。

卫光上前叩门,没叩两下,木门就被从内拉开,着急忙慌来迎的竟然不是屋主而是公山贺。

“嘘嘘嘘!”他赶忙做了个小声的手势。

秋萧曼才上前来,低声问:“离月呢?”

公山贺小心让开,让秋萧曼和卫光通过门缝朝里看,这几件里面有个花白头发梳着低髻的老婆婆,正拉着离月的手也不知嘀嘀咕咕在说什么。

“婆婆脑子不好,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公山贺解释,“这会又把离月认成她相公了。”

“啊?”卫光率先反应,“年岁相差这么多,能认成是她相公??怕不是被离月美色诱得吧!”

虽说可能性极大,但公山贺还是解释:“方才我们到的时候好着呢,还给我们做汤羹,太阳刚落山就这样了…”

秋萧曼倒没卫光那么惊讶,她不过是觉得今晚除了这院子再难找到落脚的地方,才问:“平日里就她一个人生活?荒山野岭的,得了这样的毛病总也得有人照顾吧?”

刚到的时候离月就已问过了。

公山贺忆起婆婆的话,说:“她儿子是颐中军营的小兵,说是会定期回来看她。”

“定期?”秋萧曼觉得不安,“定期是多久?颐中军营隶属明蔚的管辖,万一撞上就麻烦了。”

公山贺又说:“老板放心,来的时候这里面三间房我都查过了,婆婆的房间里还有新鲜的瓜果,想是这两日才有人探望过。”

秋萧曼又小心翼翼朝门内望了眼,正此时,被婆婆缠着不放的离月也向她瞧过来,还同时招手示意他们进入。

秋萧曼和卫光这才规规矩矩走进院落,就听婆婆正跟离月要糖吃。听见有人来,她同起身的离月一起朝门口望来。

“你们是?”她挠挠后脑勺,终于松开离月的手臂,边努力辨识来人身份边朝秋萧曼走过去。

“叨扰老人家,我们路过此处,想借宿一宿。”秋萧曼客客气气地说。

“这么漂亮的姑娘啊。”婆婆却仿佛没听到她说的话,只自上到下将秋萧曼仔仔细细瞧了一遍,被她那张鹅蛋脸完全吸引了。

婆婆套近乎去拉她手,笑眯眯说:“我儿今年十八啦,姑娘芳龄多少?”

这意思是看上她的相貌,想替他儿子做婚姻大事的主。

秋萧曼也不是第一次碰见这样的事,她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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