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科举放榜不足三日,宋凛冬突然邀霍长扬连夜来宋府一聚。三人围坐在听雨轩的湖心亭中,宋凛冬看着云淡风轻,但出口之言却令宋听雨和霍长扬困惑不解——
“你们的婚事需拖至明年。”
宋听雨和霍长扬同时发问:“为何?”
宋凛冬吹了吹茶面,直言道:“辽寇突然南下,边境不敌,李暮朝劝官家亲征,官家批准了。时间定在科举放榜后的第二日。边关迎战,官宦不得婚。”
闻言,三人双双垂眸,宋凛冬继续淡定道:“明日边关遇袭的消息就会传开,我届时会和霍家二老商议通知各家婚宴搁至明年。你们若有计划也得等官家亲征回来再做考量,届时一切都会不同。特别是在火器方面。”
宋凛冬说着就看向了霍长扬,随后他从怀里拿出一本文册,摁至霍长扬面前,宋凛冬敛眸解释:“这是官家给我的兵械库文册,里面登记了各种兵械的数量,火器不足百具,而一次战争需要的火器数量远超千具。”宋凛冬说着微微顿声,而后他的声调染上一抹惆怅,“你与宋娘子既已决定成婚,那日后你们便是荣辱与共,剩下的事该由你和她坦白。”
言罢,宋凛冬就拍干净身上的灰尘,拂袖离去。
宋听雨打量了眼霍长扬,而他却小心翼翼地抬眸以笑容掩饰内心的不安,良久宋听雨也微微一笑,她低声问道:“知道了会很危险吗?”
霍长扬点点头,他悄悄红了眼眶,手指正纠结地相互把弄。宋听雨垂眸叹息,静默了很久,她想过自己是惜命的,是狠心的,能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但她就这么不由控制地突然伸出右手扣住霍长扬的左手,朝他会心一笑,告诉他:“还是我当你的菩萨吧。”
霍长扬微微一怔,吸了吸鼻子,憋回泪水后就抱住了宋听雨,他低声将所有事都告诉她——
“我师父走的前夜就把火器图纸和制作方法都交给了我。我不知道有多少人来我身边是想为师父翻案还是拿到那叠图纸。毕竟有了这以一敌百的武器,再组织一支百人队伍便可颠覆一个王朝。除了宋凛冬和你,我没将手中的火器图纸跟别人说过。”
“背后之人当年没能逼曾少白交出火器制作方法和火器图纸,定然会找到与他有关联之人。你说沐春秋和冯成到底为何接近你?”宋听雨若有所思地抬起长睫,眼底却是对未来的迷茫,“或者可以说,你认为官家想要火器吗?”
霍长扬长叹道:“我想过会是师父功高盖主又手持火器制作方法,所以被官家忌惮而赶尽杀绝。但我师父当年谋逆案一出,是官家既往不咎准他告老还乡,而且所有证据都指向是李暮朝一派干的。”
宋听雨点了点头,将心口之言缓缓咽下,如今势态不清,若她冒然和霍长扬坦白自己的推测,她怕他会冲动行事。于是宋听雨顺着霍长扬的话继续说道:“既如此,我们就继续顺着萧家这条线走下去。婚宴办不了,我也有办法让李遇锦与萧仁柏离心。”
霍长扬沉重颔首,忽然问道:“秦骄岚那边怎么回复?”
“画已经送去,至于她的回答,我猜她也在等科举放榜,我们想利用她,她自然也需要我们有价值能供她利用。”
而后二人皆未再多言,夜深了,霍长扬该回霍家,宋听雨也该回屋。只不过两人房间的烛灯皆是一夜长明。
宋听雨思索了一夜——如今她们处于明处,而背后之人处于暗处,就连沐春秋这类人,她们尚且不知他的来意。但她迟早要将沐春秋拔出水面,是明是暗,这位置总该换换坐。
而眼下当务之急是让萧仁柏乖乖就范。
为此,宋听雨专门让人打听了萧仁柏和李遇锦成婚的前因后果,最后她将打听到的消息拼拼凑凑便知道了个大概。
萧仁柏头婚妻子是秦氏,当年他们成婚时,秦氏还是世家大族,萧仁柏刚及弱冠。后来新帝上位变法,对文官队伍削繁就简,刚好摘了秦家家主的乌纱帽。秦氏一朝落败,而萧仁柏不离不弃,仍与夫人琴瑟和鸣。奈何这位秦娘子是个福薄的,没过几年便因病过世。当时萧仁柏年方二五,又继任了世子之位,但他整日郁郁寡欢直到在两年后的流水曲觞宴上碰见了李遇锦,萧仁柏对李遇锦一见钟情。后来李遇锦在返程路上突遇山贼险些丧命,是萧仁柏救了李遇锦,李遇锦自此对萧仁柏刮目相看。
而后李遇锦和萧仁柏多番书信往来,而那年李遇锦芳龄十六,已逾及笄两年,李暮朝虽然不着急女儿出嫁,但李遇锦跟他说要嫁给萧仁柏后,李暮朝决然否定且立即开始为女儿寻觅良人。最后,李暮朝耐不过李遇锦要死要活必须嫁给萧仁柏,第二年李遇锦便成了萧仁柏的续弦。
三水看着宋听雨手中的文册,连忙补充道:“娘子,其实还有个小道消息。”
“说说看。”
“据说李遇锦出嫁时已经怀有萧仁柏的孩子,或许是这个原因让李相公不得不同意二人的婚事。”
宋听雨蹙眉不解,“他们成婚六年,他们的第一个孩子今年才四岁,时间上不对呀。”
三水凑近宋听雨,低声说道:“听说是萧夫人滑胎了。但也幸好没生下来,不然他们两人都要因婚前私通遭人非议。”
“哪得来的小道消息?”
三水努努嘴,轻声开口:“当年北城区这片的奴仆之间都在传,后来萧家还因此打死好多人。”
宋听雨单手撑住桌面托起下巴,她对三水口中的小道消息来了兴趣,她幼时也听过很多传闻,也深知若无根据那些传闻是不会在奴仆口中流传广泛的。
“为何滑胎?”
“听说是萧老夫人干的,但大家都没证据。大夫说是萧夫人自己身乏体累才造成的小产,但我们丫鬟之间是不信的,东京城谁人不知李相公家的两女一子皆是含着金汤匙出生,身子骨康健,怎会因区区劳累而滑胎。”
“那萧家打人是哪位主子下的令?”
“自然是萧老夫人,那时萧夫人才入门不久不可能短时间内掌控管家大权。”
闻言,宋听雨扶额浅笑,双眼逐渐有了神采,“我还有个问题就是为何李遇锦这么多年膝下只有一个四岁的女儿?按理说白氏只有萧仁柏一个儿子,她不可能不看重血脉传承。”
三水喝了口水便开始继续百无禁忌,“萧老夫人看重也没用呀。如今萧夫人当家,她背后可是宰相李家和皇后娘娘,谁能把她如何?但萧夫人自己应该也是捉急的。虽然萧老夫人不能明着压着她,但可以给萧世子纳妾呀。她作为母亲给无子的儿子纳妾理所应当,无人会说她不是,但若萧夫人阻止萧世子纳妾,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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