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最后一笔落下,桃知退开,用漂亮的琥珀眼把整幅画面上下扫过。
画面的整体色彩采用赭石?铺地,猩红的色彩勾勒着怪异扭曲的画面,画中人躺在一片血污之中,怪异的斑点落满了皮肤,呈现出邪肆至极的怪诞意味。
只是这样看着,就不自觉泛起莫名烦躁惊惧的情绪,无法理解的色彩构成恍若某种精神污染。
桃知不受影响,甚至笑意盈盈地用细白手指沾上最后一抹艳色,用指甲轻轻刮蹭过画中人的唇角。
下一瞬间,一个脑袋从后垫在他的肩膀,男人抓着他的手,止住他晕染的手指,巧妙的十指相扣间,江衍意味不明地哼笑出声。
“看起来死得真惨。”
他歪过脑袋,视线从画面扫过,逐渐落在了桃知的身上。
青年乌发红唇,眉眼柔和又漂亮,总是低垂着眉眼,看起来乖巧无害,却用这双手描绘出这样怪诞扭曲的画面。
江衍含着笑意,溺爱地蹭过桃知的侧脸:“我的抽象派小画家,我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嗯?”
他挑起桃知的下巴,危险的矿物颜料从青年唇间蹭过,蹭出一片水红色的艳丽。
桃知手里还拿着颜料盘,上面的调色像是逐步干涸的血液,他脸上的表情却十足无辜:“好消息?”
“是什么呢?”他弯起唇角,茫然地眨动眼睛,又轻又茫然地呢喃:“是体检报告吗?”
桃知对这个很感兴趣,他脸上的笑容一下子真切起来,急忙凑过去,露出十足期待的神色。
就连江衍故意逗弄他的耳朵尖,桃知也只是苦恼地皱了下眉,忍着没有躲开。
江衍钓足了胃口,将一叠报告单从身后抽出:“心脏、血常规、x片……你说的我都做了,医生说正常不用查这么仔细,我告诉他这是婚前体检。你猜他说了什么?”
桃知翻着报告,他几乎懒得听江衍在说什么,只顾着“嗯嗯”点头:“他说什么?”
江衍微笑:“他说:恭喜你,祝你新婚快乐。”
男人一把掐住桃知的下巴,逼迫桃知注视自己。
那双烟灰色眼睛里的色彩晦暗又危险,似笑非笑地弯起唇角,露出桃知熟悉的属于傅渊的招牌笑容。
“怎么样小寡夫,满意了吗?可以让我上位了吗?”
桃知的目光抽空撇过他最在意的心脏相关的检查单,顿时满意地弯唇笑了起来。
他挡住江衍迫不及待的吻,在男人灼热的呼吸中,漫不经心地为江衍整理着领子,手指夹着领子一拽。
桃知眨动着眼睛,像是一只蛊惑人心的魅魔:“我想,今晚我们可以开一瓶香槟。”
“江先生,我们需要好好讨论一下我再婚的事……你说的坏消息是什么?”
桃知轻柔地抚摸过江衍的俊脸,似乎在习惯他与丈夫截然不同的眉眼,嗓音被笑意甜得发软。
江衍已经不想再聊什么坏消息了,他将桃知抱到腿上,漫不经心地拨弄着他的发尾:“哦,没什么,只是画廊那边拒绝了你的资助。”
桃知脸上的笑意一僵,他差点没从江衍的腿上跳起来,急切地追问:“为什么?”
“不是说好会继续帮我办画展的吗?他骗人!”
桃知说着说着,忍不住眼眶一热,带着哭腔地抽动鼻子,瓮声瓮气地控诉:“你们在骗我?”
“是因为政府那边打回了开展申请。”江衍一怔,似乎没想到桃知反应那么大。
他连忙手足无措地轻轻拍打着桃知后背安抚,不住地低头啄吻青年的鼻尖、眼尾:“没关系,老公会帮你再办一场更好的画展。”
“我画都画好了——”桃知急急忙忙地想要拿画过来,话没说完,眼泪先掉了下来。
“我不要!我就要在那里开!你怎么这么没用!”
桃知咬着手指,不自觉地扣弄着手指上干掉的颜料,扣下一块干涸的皮子,他猝然顿住,盯着手上的猩红。
不对!现在最重要的不是画展。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
桃知脑子混乱,一瞬间被这两个消息打得头晕眼花,他扬起脸,红着眼眶瓮声瓮气地控诉:“你解决不了,我们就不结婚!”
江衍惊愕地盯着桃知,三秒之后他若有所思地点头:“我会解决。”
为什么非要在那里开?
桃知抽着鼻子,一边对着镜子洗眼泪一边盯着镜子中的自己。
是因为季枝吗?
桃知坏脾气地哼气,不对!
都是老公的错!
都怪老公太厉害了,什么都能做到。
虽然也不是很想开画展啦,但是老公既然答应他了,就一定能做到,就算拖欠画作什么的,老公会出面摆平的,他根本不需要太辛苦。
都怪这些男人都太没用了!
桃知狠狠咬牙,无情给江衍和林衡这两个目标打上没用的标签。
只要老公活过来,一切都没问题了。
桃知捞起自己的触手群们,从狂乱舞动的触手中挑挑拣拣,他掐住一根粉红触手,认认真真地叮嘱:“一定要把他毒死知道吗?能不能拯救老公就靠你了!”
触手须须认真地点了点头,把尖尖一撇,一副壮士扼腕的英勇姿态。
桃知怜爱地摸了摸小触手,借口要为晚上做一道自己的拿手菜,打发所有人钻进厨房里,小气地掐了一段触手,怕江衍过敏情况死不了人,犹犹豫豫地又掐了一段。
“坏人!”他小声嘀咕,纵容短了一截的小触手钻进水池拧开水龙头躺平。
紧接着,桃知对着被截下来的触手发呆。
并没有痛觉神经的桃知盯着触手在菜板上抽搐蹦跳,当然也不会觉得不忍心,但桃知明显遇到了巨大难题。
他不会做饭!
在家里的时候都是佣人或者傅渊下厨,桃知只需要用他挑剔的味蕾点评虾肉新不新鲜,来自大洋的海带脆不脆爽。
他甚至连杯子都没洗过!
正准备大干一场的桃知狼狈掏出手机,晕头转向地玩起了菜刀。
尽管桃知处理鱼的时候弄破了鱼胆、虾肉没有去干净壳,连半透明的海蜇都切得乱七八糟,差点剁成了块。
然而他只需要坐在暖光醺黄的餐厅里,任由粉色的花映照在他的脸侧。
江衍已经无心听管家报告给他的诸多事故,专注的眼睛里只有溺爱与笑意:“真可爱。”
他的知知宝贝已经很努力在杀老公了。
“我带了香槟和苹果汽水,你想喝香槟还是汽水呢?”他拉开椅子,肆意地朝桃知挑眉,将一瓶香槟和苹果汽水放在桌上:“汽水吧,酒精不耐受的小寡夫。”
桃知困惑地歪头:“我并没有不耐受哦。”
他神态无辜又清纯地点了点下巴,完全忘记自己是怎么样用酒精不耐受的借口毒杀林衡。
江衍懂了:“想喝香槟。”
“请。”他亲自给桃知倒了杯香槟,并且贴心地将所有人都遣散回屋了。
在这场晚餐结束之前、不,是今晚之前他们都不会再出现。
江衍抬起手,微笑着和桃知碰杯:“干杯。”
“干杯。”
被子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晶莹剔透的金色液体在杯中细微晃荡一瞬,江衍似乎嗅了嗅空气中的酒味,毫无芥蒂地将香槟饮下。
桃知几乎同一时间放下酒杯,沾满水珠的唇微微抿起,显得那样娇艳欲滴。
他将一盘铺满鲜虾和鱼片的鱼生推向江衍,面上羞怯地抿紧唇,露出极为难为情的浅笑,漂亮的梨涡在唇角若隐若现:“我不太会做菜,不要嫌弃呀。”
“不嫌弃。”江衍凝视着桃知,他望着桃知的眼神缱绻深情,似乎桃知只需要坐在那里,江衍就会毫不犹豫地吃下他给的任何东西。
在桃知期待的目光下,江衍用筷子晃过半透明的生鲜片,精准夹住了一片海蜇皮。
好耶!
桃知眼睛一亮,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期待。
他巴巴地注视着筷子尖转弯递向江衍,入口之前,江衍顿住。
“知知。”江衍低沉开口,他凝视着桃知,意味不明地问出了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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