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回到陈家

“小时候你总让我一起玩过家家，贴纸贴满了整个脸还有衣服，家里大门也都是你那些公主裙的贴纸。爷爷的朋友来家里串门都笑话了好一阵子。

过年你的红包藏在院子的桃花树下，小猪罐头，你拿出来都会发现重一点，以为是种得越久就会生出越多，其实是家里人时不时放进去一些。”

“你学自行车的时候，我们都担心得不得了，可是看着你骑车摔倒都没有哭又很为你骄傲。你最喜欢回乡下时下河捉鱼，有一年暑假，你跟着人家去田里面摘西瓜，抱着西瓜在车上睡着，醒来也不愿丢那西瓜，最后抱回了家。”

陈砚书说着说着脸上满是缅怀之意，在陈家的院子内，小小的季茵总会踮脚假装自己今天又长高了一厘米，院子内的桃树比她长得快，结满桃子的时候，季茵已经不坐在院中玩耍了。

“可是，我都不记得了，为什么呀。”季茵仰起头看着他，眼中雾气弥漫，哭腔明显。那些经由他嘴中说的一切，不需要描绘笑声也能感到温暖之意。

她的心脏会跟着一阵一阵的酸涩，陈砚书心里也跟着难受。“没有人会怪你，季茵，我们都希望你，好好活着，即使忘记我们也没有关系。”

只是，陈砚书也没了办法，陈老夫人住院，不想给老人留下遗憾，这些年，她只能通过远远望着季茵，直到现在迈不动步子。

“可是我的心脏空了一块，明明那些，不应该忘记的。”她轻喃着，无论是遗忘还是被遗忘，每个人都痛苦着。

陈砚书从口袋里面拿出手帕轻擦着她的眼泪，“阿茵，没有什么应该记得，等到时间自然而然就会想起来了。”

“我说这些也是带了私心在，原本我想着或许可以不联系你，可我得知是你和裴检说选用陈家的芯片后，我又冲动了。”

“我来这里，是想拜托你，回去看一看奶奶。前些年她尚还能从S市飞过来偷偷看你一眼，今年她已经没有办法来看你了。”

季茵握着雨伞柄的手有些不稳，嘴巴无措的张开，心里有着不好的猜测。陈砚书眼里泛着红色的血丝，他别过头整理情绪，转身过来又恢复了平时温润的模样。

“她是自然的慢慢老去的，并没有遭受病痛的折磨，只是老人自己预感到了。”

这样沉默的雨天，雨滴顺着涂鸦的花缓缓落下，那水痕从伞里面能清楚的看到弯曲的路线，一朵一朵盛开的花，好似儿时树下飘落下来的桃花。

季茵不懂，这一切如梦似幻。她察觉到自己内心情感波动，脑子里面涌入的东西既陌生又熟悉，坐上飞机后那股油然升腾起的恐慌让她嗓子眼疼得喊不出也听不见周围在说些什么。

“飞机失事，下落不明”

“官方发布消息，搜寻结果是只有几片飞机残骸，黑匣子没有找到”

“无人生还，逝者安息......。”

“阿茵，我和爸爸出差去了，好好上课，等我们回来到时候接你放学”

“今年圣诞树可是挂满了礼物，等你把它全部拆开，爸爸妈妈再挂上新的”

“阿茵羞羞，偷偷踮脚耍赖皮”

“这小猪罐头是谁的呀，好重好重呀，真的种出钱来了。”

好多声音，亲昵的，调皮的，那些一个个面孔在她眼里都是带笑的和蔼的。每个人在她的生命当中给予了许多的爱，不求回报又默默相望。

时间从小到大，遇见顾少羽，遇见安知愿他们，最后定格在裴检难过的脸上。

这些都只是她的感受，陈砚书发觉她嘴唇发白，身子微微颤抖，以为她想到了不好的事情。飞机失事的应激反应，当时陈家不少人都会有，花了很长的时间才能去适应。

“抓着这个，吃点东西，等飞机平稳了就不会难受了。”陈砚书把一个娃娃放进她手里，可随意揉捏，下一秒又恢复原样，让空姐送了点吃的过来，还准备了毯子。

季茵蒙在毯子里面默默无声的落泪，陈砚书听见抽泣声轻拍着她的背和摸着脑袋安慰。他安静的坐在身旁陪着她，等着她慢慢消化好情绪。

这一切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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