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苏格兰的冬季格外寒冷。

寒风裹挟着细雪,刮在魁地奇球场上。

看台上,两所学校的学生们都裹紧了厚厚的围巾,呵出的白气弥漫在凛冽的空气中。

虽然天气很冷,但学生们的热情却不减,随着比赛开始,看台气氛被场上剑拔弩张的气氛彻底点燃,一阵又一阵欢呼声浪足以驱散严寒。

场上,霍格沃茨联合队身着纹着校徽的统一临时队服,对面则是布斯巴顿那身天空蓝色的队服。

两支队伍悬在空中,布斯巴顿队员们眼中完全不是友好交流的轻松,而是一种经历过风暴洗礼后的坚韧,甚至带着几分肃穆的狠劲儿。

他们紧握扫帚的姿态,不像普通的学生运动员,更像是严阵以待的士兵。

击球手技术精湛得可怕,游走球像被赋予了意志,专攻霍格沃茨队员的薄弱环节和扫帚尾部。

而他们的防守阵型也异常坚韧,追球手毫不畏惧身体对抗,每一次冲撞都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仿佛早已习惯了在更残酷的规则下生存。

“布斯巴顿他们……不一样。”赫奇帕奇的追球手埃默琳·奥克兰在一次被凶狠挤开后,喘息着对身旁的阿尔法德低语。

埃默琳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和布斯巴顿的强悍相比,他们霍格沃茨的队员身上仿佛还带着身处象牙塔中的温顺感。

或许是因为这群人在欧陆直面过格林德沃的高压统治,经历过战火和恐怖之后,心性不再是单纯的学生。

阿尔法德苍白的脸上神色异常凝重:“他们在封锁空间,逼迫我们进行他们擅长的小范围缠斗。”

他的分析没有错,霍格沃茨的进攻从开局就屡屡受挫,布斯巴顿利用两次快速反击,由他们的追球手队长,一个神色冷峻的高年级女生,连续攻入了两球。

看台上,布斯巴顿师生的区域爆发出一阵压抑已久的欢呼,而霍格沃茨这边则是一片沉寂,连最活跃的格兰芬多学生都攥紧了拳头,抿着唇说不出话。

阿布拉克萨斯的脸色难看至极。

他赛前精心准备的战术,在对方这种不要命的打法面前显得如此苍白。

就在这时,他听到希尔达·波特的声音穿透风雪,传遍半场。

“稳住!他们在逼我们犯错,记住我们的优势——这里是我们的场地,我们比他们更了解这片天空。”她大声说道,“埃默琳,拉开边路!劳伦斯,盯住他们的主攻手!阿尔法德,准备接应!”

她没有指责任何人,也没有露出焦急或慌乱之色,声音出奇地沉稳有力。

而这道清晰的指令确实效果拔群,瞬间稳住了霍格沃茨有些忙乱的阵脚。

阿尔法德心领神会,开始利用自己鬼魅般的跑位牵制对方防守。

击球手劳伦斯和利奥也加强了对游走球的控制,开始有针对性地反击。

阿布拉克萨斯抬头望去,看到他心中无比在意的那个少女,正稳稳地悬浮在半空中,高高扎起的马尾辫发尾和队服的衣角被风雪扬起。

此刻的她就像一个威风凛凛的女战士,身上肃穆的气势不亚于布斯巴顿的队员。

下一秒,像是感应到他的注视一般,少女忽然望了过来,目光与他在空中短暂交汇。

阿布拉克萨斯看到她眼中没有任何讥讽和指责,只有对胜利纯粹的渴望和冷静。

这道目光仿佛寒夜里的星火,瞬间点燃了他心底某处沉寂的角落。

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不甘、屈辱,但更多的是一种被点醒的震动。

他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专心做好追球手应该做的事。

在这之后,比赛陷入令人窒息的拉锯战。

布斯巴顿的顽强超乎想象,他们像不知疲倦的工蜂,用严密的体系和强硬的作风压制霍格沃茨。

霍格沃茨这边也不甘示弱。布斯巴顿每进一球都很艰难,并且会迎来他们的凶狠反击。

阿尔法德的脸色比雪还白,但他每一次接球、传球依旧稳定,仿佛将所有的生命力都灌注到了这短短几个小时的比赛中。

有一次,布斯巴顿的凶猛射门直扑球门死角,守门员加雷斯·博恩斯奋力扑救,指尖堪堪碰到球,鬼飞球变向撞在门柱上弹开,引起一片惊呼。

然而,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风雪越来越大,能见度降低,霍格沃茨还是逐渐落后。

场上队员们的睫毛上凝结着冰晶,手指因为寒冷而僵硬,每一次控制扫帚转向都要耗费比平时多几倍的力气,体力在急速消耗。

可金色飞贼那小小的、可恶的身影却依旧不见痕迹。

落后20分。

落后60分。

落后100分。

雪沫顺着劳伦斯的护具缝隙往里钻,冻得他牙关打颤,更让他烦躁的是胸口翻涌的憋闷。

他猛地挥开利奥递来的防冻药剂,声音带着被风雪磨出的沙哑:“别白费力气了!这样下去就算冻不死,也得被布斯巴顿遛到输光底!”

闻言,利奥的脸涨得通红。他手臂上有游走球撞击留下的乌青,刚刚被劳伦斯打到,顿时感到生疼。

他忍着气没有直接和劳伦斯起冲突,看了一眼不远处试图重整阵型的阿布拉克萨斯:“我早说过临时凑的队伍根本不行,你看我们现在像什么?一盘散沙!马尔福那套纸上谈兵的战术,在人家不要命的打法面前屁用没有!”

“闭嘴!”劳伦斯狠狠瞪了利奥一眼,却没底气反驳。

事实上,他心里何尝不是这么想。

作为拉文克劳选出的最顶尖击球手,他曾在学院魁地奇杯上凭借精准的控球技术赢得过无数喝彩。

可此刻面对布斯巴顿密不透风的防守和刁钻的游走球,他引以为傲的技术竟处处受制。

“当初选拔时个个都觉得自己是王牌,现在呢?传球接不住,防守漏洞百出,还不是因为没人真正服谁!”

两人的争执引来旁边埃默琳的侧目,她攥着扫帚的手指关节泛白,眼眶泛红。

作为赫奇帕奇的骄傲,她是凭着无数个早晚的苦练才站稳追球手的位置,可刚才那记被硬生生撞飞的传球,让她觉得自己辜负了学院的期待。

“我们……是不是真的很差劲?”她小声说道,语气带着难以掩饰的自我怀疑,“布斯巴顿的队员这么团结,而我们,连最基本的配合都做不好。”

不远处的阿尔法德骑在扫帚上,剧烈的喘息让他胸腔起伏不停,苍白的脸上没有丝毫血色。

他能感受到看台上沉寂的目光,那些来自各个学院的期待,此刻都变成了沉甸甸的压力压在肩头。

作为队伍里最擅长串联的球员,他的跑位多次被对方预判,每一次传球被截断,都像一记耳光扇在脸上。

他知道利奥和劳伦斯的抱怨并非全无道理,临时组建的队伍缺乏磨合,阿布拉克萨斯的指挥又带着斯莱特林特有的傲慢。可事到如今,内讧只会让情况更糟。

而被怨念指向的阿布拉克萨斯,正对着风雪布置着新的战术方案,可声音刚出口就被狂风吞噬。

他能感觉到队员们涣散的斗志,也能听到身后的争执声。

作为马尔福家的继承人,他从未如此狼狈过——赛前提交方案时的志得意满,此刻都变成了尖锐的嘲讽,刺得他心口发疼。

他忽然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怀疑当初坚持的战术,甚至怀疑这支临时拼凑的队伍从一开始就不该存在。

比赛继续,雪逐渐变大,将队员们的呼吸声和争执声都揉碎在呼啸的风声里。

每个人的心头都压着一座大山,那是代表学院的荣耀,是选拔时许下的承诺,是此刻落后一百多分的屈辱。

体能逼近极限,寒冷侵蚀着意志。阿布拉克萨斯感觉自己的手臂像灌了铅,每一次挥动都无比艰难。

他忍不住想到比赛结束后可能到来的嘲笑声和父亲的失望目光,想到斯莱特林那些追随他的同学和后辈们议论纷纷的模样。

巨大的挫败感和责任感几乎要将他压垮。

阿布拉克萨斯不敢望向看台,甚至不敢去看希尔达的方向。

他不想承认自己的轻狂和不自量力。但事实就是,他低估了布斯巴顿的决心和意志,也高估了自己的应对能力和这支临时组建球队的默契,没能如预期一样扛起这份重担。

绝望就像黑湖里冰冷的水波,渐渐淹没他的心脏。

就在这时,高空之上,希尔达的目光骤然锁定了目标——金色飞贼!

此时,风雪已经很大了,鹅毛般的雪片密集地落下来,能见度不足十米。

场上大多数人的视线都被刺骨的寒意和风雪所模糊,连扫帚的操控都变得滞涩。

布斯巴顿的找球手远在球场另一端,正费力地拨开风雪搜寻,完全没察觉那抹细碎的金光就在格兰芬多半场的球门柱后盘旋,而它离希尔达不过数米之遥,只要她俯冲提速,呼吸间就能将其收入囊中。

然而,此时双方的比分是80:260。

希尔达的大脑在一瞬间完成了计算——80+150=230,依然落后30分。就算抓住了飞贼,霍格沃茨依然会输。

电光火石间,她做出了一个无比冒险的决定。

个人荣誉和集体荣誉放在天枰两端,她选择霍格沃茨。

赌一把!

希尔达没有俯冲向金色飞贼,而是忽然大声对着下方混战的队友们喊道:“苏格兰的风,吹向胜利的方向!”

阿布拉克萨斯猛地抬头,望向她的身影。

与此同时,他的脑海里浮现前些天,在一次战术讨论会上,少女那认真又严谨的神色——

“在魁地奇比赛中,任何情况都有可能出现。以防万一,在比赛的必要时刻,我会说出这句暗号……”

“那意味着‘我发现了飞贼,但暂不捕捉’,配合你们先追比分。”

“这是我们霍格沃茨队内的约定,要保密。”

…………

此时此刻,阿布拉克萨斯看到了那双在风雪中燃烧着疯狂与绝对信念的眼睛。

她相信还能赢?在这种绝境下?

如果他这句话问出口,希尔达一定会充满自信地说——那当然!

不到哨声吹响的那一刻,她永远不会认输。

她是字典里没有“放弃”这个词的希尔达·波特!

与阿布拉克萨斯对视了半秒,希尔达确认对方明白了自己的打算,继续用霍格沃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激情而振奋地鼓劲。

“相信我,我们还有机会!忘掉输赢!打好接下来的每一次进攻!为了霍格沃茨的荣誉!”

暗示的话语准确地传递了她的意思。

而她的声音也充满振奋人心的力量,炸响在每一个筋疲力尽、濒临放弃的霍格沃茨队员耳边。

然后,阿布拉克萨斯看到她望了过来,泛红的面颊在风雪中显得格外明艳动人,一双明亮的眼睛里充满燃烧的怒火。

“马尔福!收起你那套少爷脾气!”

她直视着他,眼里的火焰几乎让他感到灼痛。

“现在不是你一个人丢脸的时候,是霍格沃茨的旗帜不能倒!拿出你继承人的担当来,别让布斯巴顿以为我们是一群不堪一击的胆小鬼!你的骄傲呢?!”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能穿透绝望的力量,像一记辛辣的耳光,又像一捧冰冷的雪,狠狠砸在他的心上。

阿布拉克萨斯浑身一震,所有的丧气在这一刻被击得粉碎,取而代之的是恼火。

他被她嘲讽了,被她鄙视了!

但她鄙视的不是他的失败,而是他面对绝境时差点选择龟缩的懦弱!

一股莫名的斗志瞬间从他心底蹿起,夹杂着强烈的屈辱和被点燃的怒火,烧光了方才心中的所有绝望。

“都给我动起来!”

阿布拉克萨斯发出了一声怒吼,原本英俊的脸庞因为激烈的情绪而略显狰狞,但却比刚才的苍白沮丧更显魅力。

“听见波特说的了吗?为了霍格沃茨,撕碎他们!”

领袖的意志是团队的灵魂。阿布拉克萨斯的爆发像一道强心剂,注入了每个队员体内。

而希尔达放弃了个人荣耀的抉择,更是点燃了他们心中最后的血性。

霍格沃茨队疯了。

他们不再考虑防守,全员压上,展开了近乎自杀式的狂攻。

每一次传球都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每一次拼抢都像是最后一次。

埃默琳·奥克兰,这个平时有些腼腆的赫奇帕奇女生,在对抗中被撞得嘴角流血,几乎耳鸣,她却不管不顾,继续选择冲刺。

劳伦斯和利奥,两个击球手完全放弃了自我保护,用身体挡住袭向队友的游走球,只为争取零点几秒的进攻时间。

阿尔法德的脸白得像纸,呼吸急促得吓人,但他的跑位和传球却越发神出鬼没,像在燃烧最后的生命力。

而阿布拉克萨斯,彻底撕下了所有优雅的伪装,他像一头被激怒的银龙,用身体硬生生撞开防守,用近乎粗暴的方式组织进攻。

这一球,他奇迹般地强行突破两层防守,在对方守门员扑来的瞬间,将球横敲给斜插而至的埃默琳,后者抢点破门,看台上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惊呼。

100:240!

还差一球!再进一球就能拿金色飞贼了!

然而,进球的欢呼声还未平息,布斯巴顿的找球手突然眼睛一亮。

或许是风雪短暂间隙的透光,或许是金色飞贼扇动翅膀的微光在雪地里依旧显眼,他终于在视野里发现了目标,立刻调转扫帚,如离弦的箭一般朝格兰芬多半场冲来。

“拦住他!”希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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