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遗在脑海里走了一段阴暗论,平等地将那些不友善的目光回瞪回去。一时不察,已经跟着傅沉的步伐,走到了第一排——

第一排竟然是金丝楠木沙发区!

单人沙发围坐在大礼堂第一排。

他眺望过去,看到李择屿、卡西汀等人已经入座。

还有几个空座。

傅沉走过去,姿态慵懒地坐下,当即翘起了二郎腿,当这儿是他家客厅。

苏遗:“……”他老老实实地站在傅沉身边当好小弟。

接着他看到另一群穿着笔挺墨蓝制服的军校生从贝恩大楼一楼大礼堂的另一侧入口门走进来。

整齐划一的步伐,踩得木制地板砰砰响,气势凌厉得像是要将圣伊格的学生们衬托成一群混吃等死的混混。

正是克林索尔大学的人。

一身黑西装披着呢子大衣的塞因.安德烈踩着皮鞋走进来,俊美的脸上架着一副丝边眼镜,冷淡地对着克林索尔队伍最后走过来的那个身姿笔挺,眼神轻蔑又淡漠的军装男点头,彼此算是打招呼。

两人走到礼堂右边的单人沙发坐下。

苏遗:“……”

这是什么首脑会晤吗,搞这么装。

为什么弄得他站着还没这些坐着的人高贵呢?

可恶。

他伸手死死掐住身前的酒红色沙发背。

“嘶——”傅沉感到肩膀被猛地掐了一手,痛得当即转过头去,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他,压低气音怒骂:

“你他妈疯了?敢掐我?”

苏遗反应过来,吓得一缩手,讪讪地笑着后退:“手误,手误。”

这边的动静惹得第一排的其他沙发客侧目。

苏遗察觉到目光忽然抬头,眼神都闪过去了,忽然僵住,再回头,那人已经转过头去!

就是那个克林索尔的领队男。

苏遗忙蹲下身,低头问傅沉:“哥,我之前拜托你找的人,你有消息没?就是那个和我在一个孤儿院呆过的苏憾!”

傅沉刚还没找他算账呢,见他行为这么怪异,眼神古怪起来:“你是报复我没给你办事呢?”

“不是不是,我哪儿敢啊。”苏遗着急,“真的,我问真的,你有消息没?”

傅沉其实真找人查了,但线索从黑木镇再到维兰斯亚德就断了,像是被人刻意抹掉的一样。

他把查到的告诉苏遗,“就是这样,你要找的人要不被分了器官卖了,要不就是被有权势的人抹了信息。”

苏遗再次偷偷瞥了一眼数米开外最边上那个身形挺拔的背影。

他垂眸,当做这事儿翻篇了。等两校训练的负责人、分科教官、领导等来齐,一一在台上开会讲话。

苏遗听得认真,也时不时分神去盯那个背影。

等他觉得傅沉差不多把苏憾的事儿给忘了时,才扯东扯西,腆着脸又装作好奇问:“克林索尔的人感觉很强啊,不愧是往年伊亚洛斯大赛的冠军队。对了,学长,你知道他们那个带队的人是谁吗?叫什么名字啊,厉不厉害?”

傅沉原本开会就开得意兴阑珊,听他提起来,微挑眉,抬下巴随便一点,有些冷嗤:

“呵,你什么眼神?冠军只会属于我们圣伊格。”

“……”苏遗干笑,“对对对,不过我也举得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傅沉敏锐地嗅到了一丝不寻常,侧头下瞥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你小子不会朝秦暮楚,又想搞什么幺蛾子了吧?”

他伸出带着皮质手套的大手,一把捏住蹲在他旁边的苏遗下颌,强迫他抬头,冷笑:“别仗着你好看,就到处勾搭。他可不是爱装好人的李择屿,联邦最大军火商就是他家的,楚慎之手上沾的血可不少。”

苏遗睁大眼,在傅沉的虎口间挤着的脸颤抖了下,被对方冷哼一声,吓唬过后满意地一手撇开他。

半晌,傅沉挑眉,看他蹲那还不动,蹙眉,有些迟疑。总不会就几句话把人吓到了吧?

这胆子属鼠的?这么小。

苏遗蹲在那,深吸着气,胸腔有种猎猎冷风贯穿之后的冷疼。

因为就在刚刚傅沉和他说话时,他清清楚楚地再次看到了那个男人转过头来,露出那张几乎神似苏憾的脸。

男人的面容冷峻,眉眼深邃,扑面而来的肃杀气息,只是扫过一眼就能让苏遗这种从小混迹在三教九流的人迅速机警察觉到危险。

可他又非常极其地像,几乎是神似小时候的苏憾。

特别是他那冰原狼一样深邃的冰蓝眸。

“苏遗?”傅沉蹙眉,干脆伸手一把将人拦腰撸到自己腿上坐着,“傻了?”

苏遗连忙摇头,挣扎着快速从他身前弹下去。这可是在第一排,太引人注目了。

“没、没事。”

苏遗咬唇,往后退了退,低头站在他身后,三心二意地盯着训练营的重点内容。

心里慢慢地沉静下来。

苏憾怎么会成了最大军火商的儿子……他现在叫什么……楚慎之?

苏遗心底升起浓浓的恨意和不甘。

同样是孤儿,凭什么他可以变成楚慎之!他苏遗就只能是个圣伊格无人在意的特招生?

说好了会照顾他一辈子的呢!说好了会养他一辈子的呢!

哥哥……哥哥……

哥……

苏遗难受得浑身发痒,浑身痒得要命。

他低头啃咬着指甲盖,垂着留得更长的黑发,难受得一刻都待不住,终于最后狠狠瞪了一眼楚慎之的方向,下定决心,转身悄无声息地挤出人群。

大会已近尾声。李择屿眸光一瞥,注意到苏遗的古怪,愣了一瞬,忽然站起来,转身离开。

跟上去。

苏遗快步走出大礼堂,外面很冷,迎面卷来一股夹着细雨的冷风,衬得他已经憋得通红的脸更不正常。

苏遗左右看了一眼,发现这里离某个地方更近一些,一咬牙。抬手挡着风雨,踩着他那双旧得有不少划痕和掉皮的皮鞋,一脚踩进风雨里,要冲出去。

“苏遗!”一只手突然从他身后拽住他的胳膊,“下雨了,你要去哪?”

苏遗一怔,转过头,看清李择屿冷清的眼睛,双眼忽地一酸,瞬间溢出眼泪来,风雨从走廊外刮来,打湿他凌乱的碎长发。

他眼神破碎地溢满了泪,就像只被抛弃在寒冷冬雨里的小动物一样,倔强地,委屈地望着他。

李择屿心口那根绷着的分界线,倏地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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