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抓着他的衣角,身子微微颤动,细小的动作被青年发现,仇泠笑了一下,低头摸了摸少女的脸颊,眉眼温柔的望着她。

“幸好,这时候,他却遇到一个女孩,他利用那个女孩离开水牢,他伤害那女孩一次又一次,可女孩并没有生他的气,还说他是一个好人,一个顶好的人。可他太蠢,不懂得珍惜,伤害了她...”

“后来那个女孩把他带出了泥泽,却消失了,他找了女孩十年,终于找到了。”

温软的身躯的撞入他胸膛,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又收紧三分。

其实,他一点也不想再理会这些乱七八糟的过去。

他没有亲人,也不需要亲人。

是不是魔头,又有什么关系,只要那女孩还愿意在他身边。

他收拢臂弯,把她圈在怀里,下颌轻轻搁在她发顶:“我总感觉,你是为我而来的。既然为我而来,那这辈子只能在我身边。”

低头,满目星光和柔情。

阿芙深吸一口气,嘴角上扬,笑着勾住他的脖颈:“你的感觉,没错,我就是为你而来。”

于是,他低头,蜻蜓点水一般在她唇尖落下一吻。

“嫁给我吧,阿芙。”

“好。”

***

石岩镇酒楼,简单的几绸红布便是一场婚礼。

二楼屋里,桂桂兴奋得不行,她帮忙梳妆打扮,虽然不精通这个,但更不擅长别的,总比没有的好。

“宣宣姐别动。”

桃木梳卡在一处发结,忙蘸了些桂花油才抹开,然后簪上些外头采摘的野花儿,粉粉白白的,竟然出乎意料的好看。

“宣宣姐,你居然要嫁给尊上了,好神奇。”

阿芙看着镜中的少女,眉如远山含黛,胭脂晕染霞色,最后涂上朱红色口脂,美人如玉,一时间桂桂都愣了神。

“真漂亮啊...”

镇子里荒芜寂寥,破落腐朽,而这场婚礼,红花绿柳,犹如沙漠之中的绿洲,承载着孤寂的生机,石不言作为唯一的长辈见证了婚礼。

七八十岁的孩子们手舞足蹈,讨要糖果。

三百多岁的树妖少女欢呼雀跃,敲锣喝彩。

凌羽彻在喝酒,也不记得什么时候染上的酒瘾,记不清有多少年了,记不得从什么时候开始,酒仿佛是人生唯一的寄托,能让他安稳入睡,不至于午夜惊起。

不至于想到七岁那年,那个男人最先想掳走的是自己,弟弟是为了救自己才落入他手....

可再见时,已经物是人非。

回不去了。

一切都不回不去了。

一个魔头是王城殿下。

这会动摇大召王族的整个根基。

父亲不会更不可能接受。

而他也不敢和父亲说出真相。

悲剧从二十多年之前便已经注定,他无心改变,亦不忍共存,只能躲在这荒芜寂寥的枯镇。

他知道魔族鬼主擅长幻术,若仇泠愿意,可以做一辈子的凌羽彻,对自己取而代之,这也算自己一点点的弥补。

但仇泠并不愿意。

看着眼前一身红色喜服的俊美青年,青年望着对面的女孩,满脸柔情,凌羽彻双眼不自觉的又模糊起来——

他想起七岁那年在大阴山。

那时候阿澜刚刚过完五岁生辰,自己赌气外出禁地,禁地误入妖巢,阿澜设计驱妖救了自己,自己因怕被责罚没敢马上和父亲坦白,想着自己带法宝回来救弟弟,可再回来时弟弟已经不见了。

父母大急,狠狠骂了自己一顿,在整个大阴山地毯式的寻找阿澜,三天后,终于在十里之外的断崖边找到了弟弟。

阿澜归家后生了一场大病,失去了所有的记忆。

他病了三个月,甚至根基尽毁,幸好,父亲重塑了他的灵根,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了,可他总觉得隐隐约约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他这个弟弟依旧彬彬有礼,但少了一些机灵。

依旧热心正义,但少了一些担当。

会躲在他身后,会害怕被责罚...变故是会改变一个人的吗...他不知道....

但这个弟弟依旧对他很好,依旧对每个人都很好,他谦逊认真,记住每一句父亲的教导,父亲越发器重信任他,后来送他去净玥山修习,他也不负众望,成为仙门最年轻的首徒弟子。

但自己和他的关系总是很疏远...

直到十八岁那年,他为追踪魔族痕迹,寻遍数城,偶然遇见了一个魔族少年,那个少年有一双让人寒战又万分熟悉的眼。

他是谁?!

为什么让自己寒从心起。

又为什么那么熟悉....

后来,他知道这少年便是让人闻风丧胆的魔宗鬼主仇泠,他继续调查这个人,跟踪他去到泽川,却中了尤箐的陷阱,被下毒骗杀,几近死亡之际被那少年救下。

“你为什么要救我....”

昏暗的烛火之中,他沉默了相当长的时间,他说:“大阴山一别,如今可还好?”

那时,他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当时的少年还没有后来那般的阴蛰,他坦然承认了,也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他想让自己带他去大召,见大召王上。

孩童时万分相似的面容长大之后竟然是全然不一样的?!

他说他才是自己弟弟。

怎么可能?!

他泪流满面。

他逃似得跑了。

不是不相信。

而是不敢相信。

他不敢想象父亲知道真相后会怎样,他会怎样。

父亲绝对不会接受一个邪魔。

大召王族绝对不会接受一个邪魔。

父亲引以为傲的孩子绝不可能是一个邪魔。

他害怕,他一躲就是一年,直到一年后他在安阳镇,遇见了假扮自己的仇泠,那时候,仇泠已经在准备实施向烈铘尊复仇的计划了。

他装作不知晓。

他唯一能做的,也就是装作不知晓了。

再后来,听说的便是仇泠被父亲俘虏于水牢,绝地逃生的消息...

父亲不认他。

果然,父亲不认他啊哈哈哈....

喝着喝着,凌羽彻泪流满面。

“新人,礼成!”

一声吆喝,锣鼓喧天。

孩子们雀跃着拥着这对新人进了洞房,从一楼挤到二楼没心没肺的笑着闹着,直到桂桂出面才轰了下去。

然后,桂桂狡黠一笑,对阿芙使了个眼色,关上了木门,接着就叉腰朝着楼梯间的众人大呼道:“一个都不许上来,都回去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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