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地一声,熊孩子跳下床。下一秒,他转身就往客厅冲。

杨育和薛仁交换了一个眼神。那是刹那间的默契,两人都明白不能让他去找大人告状。

她先动,动作快得像一致跃下高墙的猫。窗帘被风卷起,她从窗边闪身,丝滑地乘着空气滑到门口,抢在小孩到达前“啪”地将门合上,单手落下门栓。

“妈,有……”

声音只叫出半个字就被薛仁及时掐灭。他扯住弟弟的袖子,往怀里一拽,小孩手脚并用,拼命挣扎。

“别动。”薛仁低声喝止,可手掌心传来撕裂般的疼。

孩子发狠地一咬,牙齿深深陷进他的掌沿,血珠在皮肤下涌起,渗成一道红。

薛仁呼吸一滞,眉头紧锁,却仍死死按着不放。

“嘘。”杨育俯下身,靠近小孩,用口型对他说:“松口,不准喊。”

她的脸在暗影里被拉长,眼神冷冰冰,手指在小孩的脖颈处一划,做了个割喉的手势。

——敢喊的话,杀掉你哦。

这一划足够吓住小孩。男孩僵住,眼珠在眼里打转。

薛仁感到弟弟的动作变缓,试探着松开手。结果刚一松,那孩子大口吸气,准备哭出声。

眼疾手快,杨育一把抓起他的衣领,脚下一蹬,从窗猛地钻了出去。

冰凉的空气从衣领灌入,夜风由耳边呼啸而过。

她带着那小孩直冲天际,在高空中陡然上升、旋转,再急速坠落,让他体验了疯狂版的过山车——没有能握的扶手、没有座椅、没有安全带,甚至没有安全。

男孩被提溜着,乱风里手脚乱蹬,他的尖叫声被风切碎成无数片,破碎得听不出形状。

“还喊吗?”杨育在风声里问。

孩子的嘴唇哆嗦,疯狂摇头。

杨育改变方向,开始向下俯冲。高度骤降,她领着他降落到地面。

弟弟双眼圆睁,小嘴张大,脸色白惨惨。等到他终于平复呼吸,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视线。

他的哥哥薛仁来了。眼里闪过希望,小孩立刻来劲,嘶哑地吼:“怪物,有怪物!薛仁!你快过,帮我制裁她!”

“制裁?”杨育冷笑着,揪住小孩的耳朵:“这是你对你哥哥说话的态度?”

薛仁走近他们。以为自己有了靠山,弟弟开始嚣张,叉着腰指责杨育:“你在欺负弱小!”

“嗯,我欺负你,怎么了?”杨育不觉得羞耻,正大光明地呛他:“我比你大,这是我的优势。你巴不得能反过来欺负我吧?很可惜,你做不到。”

她的话气得小男孩脸色涨红。

两人都转头看向薛仁,要他来主持公道。弟弟眼角湿润,明显在向哥哥求援。杨育板着脸,沉浸在坏人角色里,表情严肃得近乎滑稽。

薛仁弯下腰,轻轻拉起弟弟的手,温柔地说:“你不要把今天的事说出去哦。不然这个姐姐,会拉着你,每天都这样飞。”

语气平静,宛如陈述事实。

杨育移开眼,嘴角没绷住,漏出一抹笑。

他在帮她。

事实上,从他第一时间去捂弟弟的嘴开始,他就已经选好了立场。

薛仁,总是会站在她这边的。

弟弟没应声,只偷偷瞪了杨育一眼。她眼尖,敏锐捕捉到他的不服气。

直接地,她扇动翅膀飞向他。

又一次,那小孩被拎起,她抓着他上了树。

几片枯叶簌簌掉下,弟弟被吓得双腿直打哆嗦,小手死死地抓着旁边的树干。

“要是说出去……”杨育阴恻恻地威胁,语调如同童话剧里非常刻板的坏蛋巫婆:“你将会永远地,被我挂在树上。”

夜风吹起她张扬的发丝,吹得男孩心头拔凉。

原本倔强的小脸失去神采,“我不会说的!我不会说的!”声音颤抖,像被吓破胆的小虫子。

“我要回家。”小孩颤声求她。

杨育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确认他没有再动心思,这才一手提着他飞回屋内。

危机解除,小房间里终于恢复了安静。

弟弟躲进上铺,把被子往头上蒙,蜷缩成团,连气都不敢大声喘。

薛仁松开拳头,活动了一下受伤的手。

杨育瞥见他的伤势。

“让我看看。”她拉起他的袖子。

掌心的血早已凝固,留下一串紫红的齿痕。

“你弟是狗吧,咬得这么狠!”她倒抽一口冷气,“药在哪?我得帮你上药。”

他从床底翻出医药箱,递给她。

二人并肩坐在床沿。柔和灯光洒在肩头,相连的两道影子在墙壁叠成连绵山峦。

模模糊糊,状似亲密。

杨育垂着眼,上药的手法笨拙。

用棉签沾了碘酒,她触到他的伤口,薛仁微微地颤抖,没喊疼也没说停。她的指腹在他的手背上来回摩挲,进行安抚。

“可恶的小孩。”盯着他的伤,她懊恼地碎碎地念:“讨厌你受伤,讨厌你被人欺负。”

“我说过的,没人能欺负你。你可是我的朋友。”

硬气的话语,柔软的语气,她对他的维护不知从何而起,说着说着假戏真做,忽然变得无比的真。

薛仁看着她的侧脸,有一瞬间,表情怔动。

受伤的人反过来安慰她,他轻声道:“没事,小伤,很快就好了。”

“你的能力明明在我之上。”杨育不理解,彻头彻尾的不理解,“你为什么不在你弟弟喊叫前就把他拉出去?你想教训人,多的是办法,可你每次都让自己受伤。”

说着说着,她更加的困惑,急躁:“我有种感觉,你好像不喜欢使用你的能力……但我不理解,为什么?这是你的善良吗?你不觉得憋屈吗?”

薛仁摸了摸手心贴着的创可贴,棕色的胶布黏在皮肤,如一道突兀的禁令。可它黏得并不紧,让人想要试探,它是否有松动的可能性。

半响后,他开口。

“你觉得,我们飞行的能力,能用来做什么?”

“当然是赚钱,赚很多的钱。”杨育答得斩钉截铁。

“然后呢?”

“然后,用那些钱过安稳的生活,获得幸福。”

她说得轻易,好像这是小学生都会的最简单的算术题。

充足的钱,等同于幸福——杨育对幸福的定义如此简单,也可以说,浅薄。她从未对它有过深入的思索。

他沉沉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www.nmxs8.cc】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