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Loops 2
“我好像不能……”
没等林夏说完，周栩辰嘴欠地补充了一句：“这是追我的奖励。你放心，我很大方的。”
林夏突然间又不想拒绝了。
这简直算得上她的精神损失费，不要白不要。
她低头，用手摩挲着包面的纹路。
有一道视线长久地落在她脸上，忘了移开。林夏忍耐着把包翻了个底朝天，周栩辰的视线依然直勾勾地盯着她。
她终是忍不住，红脸问：“你一直看我，到底想干嘛？”
周栩辰笑着回答：“想看看某人脸皮到底有多厚，收到礼物第几秒才会脸红。”
“我哪里脸红了？”
林夏猛地抬头，撞进周栩辰带笑的眼底。
他的眼神格外柔和，带着一种仿佛能叫积雪消融的温柔。而装在他眼里的自己，正气鼓鼓地嘟着嘴巴，生气又可爱的模样。
两人望着彼此，一时间呼吸交缠。又仿佛已经忘了呼吸。
咚咚。咚咚。
戴总监在房外敲门：“老板，杨编突然拜访，说新改了一稿剧本，您方便和她讨论下吗？”
周栩辰愣了几秒，迅速反应过来：“好的，你让她等我几分钟。”他转过头来问林夏：“宣传团队在用办公室，你想留在这里一起听吗？”
林夏下意识摆摆手：“不要。”
“那你能去哪里？”
林夏眼睛里突然迸发出一抹亮光。
“白石稔办公室的钥匙你有吗？其实我可以去旁边坐会儿。等你好了，再叫我。”
周栩辰看着她急切的目光，突然间觉得不是滋味。
“他那里很无聊的，全是文件。要不你还是留在这里吧，我刚接的剧本特别有趣……”
“不，不用了。”
林夏打断他，眼疾手快地拿起自己的礼物，迫不及待地移动到白石稔办公室门口。
“男人，要以事业为重。待会再追你，现在，放我进去吧！”
周栩辰在心里默默地踢了林夏一脚。
他去抽屉里取出一串钥匙，心不甘情不愿地，目送着笑容满面的林夏离开了自己的房间。
白石稔的办公室布置得很简单。
进门是一套素净的木灰色沙发，后边搁了张木色办公桌，桌面上放着几本有关成功学的书。
一目了然，所见即所得。
林夏曾经听别人分析，房间整齐有序的人，一般都心思缜密。她绕着白石稔房间里转了一圈，都没有看见半张纸，可见这人心思缜密到极点。甚至可以说狡猾。
深深吸了几口空气，林夏只闻到了烟草味的余韵。
她想：我要是搜救犬就好了，还能闻出邪恶的味道。
扶着桌腿蹲下，林夏意外看到了桌底下的碎纸机。
她伸长手摸了摸，机器是热的。透过纸箱最顶部的一圈玻璃条，她看到了满箱的碎纸条。
忽然一阵脚步声走近。林夏下意识挤进桌底下。
寂静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鬼鬼祟祟地移动。她不由得屏住呼吸。
一分钟。两分钟。
……
十分钟过去了。
林夏抱着碎纸机爬出来。
她怕个锤子。整个屋子里最鬼鬼祟祟的东西，不就是她吗？
林夏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熊□□折叠袋，这本来是她要带去购物用的，此刻竟意外派上用场。
周栩辰开门进来时，便看到这样一幅景象：穿着白色荷叶领衬衫和浅蓝色牛仔裤的林夏，看上去干净清新的林夏，不停地往一个卡通袋子里装碎纸条。
眼里还发出了诡异的亮光。
“你在干嘛？”周栩辰问。
林夏认真地回答：“我正在帮白哥清理垃圾呀。”
周栩辰忽然有些玩味：“你怎么不帮我清清？”
“你需要的话，没问题。”
林夏把小熊□□袋子背在身上，擦着周栩辰肩膀过去。她背上的熊脸，皱成一团，满脸不高兴的样子。
周栩辰出声止住了林夏的步伐。
“你是真笨还是假笨啊？我们都请阿姨打扫卫生的，用不着你。”
他伸出手，想拿过林夏的袋子。
林夏微微向里跳了一步，离他更远了。嘴上却好奇地问着：“工资高吗？”
“应该比你高点。”
她不满地瘪瘪嘴。不得不说，林夏真的有些后悔自己的职业选择了。
林夏呆在门口，坐在周栩辰屋里的人正好奇地朝她看。那是一位年纪比她稍长些，却保养得体的姐姐。
林夏觉得这就是戴总监口里的杨编，主动打了招呼：“杨编，您好。”
“您好。”
对于男演员屋里出现异性，对方对这件事丝毫不感到奇怪，反倒是淡定地走到周栩辰跟前，问：“小周，我们不走吗？”
“走啊。”周栩辰话音刚落，扭过头看向林夏，抛给她另一个问题：“我要去看边昭，你去不去？”
林夏说好。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等殷廷把车开到拍摄现场时，路痴林夏才反应过来自己中了美男计，气得拿纸巾砸向周栩辰。
“没有骗你，等我拍摄完定妆照就去看啊。”
周栩辰边说边把衣服脱下，林夏啊的一声闭上了眼睛。
化妆间里人来人往的，谁都没有注意到这小小的异动。
周栩辰取笑她：“你啊什么，又不是没见过。”
林夏想到自己第一次去他家就看到的美男出浴图，血气不禁爬上了耳朵。她嘴硬道：“那又怎样，我可是社会主义接班人的老师，很懂廉耻的好吧。”
“好好好，我不懂。只是干我们这一行，时间紧了，原地换衣服是常有的事。”周栩辰伸出手掌，摸了摸林夏毛茸茸的脑袋。
“笨蛋小姐，就别大惊小怪了。”
周栩辰准备拍摄的戏，是某地文旅局的一个宣传短剧。
尽管拍摄周期不长，才一个月，但制片方质量要求高，不仅请杨之婉这种业界名编来写剧本，更是高薪聘请周栩辰来担任男一号。
“我们家辰啊，看在自己祖籍是J省的份上，直接零片酬出演了，劝也劝不听。你说，他是不是人太好了？”
白石稔问林夏。
林夏不出声，只默默竖起大拇指。
刚到现场，她就看到了白石稔。两人一见面便如针尖对麦芒，互不理睬。
只是白石稔职业病严重，逢人就要推销自己艺人。
偏偏只有林夏愿意搭理他。两人就在片场一唱一和地，聊了起来。
拍摄棚里的周栩辰，身穿民国学生装，双臂抱胸，随着白色闪光灯亮起，嘴角洋溢出灿烂的笑容。
杨之婉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眉毛紧紧皱着，看上去不甚满意。
白石稔是个人精，他走上前，轻声询问对方，周栩辰是不是应该换个姿势？
“不是这个问题，”杨之婉回答道，“他看上去太开心了。民国，怎么可能开心，那可是胜利前夜，黎明久久不来的日子。”
杨之婉叫停了拍摄，上前跟周栩辰说了些什么。
不一会儿，画风急转而下，刚刚还一脸兴奋的周栩辰，忽然间悲从中来，反复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眸间还垂落几滴泪。
杨之婉还是不满意。
“你的情绪太满了。虽然和女主角即将离别，但你隐隐感觉你们会见面的，只是不知何时。”
“我要的是那种缥缈的希望。很多事情模模糊糊的，才更让人动容。”
“懂吗？”
周栩辰说了句：“明白了，我去调整下状态。”然后，回到了休息室里。对着休息室里的镜子，他烦躁地将胸前两粒盘扣解开。
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周栩辰没好气地回答：“他不在。”
若是白石稔，此时便是识趣地离开，可来人是林夏。
林夏索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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