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不得将脸埋进碗里,之前觉得只要他们二人心心相惜,万事都能迎难而上。

如今只是来了个袁镇,他已经觉得自己是在痴心妄想。

袁雅蓉静静坐在一旁,两眼通红地凝视着他。那张脸被碗挡住一大半,眉头微蹙,眼底布满愁绪。

“三哥……”

肖三郎手里的筷子停了下来,稍缓了缓凌乱的思绪抬起头来,当看到那一双泪汪汪的眼睛时,心陡然一颤。伸手轻轻拂去腮边的热泪,哽咽道:“想家的话,就回去吧。我……我没事的。”

他收回手,头也低下了:“是我配不上你,城靖侯府怎么可能将女儿许给一个无名之辈?”

袁雅蓉眉眼一动:“可我从没这么想过。”

肖三郎凝了凝神,抬起头来:“那我这就去告诉我娘,让她去跟你爹谈咱俩得婚事。”

袁雅蓉脱口而出:“不行!”

看到肖三郎那一双猩红的眼,袁雅蓉后悔说出这两个字。

她声音略带哭腔:“对不起三哥,我们的事眼下真的不能告诉我爹。”

一股子酸意充斥着肖三郎的眼鼻,低头时两滴泪瞬间落下,他试图克制住内心的悲痛,可眼泪始终忍不住想往外流。

“走的时候帮我把门关上。”他愤然起身,扔下一句话去了后院小屋。

锁上房门,整个人靠着门板缓缓坐在了地上,眼泪唰唰往下流。

袁雅蓉仍独自坐在堂上,拿手帕擦去眼角的泪水,心情平复下来,望了一眼后院,起身离开医馆。

回去的路上,袁雅蓉脑袋都快想破了,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手帕拿在手上不停地擦。

如今看来,肖三郎只有考进太医院,他们俩的事还能有一丝希望。

只是想进太医馆并非易事,也不是三五月功夫能达成的。

能参加太医院选拔考试的人,个个都是人中翘楚,且大多都是出自医术世家,或有名师引荐,肖三郎想从中脱颖而出,更是难上加难。

她又把袁家所结交的人都想了想,想起之前给祖母治偏头疼的林院史,多年前曾是二叔军中的军医,后开考进了太医院,从八品的小医师一步步做到今日的正四品院史。

若有医官引荐指导,肖三郎考试或许更容易。

不知不觉快到家了,郭氏和肖大婶急急忙忙从王家院子出来。

“阿蓉,袁大爷摔了一跤,快进去看看啊。”

袁雅蓉飞快跑进去,东屋里阿梁正守在榻边,床上的袁大爷眉头紧皱,喘着粗气。

“爹,怎么摔了?严不严重啊?”

袁大爷醉意还没完全散去,人还有些迷瞪。

一旁的阿梁解释道:“方才小的把大爷搀到茅房如厕,大爷让小的退下,结果没多会儿就听见里头一声响,大爷摔在地上。”

袁雅蓉:“怎么不拿恭桶呢?摔倒哪儿没有?爹!”

床上袁大爷只是应了一声,人半昏半醒的,什么也没说不清楚。

外头肖大婶担心袁大爷受伤,想去医馆叫肖三郎回来,转头看到虎子散值回家,叫他赶紧去叫人。

虎子人到了回春堂,大门是关着的,正想走察觉不对劲,上前推了下门,门噶吱一声打开了。

“三郎!”

从堂上叫到后院,都没看到人,正觉得奇怪时,听到东侧小屋里传来抽泣声。

他上前贴着门听了听,敲门喊道:“三郎!出什么事了?”

连敲了几下,里头哭声渐渐小了,但门依旧没开,里头人也不出声。

虎子着急说道:“到底怎么了?袁大爷摔了,娘叫你回去看看。”

话音刚落,门终于开了。

肖三郎红着眼出来,虎子拉住他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你哭什么?”

他抬袖擦了擦脸上的泪渍,说了声没事疾步到前面去拿医箱。

-

袁雅蓉用温水给父亲擦了脸和手,袁大爷也逐渐清醒过来。

郭氏端来一碗醒酒汤,袁雅蓉接过来一口一口给父亲喂进去。

“爹,下回喝酒别在这么喝了。”

醒酒汤喝完,袁雅蓉搀扶着父亲坐起来靠着。

袁镇仔细端详着女儿的脸庞,语气轻缓道:“方才……似乎梦见你娘了。”

袁雅蓉的模样有两三分像父亲,但像母亲更多一些。

袁镇越看越想回家了,十多年前他这战场上负伤,腰和腿都落下病根。从此以后很少出大房院门,除了去给双亲请安,都待在自己的屋子里。

这是十几年来他唯一一次出远门。

离家千里,家中母亲又时常刁难妻子,袁镇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袁雅蓉明白他话外之意,犹豫了片刻:“爹,我跟你回去。”

此时的肖三郎已经赶到房门外,听到这句话心瞬间一凉,停留片刻装作若无其事抬手敲了敲门板。

肖大婶也紧随其后,“快点快点,看看伤着哪儿没有?”

袁大爷已经清醒了,记得摔倒的前因后果,连忙解释:“没什么大碍,这腿老毛病了,天又冷这才没站稳。”

肖三郎仔细为袁大爷把脉,发现除了腰和腿上的毛病,还有些许水土不服,其他并无异常,接着检查四肢关节有无磕碰撞伤。

旁边袁雅蓉静静站着,目光一直在肖三郎的脸上。方才自己对父亲说的话,他肯定听到了,奈何眼下没机会解释。

看着他强壮镇定的脸上挂着一丝忧郁,袁雅蓉心隐隐作痛。

肖三郎检查完袁镇的两只胳膊,好在冬日穿得厚,只是手上蹭破一点皮。

接着检查两条腿,右腿没什么异常,左腿不管怎样按压,袁镇都没什么感觉。

“伯父这腿伤多少年了?”

“快来十三年了,战场上让人背后刺了一枪,插进了后腰,鬼门关里捡回一条命来,只是这右腿一直没什么劲。”

“伯父这伤已经伤及脊髓,还能站起来已经是万幸。”

当年袁镇从南边战场抬回家,宫里太医轮番医治,两年才能重新站起来,到现在杵着拐杖能自己走路,着实不容易。

肖三郎拿过医箱来:“我给您扎几针,疏通下经络或许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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