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水鬼并不知道今浅和图鉴的交易。
“我自然是不会让你们离开的。”它说:“终于,我等到这个重要的时刻了。只要我把你们全部吃掉,我就可以代替这个恶心的焦炭人,成为这座列车的主宰了。”
没有人能制止它。
只是,突然,水鬼察觉到一道熟悉的气息。
那股气息很弱,就像是水中的泡沫,轻轻一戳,就会荡然无存。
可就是这么微弱的气息,水鬼只觉得自己内心的怨恨,不甘,愤懑喷涌而出。
都怪眼前这个人。
如果没有这个人,它就不会鬼迷心窍,想要杀人。
它也不会气急攻心,没控制好汽油的量,把整条列车都烧了。害得自己不得不躲在厕所里,就像一只孤魂野鬼。
“凭什么?!”水鬼尖叫着。
“凭什么你还能活着。而我就变成如今这种不人不鬼的模样!”
“都是你的错!”
它几乎不假思索,所有的头发统一听从水鬼的调令,朝着它日日夜夜盼望着死的人影攻击。
今浅也不好受。
戴上面具后,她只觉得自己的脸就像有一把烈火在燃烧。痛觉从神经直逼大脑,让她几乎都忘记自己是谁。
一行血字正在今浅的视野里。
【戴上面具久了,就会摘不下来。】
今浅能感受自己的理智值飞速流逝,自己要与面具融为一体。
“光在嘴上说,有什么用。”今浅说,“有本事,你就亲自来杀我呀。”
“找死!我满足你!”
从面具的小孔里,今浅看见,水鬼果真被激怒得朝她飞来,它扬起一个攻击,整个车厢都几乎为止震颤。
显而易见,这个凝聚着水鬼所有力量的攻击,直直朝今浅前来。
今浅没有躲闪。
她有底牌。
【已触发被动:名刀司命(抵御1秒以内的所有致命伤)】
【被动:名刀司命,陷入冷却中(cd:48h)】
水鬼只感觉自己的攻击碰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然而身体出于惯性,仍然向前偏移。
它抬手想阻止自己的前倾,却意外发现,前面支撑的地方,是一块块将碎未碎的玻璃。
当水鬼的手碰到玻璃的那一瞬间,玻璃发出了清脆的碎裂声响。
声音很小,但是在场的人,都能听见。
这扇玻璃,终于碎掉了。
水鬼不以为意。
它正想再次凝实力量,却不曾想,自己手中的力量正在以一种意想不到的速度迅速流失,就跟刚才花旧笑经历的一模一样。
“怎……怎么回事?”花旧笑愕然低头,寻找着自己力量流逝的来源——那扇,被它亲手打碎的,玻璃。
玻璃正中间是一块黝黑的深洞,黑洞不语,只是一味地吃着所有的力量。
水鬼的头发,顶上如水一般澄澈的光……
“不,不要……回来,都给我回来……”水鬼像是发疯一般,想要把无形的力量从那个深洞里拉回来。
可是,当它的手刚一触碰道那个深洞时,它整个身形都被吸入进了那个黑洞。它趁着最后的反应,抓住了玻璃的边缘。
“救我……救救我。”它眼里写满了祈求,看向不知何时摘下面具的今浅。
今浅安静地站在出口。
她并没有看见什么黑洞。
外面是一片空旷的草原,草原中间,有个白光。
“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会害人了……你把我救出来,我一定会给你出口的方法……你人最好了,不是吗?”水鬼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打感情牌,让今浅救它。
今浅看了它一眼,说:“是吗?你是保证,之后都不会杀人了?”
“是,是……你快救我上来吧。”水鬼连忙点头。
它在心里却笑出声来。这个人居然这么好骗,居然连鬼说的话都相信。
下一秒,它只觉得自己的双手疼痛。
水鬼下意识松手,自己却被吸入了那个黑洞之中。
在自己的视野即将消散的时候,它只看见那个女生,向它……
竖了一个中指。
水鬼:……!!!
今浅放手,若无其事地移开手中的棍子,假装刚才打痛水鬼让它放手的人,不是她自己。
一回头,便看见陶依和花旧笑默默地看她。
“这鬼刚才在撒谎。”今浅解释,“它还觉得我很蠢很好骗。我是老实,但不代表我傻到看不出它在撒谎。”
陶依:……
花旧笑:……
“那么,现在就是,只要从这个出口走了,我们就离开了这个世界,对吗?”陶依指着那个出口,若有所思。
“那么,我们握手,当作告别吧。”花旧笑站起来,走向今浅面前,“你很需要的。”
“啊,可是你身上的温度太高了,我怕你趁机把我烤得外焦内嫩。”今浅顿了顿。在花旧笑越来越危险的眼神中,她镇定开口解释,“我的意思说,我怕你借机吃我豆腐。”
“要不是看在你还算合我眼缘的份上,就凭你这张嘴,你就已经死了千次万次。”花旧笑皮笑肉不笑,见今浅还在磨蹭,催促道,“快点伸手。”
今浅不情不愿伸手。
下一秒,她的脑海里响起一道声音。
【已收到被动技能:周而复始。(刷新一个陷入冷却的技能)】、
【已触发被动:周而复始(刷新一个技能)】
【被动:周而复始,陷入冷却中(0/1)】
【被动:名刀司命(已激活)】
一连串的提示音在她的脑海里叽叽喳喳地吵了一通。
“……?”今浅还没反应过来,这个技能就已经用完了。
“发什么呆?还不赶紧离开。”花旧笑道,“如果你真的很想留下来陪我,我也不是不愿意。”
“唉,既然你如此强烈地恳求我,我只能勉为其难地答应……诶诶,别打我了,我这就走。”今浅灵活躲掉花旧笑的攻击,看向一直沉默的陶依,说,“你先出去吧。”
“好。”陶依笑着答应了。
当陶依靠近今浅时,今浅察觉自己手心里捡到的那枚戒指剧烈地颤抖,像是在……害怕。
今浅微顿。
“陶依。”今浅叫了一声,说,“你当时在那个小角落里,什么东西都没有看见,对吗?”
“嗯,当然了。”陶依翻窗,站在底下,说,“唉呀别磨蹭了,你也赶紧下来吧。”
夜晚的风很静,只是稍微吹动了陶依的刘海。她头顶上的红色蝴蝶结随风飘扬,很漂亮。
今浅旧伤新伤牵扯在一起,翻窗的速度很慢,最后被花旧笑不耐烦地扔出窗外。
和今浅一起被扔出窗外的,还有她的书包和那根一直陪伴今浅的棍子。
今浅倒在地上,滚了几圈后,才支起身子,站起来,一边拍去身上的灰,一边捡起她掉落的装备,就像是年迈的拾荒老人。
身后的K404号列车再次鸣笛,缓缓前行。
“太好了,前面就是出口了,我们终于能离开。”陶依欣喜。
今浅应了一声,跟上她。
很快,陶依的体力不支,落后今浅半个身位。
借着皎洁的月光,今浅和陶依走了很久,却始终无法靠近那道白光。
“难道,一定只有一个人才能离开吗?”今浅说。
“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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