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之珩提着一篮零嘴踏入内堂时,金玉正擦拭着手中长枪。见他进来,金玉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前,一把接过篮子。“这是林小娘子送的吧?头一日就备了这许多吃食,往后咱们怕是要有吃不完的零嘴了!”金玉美滋滋说道。
他未接话,问了句毫不相干的话:“你可知我的口味?”
金玉掰白糤的手一顿,虽然不解自己郎君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但也回道:“自然知晓。郎君,我可是与你一同长大的,岂会不知你口味?从前在京城时,你偏爱重口,尤其嗜辣,酸辣、香辣的菜肴最合心意。不过来了这江南地界,又喜欢上了酸甜口,每次去店里都要点上一道酸甜口的菜,想来是林小娘子做的锅包肉与酸甜排骨实在味美,叫郎君都变了口味。”
许之珩这才恍然,自己竟未察觉口味的变迁,身边人却看得真切。难怪林窈会觉得他偏好酸甜,原是点得频繁了些,叫人瞧出了端倪。事情虽已明了,他心中却莫名空落落的,原是自己多心了。
金玉哪管得了自家郎君的小心思,此刻眼里全是满篮零嘴:“郎君,这白饼味道很是奇特,瞧着像是米做的。”
“这是白糤,用糯米制成。” 许之珩收回思绪,捻起一颗话梅糖放入口中。果然如她所说,酸甜适中,正合他口味。
校场里,林崧看着身旁这些比自己高了不少的师兄师姐,心里有点慌张,但是想起阿姐在家里说的话,他还是鼓起勇气说:“我叫林崧,今年四岁,很高兴认识大家。”他说完,校场里陷入了寂静,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没想到林崧会突然自我介绍。
就在林崧尴尬得满脸涨红的时候,钱岚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叫钱岚,是这群人里最大的。”
此刻在林崧眼里,钱岚就像救世主一样,他上道地喊了声:“大师兄!”
钱岚笑了,露出了两个大大的酒窝,他调侃道:“你不要乱叫,我们这儿只有你是馆主的徒弟,你虽然年纪最小,但可能是辈分最大的。”
林崧挠了挠头,不是很理解钱岚说的话,正要追问,吕大志就走到了校场上,他清了清嗓子,“全都给我站好!现在开始扎马步。”
与此同时,林窈送林崧去学堂后便赶回食肆。见天色尚早,她打算在店门口架个烤炉。烤鱼丸当然是现烤得才最诱人!可这炉子只烤鱼丸未免可惜,她略一思忖,又备上了五花肉、生蚝与韭菜。
说起烤生蚝,她便想起现代的蒜蓉粉丝蒸生蚝,只可惜此时还没有粉丝。这念头一起,便再也挥之不去。
粉丝可是好东西,和不同的食物搭配起来就是不同的味道。她想了想,粉丝也不难做。粉丝又叫绿豆粉丝,顾名思义,原料就是绿豆,制作方式和水晶粉相似。
林窈翻出了之前煮绿豆沙剩下的绿豆,把它们泡在水中。如今天气寒冷,制作绿豆粉丝的绿豆需要泡足六个时辰。今日是赶不上做蒜蓉粉丝了,好在蒜蓉烤生蚝也算人间美味。
待食材备齐,已近午饭时分。炉中炭火正旺,林窈将食材逐一摆上烤架。热气腾腾的烧烤在冬日里格外诱人,不少原本无意进店的路人,都被这香气勾得挪不动脚,纷纷驻足。
这鱼丸虽用普通鱼肉制成,却需经过捶打、搅拌等繁琐工序,因此林窈定价不低,一串七文钱,上串有三颗鱼丸。有些路人虽被香气馋得饥肠辘辘,却被价格吓退。
林窈稍加思量,改变了售卖方式:单买一颗三文,两颗五文,三颗七文。这灵活的定价一出,鱼丸卖得飞快。
“你这丸子是何物?闻着竟这般香。”陈千远今天闲来无事,把徒弟扔在医馆,自己出来溜达。还未走到食肆,便远远闻到木炭香中夹杂着一股诱人气息。他猜定是林窈又琢磨出了新花样,走近一看,果然如此,丸子这类吃食平日里在汤羹里见得多了,烤着吃倒是第一次见。
林窈见是陈千远,忙热情招呼:“这是烤鱼丸,吃起来鲜香弹牙,陈大夫可要来一串?”
陈千远哪有拒绝的道理:“来一串鱼丸,再要三串烤五花肉,都替我多刷些辣子。”
烤架上正烤着不少鱼丸,林窈随手拿起一串递过去:“拿好!仔细烫。”
陈千远接过鱼丸,见那刚出炉的丸子还冒着热气,偏生又用竹签穿成了糖葫芦的模样,当真是巧思。鱼丸表面烤得金黄,他吹了吹便咬下一口,微焦的表皮增添了口感,既有焦香又带鱼肉鲜味,余下的丸子被他一口一个吃了个精光,连刚烤好的五花肉也瞬间下肚。“再给我来五串鱼丸,带回去给我那徒弟尝尝,省得他总说我吃独食。”
门口烤鱼丸卖得红火,店里生意也不遑多让。这鱼丸不仅烤着好吃,入锅煮汤更是极鲜。三十斤鱼丸,不到晚饭时分便已售罄。收了小摊,林诚也从码头收摊归来。林窈活动了下筋骨,便与兄长一同往镇上粮铺去了。
虽说如今手头不缺钱,但林窈也不想盲目囤粮,要是最后仗没打起来,家里就要剩下一堆陈粮,她得好好盘算一番。
林窈在粮铺转了一圈,精粮虽味美,价格却高,她便打算精粗混买。最后她买了两石白米,又买了两石大豆。大豆生命力顽强,是古时常见的粗粮,许多农户煮饭时都会掺些大豆做成大豆饭,既能节省粮食,又能增加饱腹感。再说,若日后没打仗,这些大豆还能用来做豆浆、豆腐、豆皮,或是饲养牲畜。
“林掌柜的食肆如今可是镇上最红火的了,便是珍馐楼也比不得。”粮铺掌柜只当林窈买这么多粮食是店里消耗大。
林窈连忙客套:“掌柜的谬赞了,小本生意哪敢与珍馐楼相比,不过是做街坊邻里的生意,全靠大家捧场。眼瞅着年节将至,总得备些过年的吃食与年礼。”
将粮食装好,兄妹俩又去了医馆。到时陈岁正捧着师父带回来的鱼丸大快朵颐,见林窈进来,眼睛一亮:“林掌柜,你这鱼丸真好吃!我刚才吃了一整串,还没吃够呢。”
一旁的陈千远显然已吃饱,招呼兄妹俩坐下:“可是身子不适?”
林窈摇头:“并无不适,只是想备些常用药,伤寒的、退热的、积食的,但凡寻常病症的药都劳烦陈大夫给备几份。如今天气渐冷,家里还有个小弟,多备些药总是好的。另外,再开些金疮药和治跌打损伤的药。”
陈千远狐疑地看着她:“这药需对症下药,哪有胡乱备着的道理?”
林窈知自己请求突兀,只能恳求:“您就看着开些吧,能缓解常见病症即可。还有,您这儿有驱蛇虫鼠蚁的药吗?若有我们也要。”
陈千远闻言反倒猜出了端倪,这分明是要往深山避难!是谁告诉她的?是阿珩告知的,还是她自己察觉的?无论是出于哪个原因,陈千远都没有不帮的道理,自己在林家食肆也没少蹭吃蹭喝,她能提前打算总是好事。
陈千远当下便按照她的要求包了一大箩筐药,还额外给了她一瓶秘药,“这是极烈的毒药,无论是八尺大汉还是熊瞎子,只要沾了,都活不了。这药我送你,算是谢你这些日子的招待。他将药瓶放到林窈手中,平日带笑的脸添了几分郑重,“林小娘子多加保重。”
送走林窈兄妹,陈岁才敢开口,方才师父与林掌柜那模样,倒像是临别赠言:“师父,您怎么把蚀骨散给林掌柜了?”
陈千远望着窗外渐沉的暮色,良久才叹道:“这世道,怕是难太平了。”
出了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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