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60 - 为什么要提出「回去」的这件事情呢？
那個惊艳了我青春的男孩，从未消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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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茂澪不是很理解这个世界的五条悟，但一想到他毕竟是「五条悟」、就又好像能理解这人在干嘛了？反正她也从没看懂过五条老师。
「澪、虽然是妳熟悉的加茂家，但绝对不可以表露出妳在原世界的认知、知道了吗？」
「我知道、悟你放心，但为什么要来参加宴会呢？菊小姐说悟你之前不会参加这种场合的呀？」
说实话加茂澪有点气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原世界的五条老师还没找出方法来救她？还是她其实真的也没那么重要？可加茂澪已经在这里待了三个多礼拜、再这样下去她没准得在这里过完今年！！
总之她的重心转而依赖这个世界的五条悟，虽然每日的家主会议都没能带回好消息、但五条悟是真的很照顾她的心情。
他开始会带着加茂澪参加其他御三家的活动、也开始愿意让她在各种场合露面，美其名是由五条家带动一些交际、让咒术界能活络一下、看能不能获取一些有关狱门疆的消息，主要是五条悟也不确定这个世界是否也有狱门疆？
—— 不过加茂澪觉得五条悟是别有用心的。
「我只是…我想也许见见那些妳熟悉的家人会让妳舒服一些？毕竟澪原本的世界里没有那些人了不是吗？」五条悟蹙眉有些为难的样子、他想了想又补了句：「抱歉…还是说会让澪想起不好的回忆呢？但这个世界的加茂家是没有笼中鸟制度的、澪不需要担心。」
—— 果然是这样。
鼻头忽然狠狠一酸、虽然知道这人过分体贴，可一想到五条悟明明这辈子也没怎么让人这样温柔对待、却还是替自己想了这么多，加茂澪眼眶忽然一通红、不由分说地张手抱了上去。
「谢谢悟…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
怀里的人闷声道，她将小脸死死埋在五条悟温热的怀里、所以才没能看见男人脸上得逞带狡诈笑容。
加茂澪很乖、无论五条悟的剧本如何安排、她总能准确地做出他想要的反应和举动，无论是在各种公开场合上的亲昵互动或是私下的毫无防备、总而言之加茂澪是全心相信五条悟、也相信了那些「好意」。
他的计划一定会成功的。
首先，加茂澪已经深爱着「五条悟」了、那么五条悟只需要做得更好，顺水推舟夺得「五条悟」的位置即可。
其次，他得继续消磨掉加茂澪想要回到原世界的企图心、然后制造出这个世界比她的世界还要美好的假象即可，而那些倒也不假、这个世界确实有她在世的亲人、也没有危害她的笼中鸟制度。
反正这个世界由五条悟主宰，只要他想便能打造出更适合加茂澪生活的模样。
于是五条悟将杀人如麻的一面全数抹消、暴君的统治只能在台面下进行，为避免让澪在五条家听到或看到不该看的画面、一切血腥之事五条悟都交由自家佣兵去私下处理。
例如，那一夜在生日宴会上来向他提起纳妾之事的烂橘子们、都早已死于黑夜的宁静里了。
「这没什么、只要澪能幸福快乐比什么都重要。」
「那悟也要啊！我也希望悟能幸福快乐！」
他是真的很喜欢加茂澪窝在自己怀里、抬头泪眼汪汪看着自己的样子，不知道这样全心全意相信自己的女孩、在被欺负过后会露出怎么样更可爱的表情呢？
要再更过分一点、可能会带一点疼痛的、会有一些粗鲁的…他事后会替她覆上反转术式的、绝对不会真的弄伤她的。
「我现在已经是了。」
五条悟总是这样、一副易碎且脆弱地替自己做些什么很温暖的事情，这让加茂澪更难以拒绝他偶尔的请求或莫名的规则。
例如不能在他面前提到五条老师、再到每晚偶尔的留夜依偎，五条悟总在一些细微的地方提出强势的要求、于是寄人篱下的加茂澪只得不断将底线往后拉，她一开始还是有所防备的、就怕一个万一这个五条悟也像五条老师那样步步逼近使自己节节败退。
可是，五条悟没有。
他总会在一些微妙的地方将距离感抓得很好，像是真的单纯需要人陪、像是寂寞受伤的小兽那样恳求关怀，总之、加茂澪抗拒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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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进入加茂家大门后，加茂澪还是显得很慌张。
第一是她已经快两年没踏入加茂家、在入学高专之后她根本就没回家过、更别说是翔太出事之后她更是不想踏入这个充满回忆的地方。
第二是…刚才在车上五条悟就已经告诉过她，这个世界的加茂翔太是加茂家的家族侍卫、虽然出身正室之子但因没能继承到赤血操术、才会作为侍卫守护家族、偶尔也会接一些侍卫任务或是祓除任务；听到这里、加茂澪忽然有些感触却又替他开心。
这个世界的加茂翔太没有因为少主的身分而背负过多的责任，没有遇见加茂澪、没有与加茂澪缔结婚约、没有和加茂澪相识相爱…也没有因为加茂澪而身亡。
那么她更不应该出现在此人面前才对。
「别紧张，我在这里。」
「嗯！悟谢谢你。」
回握了旁人宽大的手掌，加茂澪知道这样的会面不过是一解自己的思念之苦、她不能带着对翔太的爱慕之心去看待这个「加茂翔太」，毕竟他们本就不同人、更何况…。
那些过多的遗憾只会让加茂澪无法从五条悟身旁全身而退，所以她得将其收好来、这样一来在与五条悟离别的那一天、她才能有立场去祝福这个人幸福快乐。
得收起来、得藏起来，那些对加茂翔太日夜膨胀的喜欢与思念、那些对加茂翔太无法直接说出口的爱慕…会造成这个世界困扰的；既然加茂翔太把她留在地狱里完成诅咒、那么加茂澪就更不能待在这个如同天堂一样的美好世界里。
「五条大人、五条夫人，非常荣幸能迎来二位来到寒舍、如有招待不周还请您见谅。」
「无碍。」
加茂家主开心死了，在五条家主开始愿意参加其他家族举办的活动之后、第一张钦点的请帖居然就收了加茂家的！这可让他在其他家族面前吹嘘了好一阵子，至少禅院直哉那张臭脸让他看得很开心。
即使五条家主看来依然冰冷如斯、但目前咒术界的各大家族都已经确认了一件事情：只要五条夫人在场，便不会有人伤亡。
因为五条家主在此人面前是真的收敛了所有杀气、只要不涉及任何会伤害冒犯五条夫人的情况下，在五条夫人在的场合、五条悟这个人会变得很好说话。
于是他们改变主意、既然推举纳妾这招完全没用，那么就先笼络五条夫人、进而影响自家家族在五条家主心中的形象或地位。
「敝人加茂宪纪、久仰五条夫人大名，这应该是第二次会面了、宪纪耳闻五条夫人喜爱巧克力，特意请人准备了高级的手工巧克力、不晓得您愿不愿意赏脸试试看口味呢？」
加茂澪正在装、她得要调整一下自己常用的那几套模式才行，说来也是不公平但她确实能在加茂宪纪面前保持十足的平常心、毕竟她从小就挺爱欺负宪纪的、结果宪纪居然还是对自己抱持那种心情吗？没准宪纪是被虐狂吧…。
「谢谢加茂少主的好意，承蒙您照顾了。」不过她也知道该怎么哄猫、于是她换了比较软的声线看向五条悟：「悟、我能吃吃看吗？拜托？」
「先让侍卫试过了再吃、听话。」
「好～！」
五条悟是真的很吃加茂澪这些撒娇模式、这他也在「五条悟」的记忆里头看过、只是没想到原来实际被这样对待会更加开心，不过他才没那个「五条悟」这么容易满足这么不知争取。
而且这些很快就会变成真的了，毕竟会装模作样的又不只有加茂澪一个人。
而在进入宴会厅后，加茂澪也逐渐能适应这样的环境了、不过与上一次最大不同的是…这些烂橘子看加茂澪的眼光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他们百般讨好花式谄媚、一个接一个上来试图与加茂澪搭话或献媚。
这弄得五条悟有些不悦、因为这并不是他想要的发展，总之他只是希望能澪拿出这样矫揉造作的方式对待自己罢了。
但关你们这些垃圾什么事情啊？
「太近了。」
随即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正在对加茂澪自我介绍的男人手上的高脚杯直接碎了一地，而在那之前女孩早已被他拉回安全范围不让她受伤。
「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没事。」你他妈自己把玻璃杯搞碎的、居然还问我有没有事？
她深呼一口气缓了缓、才有些为难地抬头道：「悟、放轻松点，好吗？」
「嗯，都听妳的。」
没有、你才没有！
加茂澪在这三周来完全没能把自己吐槽大猫的那一套拿出来用、搞得她快憋坏了，虽然五条悟和五条老师的槽点完全不同、但真不愧是同位体、总之大部分时候的作为、她还是很想开口骂人的，可谁让她打不过。
而五条悟怎么可能没看出女孩的内心活动呢？不爽是真的但故意也是真的、他很喜欢这样逗弄加茂澪、看她有气出不了还得哄自己的模样实在很可爱，不过也不能太过头就是了、毕竟他不想走「五条悟」走过的路线。
于是五条悟开始揽下大部分的交际应酬、维持在加茂澪面前一贯的成熟气度，他其实没想这么做…但还是得实行一下他的计划、毕竟还得装作自己是真的在打听狱门疆的下落、虽然他更想赶快找到能够斩开束缚和术式的天逆矛就是了。
发现没自己事的加茂澪这才安心地逛起摆放甜品的长桌，别的不说、但这世界对甜品水准也挺高的！虽然得等人试毒完才能吃让她有点尴尬就是了…毕竟她食量是真不小、至少在原世界里自家同期跟后辈是真的把她当小猪在养。
「这个也挺好吃的、如果五条夫人不介意的话可以盛一些试试看。」
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抬头后才看见来人是自己熟悉的伏黑惠，加茂澪开心的露出来很真诚的笑容、棕瞳弯弯的看着他：「谢谢你呀、惠。」
「啊…呃、没什么，这是应该的。」
黑发少年抬手摸了摸后颈有些局促、他不是很明白这股过分的熟悉感为何？还有为什么五条夫人对自己的态度明显这么好？
「请问…在这之前我们见过吗？」
接过那盘草莓蛋糕正要送入口里的加茂澪这才想起自己的人设、谁让这边的惠也会做一样的事情、害她一时以为自己还在原世界接受投喂！只好赶快拿出应付加茂宪纪的那一套。
「见过啊！之前在院落里不是见过一次吗？原来禅院家少主已经忘记了吗？」
「这…是的、并没有忘记的，只是很意外五条夫人会…知道我的名字。」
「别小看五条家夫人了～记得御三家每位重要成员的名字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你对我而言也很重要的！」
她要不行了，为什么偏偏是她最疼爱的后辈继任禅院家啊！等回到原世界加茂澪绝对要把伏黑惠抓来思想教育一番、然后严格要求他离禅院直哉远一点！
可这听在禅院惠耳里就又是另一回事了，出身御三家的他从小就没怎么见识过真挚的情感、他也就只有与自己是叔侄关系的禅院直哉比较要好而已；可眼前这个才几面之缘的五条家夫人却轻易地对自己说出：「你对我而言很重要的。」
「…我知道了、谢谢五条夫人的重视，请问甜品还合您口味吗？这份是禅院家带来的订制蛋糕、我们猜想您应该也很喜欢吃甜品的。」
「嗯！很好吃哦、谢谢你！」
很诚恳地道谢后加茂澪捧着蛋糕奔回五条悟身旁、像是走失的小孩那样赶紧靠上那人，但凡再来一个禅院直哉跟自己聊天她恐怕就要踩上去了！那可不行、因为这里的禅院直哉好像没那么屑？
「澪也喜欢吃草莓蛋糕吗？」
「嗯、这一份很好吃呢！是禅院家准备的、悟要吃一口吗？」
白发男子点点头欠身、他是想故技重施的，只可惜这一次女孩嘴边没留下任何糖渍、只得扬着宠溺的蓝眸细细地描摹了她的脸庞后才吃下那口奶油蛋糕。
「挺好吃的、回头我让菊也去订制吧。」
「五条大人不需要这么麻烦的、我稍后就让禅院家送一份过去吧！这样五条夫人很快就能再吃上了。」
禅院直哉是亲眼看着自家少主上前搭话、而且还获得五条夫人很不错的反应，他本来是想自己去试水温的、没想到自家侄儿速度更快，不过看来成效不错、于是他马上来到五条悟身旁献媚。
而禅院直哉赌对了。
「有劳了。」
「不麻烦的！我马上让人送过去！」
那双上挑的琥珀瞳笑意荡然、禅院直哉开心死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五条夫人是真的对自家侄儿态度很友善，那再多试个几次应该能与五条家交好才是！
他抓着这机会赶紧开了一些咒术界相关的话题、试图想拉拢一下五条家主的派系，这世界本身就得瓜分势力范围才能生存、可就只有五条家因五条悟一人壮大而独自称王，若能与其交好必能让禅院家飞黄腾达。
而加茂澪看到禅院直哉黏上来之后就开始放空、她怕自己多分一点注意力在那张好看的脸上、就会想开口怼人，但这与目前的人设冲突！得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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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在她随意地往窗外看了一眼、就那么一眼。
才发现原来作为家族侍卫守在宴会厅外的加茂翔太、一直都站在那里。
—— 他一直都在，可她却没发现。
心脏再一次絮乱得不像样、连呼吸都有些窒碍难行，可这样痛苦的体感却一次次提醒加茂澪、那个人是加茂翔太，是她暗恋了十年的男孩子、是她放在心尖上思念的男孩子。
而偏偏、加茂翔太似乎一直在看着自己，至少当她注意到他的那瞬间、两人的视线就正巧对上了；他像是在等候女孩能注意到那样、一直用缱绻而温润的目光守望着她。
有一种说法，对视是人类不带情/欲的精神接吻。
那么此刻隔着簇拥的人群、悄然对视的我们，是否也能不着痕迹地在尘嚣之中谈一场默许的恋情呢？
应该是不行的、可并不是因为自己的身分为五条夫人，而是因为她的心属于「加茂翔太」。
加茂澪是想要收回视线的，可偏偏那人在对上眼之后还朝着自己点点头、并回以一个灿烂如阳的笑容给她，这打的加茂澪不知该如何是好？她本来就抗拒不了加茂翔太那种爽朗的笑容、更何况是在思念泛滥的此刻让她再一次看见了呢？
不要这样对她笑啊！你在搞什么啊翔太！
澪羞红了脸拉扯着五条悟的衣袖、让自己能顺利藏进他怀里蹭个位置待着，至少能在自己将要暴露爱意的此刻、得赶快掩盖起来。
「澪怎么了？妳不舒服吗？」这还是难得加茂澪主动这样对他，五条悟小心翼翼地将人捧起、却看到她一脸红润、粉唇抿成一直线有些为难的模样。
非常可爱，但这也是加茂澪撒娇的一种方式吗？她难道不知道不能在这种场合用这表情看他吗？
他垂下眼睑、神明一如既往的冷漠在此刻被她一把撕开伪装，在那之下的从来都是慾/火无边的暴虐、可她在做什么？明知如此还刻意越矩嗎？
弯下身、五条悟想仔细确认她的状况，刻意用手指蹭了蹭她的脸蛋询问状况、可澪只是摇摇头表示没什么就想这样待着、什么也不肯说、却又没有说谎，至少在六眼的审视下加茂澪看起来的状况只有指向一种。
—— 她喜欢上他了。
「等等就回家了、好吗？」
「嗯………。」
烦躁，她已经没办法再把视线放在其他地方了、只得藏在五条悟怀中、此刻加茂澪非常感谢这个人离谱的身高和体型能完美遮盖住自己！因为如果再多看加茂翔太一眼她肯定会破功的…。
真要命…为什么他笑起来还是那么好看啊？
而这样可爱的反应看在面前的禅院直哉眼里、却意外的让人不悦，但为什么啊？那可是五条家夫人欸！
他一直弄不明白这股诡异的熟悉感、而且禅院直哉总觉得这女人肯定不是这种个性，至少那一日在院落里的嚣张跋扈是他亲眼所见的、纵使他依然不明白为何五条夫人那么讨厌自己？
「五条大人和夫人的感情真好呢、敝人也很替二位高兴。」不过他还是得说说场面话。
可五条悟才没心思理会禅院直哉假惺惺的祝福，只是一昧地哄着怀里的女孩、他试图加深此刻加茂澪对他的喜欢，偏偏禅院直哉还在继续说些无关紧要的垃圾话、而且六眼可以看见禅院直哉上下审视加茂澪的恶心目光，
「直哉、你看够了吗？」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像是方才哄人的语气还绵长于此，却莫名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禅院直哉心里暗道一声糟、赶紧收回视线、脸上还挂着笑容：「敝人就不打扰二位了。」
加茂翔太是无意的、他本来就该留守在厅外进行侍卫工作，可自五条家主带着五条夫人进入宴会厅后、他的视线就无法挪开了，因为在初见面之后那女孩的哭颜他再也不能忘、偶尔还会在夜寐里纠缠着自己，总之…他的心思在那一日暖阳之下就让五条家的夫人给控制住了。
一场可耻又可笑的暗恋、其实是就连暗恋也算不上的一见钟情，亏加茂翔太还觉得自己为人正直无私、可道德标准甚高的他居然对他人的妻子动心吗？到底在干什么啊…？！
「…真的很可爱呢。」
而这样的夸赞和呢喃又能如何呢？
纵使对上眼的瞬间他是惊慌失措的、却没想到回以礼貌的笑容后反而害对方一脸通红，加茂翔太也弄不明白女孩这是害羞还是生气？可一想到第一次见面时她在自己面前哭得那么惨、那大概对自己的印象也好不到哪里去才对吧……。
虽然至今加茂翔太都不确定他究竟做错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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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加茂澪对那个加茂翔太是认真的？」
「还以为禅院家少主忽然拜访加茂家有什么用意、居然是来问这个吗？」
加茂宪纪还想着自己怎么会被家主给叫回来问事、没想到来问事的居然是禅院直哉？他应该跟这人没什么过节才是、结果禅院直哉一上来就问了困扰他一辈子的梦魇。
轻叹一口气，别的他还没那么确定、可这问题禅院直哉还真是问对人了，加茂翔太和加茂澪这对小情侣的狗粮他应该算是最早开始吃的吧？
「认真到不行，澪的眼里从来就容不下别人、就只有翔太一个人而已…即使是我的告白她也轻描淡写地拒绝了、还真是…。」他苦笑了一下、有些怀念地样子：「真是从没能得到过的呢。」
见禅院直哉颇认真在听的，加茂宪纪干脆开始吐苦水抱怨这十年来自己心酸的暗恋史。
从小加茂澪总是追在加茂翔太身后跑、一切玩闹谁都骂不得但她只听加茂翔太的话，即使大部分时候澪还是会将气氛变得圆融好玩、可加茂宪纪也清楚明白那些都只为加茂翔太一人。
她可以博爱世人、但她的偏爱只有加茂翔太，于是加茂宪纪从没能在澪手上拿到过一次爱心形状的情人节巧克力、就算是在加茂翔太离世后也没能进入加茂澪的视线里一次。
从没能在她手上拿到过一次的特权，可加茂翔太却只因为他是加茂翔太而拥有一切。
「我想过也许时间能冲淡一切、也许澪未来是能接受其他人的，但只有我不行、就只有和他们一起长大的我不行…。」
「所以禅院少主来问这个做什么？你和澪之间应该没有交集才对吧？」加茂宪纪的眼睛本来就不大、却还是在此刻眯起双眼有些敌意。
就算是涩谷事变那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也没必要在事后一个多月了才来问这两人的关系吧？
「………我还以为她只是想当家主夫人、没想到是认真的吗？」
「澪不是那样的人、她对财富和权势毫无兴趣，就算今天加茂翔太不是少主、她的心意也不会改变吧？」
他想了想还有些遗憾的样子：「如果澪还真的只是想当家主夫人就好了、偏偏除了翔太之外她谁都不要。」
「可她在涩谷事变时选择了五条家主，人是会改变的。」禅院直哉直起身就想离开、他也只是想确认加茂澪这女人的真面目罢了，却没想到听完反而让他更难受。
而加茂宪纪闻言却笑得失礼：「哈哈哈哈哈、这话我之前也对澪说过呢，你知道她怎么回我吗？」
「她说她对我只有手足之情、而且没有任何转寰的余地，我猜澪对五条家主也不过出于师生情谊罢了。」
「就算她对五条家主没意思、但难道加茂澪要替那个早死的少主守一辈子的活寡吗？！」
「别的我不知道，可是澪喜欢一个人的眼神不是那样的、她在看着五条家主时就不是那个样子。」
加茂宪纪想了想还有些不怀好意、他看着面前的禅院直哉有些推测，虽然不明白这人是怎么和澪搭上线的？可既然这条赛道上除了加茂翔太之外没人能站上终点、那这样的痛苦能多一个人替自己分担何乐而不为呢？
「你喜欢澪对吧？」
「……………哈？你在开什么玩笑！我只是为了找出那个傻女人才来问事的、谁让她还欠我一件外套呢！」
「找出她…？你什么意思！」
加茂宪纪站起身拽起禅院直哉的衣领质问道：「说清楚、为什么要找她？澪不是待在东京校吗？！」
「原来加茂家的消息这么不灵通啊？也是呢、谁让加茂澪已经不归你们管了。」将那人的手支开、禅院直哉得意地双手抱胸。
「那个傻瓜用狱门疆把自己给变没了、就连五条家主到现在都还没把她找出来，我还想着她没准会跑回加茂家求助、看来是没有呢…。」
「等等、什么时候的事情？到现在都还没找出来…？！」
「已经三周多快一个月了、整个日本都让那三大特级给找过了，夏油杰那家伙说加茂澪最有可能现身在京都、我还特意让炳天天搜索整个关西地区、就连个影子也没看到。」
加茂宪纪一脸不可置信、再怎么想去地狱见加茂翔太也不用这样吧！澪到底在干什么啊！
「这不行…我得把澪找出来…。」
「我们都找不到了、你更不可能找到她，而且你这是想做什么？你以为找到她了加茂澪就会回心转意吗？」
「不是那个的问题啊！就算澪没能选择我又怎么样、这不妨碍我喜欢她吧？」
他气得吩咐下人替自己向学校请假、便想收拾收拾到东京校问个清楚。
「喂、你什么意思？干嘛去喜欢一个绝对没结果的人啊？」
「……这问题还挺好笑的。」加茂宪纪偏头认真看着他：「怎么可能有笨蛋在做之前就先想到输啊？」
加茂宪纪笑得难受又真实，偏偏那个女孩是他喜欢了十年的白月光、纵使清楚明白他们之间毫无可能、纵使未来的加茂家主母不会是她，可那又如何呢？
「可是澪就喜欢笨蛋啊。」
暗恋分为两种，一种是我喜欢妳但不希望妳知道、而另一种加茂宪纪已经体现过了。
我喜欢妳，从十年前澪用那双温暖的小手将自己拉入加茂家、告诉自己此后他们三个会永远互相扶持、给当时孤寂煎熬的加茂宪纪一个位置之后，加茂澪就已经在加茂宪纪心上、占据了非常重要的地位了。
妳可以不喜欢我、我们也可以不用在一起。
但请不要阻止我喜欢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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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茂澪觉得今天的五条悟非常有攻击性，可她也说不出来差别在哪里？
「澪、能替我整理头发吗？」
「……你每天都是让我整理的啊、在说什么呢真是…。」
她撇撇嘴起身跪坐在五条悟身后、拿起梳子开始熟练地整理这头雪发，不由得感叹起自己方才的语气和翔太以前无奈的模样十分相似、果然是现世报呢。
在你走后、我变成了你的样子。
「是说～悟想试试看新发型吗？」
于是她的玩心再起、近一个月的相处让她大概知道这个五条悟的雷点在哪里了？总之不要提起五条老师或是搞错他和五条老师、基本上他的脾气都非常好，甚至还成熟的不可理喻、总会宠溺地原谅加茂澪某些幼稚的恶作剧。
「好、澪想做什么都可以唷？」
而在她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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