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天边的最后一丝微光也消散,院中亮了灯笼,屋内点燃了烛火。

“老爷请小姐去趟前厅。”有丫鬟入院子禀报。

桑榆正趴在书案前捣鼓着自己这些天收到的首饰,屋内烛火通明.

父亲?这么晚了寻她何时?她不解的抬头望去。

“父亲可是有事?”

只见那位和颜悦色的丫鬟低着脑袋俯着身。

“老爷只让小姐去一趟,别的奴婢不知。”

“好。”桑愉合上桌上锦盒盖。

舒礼拿上了件厚实的毛领披风抱在怀中,轻轻扶住桑愉的胳膊扶她起身。

“天凉了,小姐披件披风。”

舒礼将厚实的披风替她系上,又点了盏灯笼提起。

桑愉拢了拢衣领,舒礼推开房门,二人跟着那位禀报的丫鬟出了院子。

一路上冷风作响,吹着她耳边的发。

前厅内灯光还亮着,远远望去厅内坐着人,刚好有丫鬟端着茶盏出来,碰上桑愉后退了退脚步低下了头。

“小姐。”

桑愉走置门前,才看清厅内等着的人不止乔墨,还有贺秋。

舒礼提着灯笼退到门旁候着,桑愉前脚踏入厅内,后脚就有丫鬟拉上了房门。

看这样子是有什么话要说,桑愉对着眼前二人俯身行礼,轻声唤了声。

“父亲,母亲。”

厅内的两人也将视线落了下来,乔墨提笔,笔尖蘸取些许墨汁,在书案上描绘着什么。

屋内有丫鬟主动取过她身上的披风搭在一旁的暖阁上。

“愉儿,过来坐。”

贺秋对她招招手,看似亲昵无间的动作和语气。

桑愉缓缓走近,就近坐着了厅侧下方的一个位置,正好的面对着他们二位。

她乖巧的端坐着,双手叠放在膝上,望着二位。

“这么晚了,不知父亲母亲找我何时?”

乔墨低头写着东西,并未抬眼应她,桑愉只能将目光落在贺秋的身上。

这还是头一回与这对夫妇单独相处。

“今日看你提前离席,可是身子不适?”

贺秋一边问着,目光却不停的在她身上打量着。

桑愉若有所思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肩头,没了披风,她穿的并不是很厚实。

“想来是回京路上的那场风寒还未好全,后院风大,便先回了院子,但我让丫鬟与母亲和祖母知会过了。”

突然离席,桑愉怕他们猜测,刻意提前给丫鬟知会过的,想来也不算冒失。

贺秋怕她误会,还对着她会心一笑。

“既然如此,年末的余下这两月便待在府中好好修养,等来年开春,天气暖和了再出府好好逛逛。”

贺秋笑得温和,桑愉也只是不动神色的点头。

“好。”

桑愉想着,这些话听着像是在关心她,其实和关禁闭也没有什么区别了,或许是怕她出门露馅儿,将今日这精心策划的身份给捅破了。

“乔愉。”

乔墨突然念叨着这两个字,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笔,将书案上的那张黄纸给掀起,没几秒,墨迹干透,桑愉才看清上面写的字,是她的名字,不,准确来说,是她如今的名字,乔愉。

乔墨斜眼打量着她。

“如今你已经入了族谱,今后的一言一行都关乎着整个国公府的声誉,府上为你请了最好的教导嬷嬷,这两月你便在府中好好学习。”

乔墨的语气几乎听不出什么情绪,只将手中的纸张递在了她的面前。

“听闻你写字不好,明日我会让人送上两本书贴到你院中,你好好观摩。”

桑愉接过父亲递来的纸张,轻轻叠上拽在手中,她盯着乔墨的眸子,试图从她的眼中看到别样的情绪。

可惜那双眼漆黑,不带一丝的情感。

“我知道了。”

桑愉一字一句的应下,暗自的咬咬牙。

她只是突然觉得有些可笑,眼前的这个男子,对她的态度,说是陌生冷漠也不为过。

桑愉有些为桑荷愤愤不平,就算他眼中哪怕有那么一丝丝的愧疚,对她有那么一点点的歉意,桑愉也不至于如此的生气。

可如今的这些话,就连贺秋也能够为了表面表现得和和气气的,可他为何就能做到如此的冷漠,如此的光明磊落,就像是世上从未有过桑荷,他与桑荷的那段情谊也不存在。

桑愉只是紧紧拽住那张纸张,将它拽得发皱,她已经忘记她一路上是什么样的心情回到院子的,只记得路上的风很冷,就算是裹上了披风,也难以忍耐的凉意。

凉得透骨。

次日一早,桑愉刚起床洗漱,舒礼就抱着一叠厚厚的书进了屋子,她步调欢快,语气雀跃。

“小姐,老爷一早便让人送来的,说是给小姐的。”

舒礼将两本已经有些发黄的书放在了桌面上。

“老爷还是心疼小姐的,还特地让林管家亲自送来的。”

舒礼以为,能让林管家亲自跑一趟的事情那肯定是老爷再三叮嘱,很看重的事情了。

桑愉走去桌前,伸手随意的翻开了几页,里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写着写文绉绉的文章和诗句。

字迹工整整洁,笔笔清晰,倒是与昨晚乔墨写下的“乔愉”二字不同,她又去摊开昨夜带回的那张纸,乔愉两个字被写的龙飞凤舞,锋芒内敛却气势磅礴。

她指尖划过书本上的字迹,若有所思的开口问着一旁的舒礼。

“父亲十七年前可曾去过南方游玩?”

“这……”舒礼摇摇头,面露难色。

“小姐……十七年奴婢还未出生呢……”

桑愉反应过来,对啊,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舒礼这样的小丫头怎么会知道,估计只有府上的老人才知晓了。

桑愉对着舒礼抿唇一笑,不再问了。

她又想起自己的字迹,的确,她的字是不怎么好看。

不过她现在认识的字也不算多,进步的空间还有很大。

字,她会写好,她总有一日,要当面的好好质问乔墨,当年为何弃桑荷不顾离去,这么多年,从未有过任何书信。

/

府上来了教习嬷嬷,每日教她习字读书,礼仪书画,她不爱琴棋,也只有书画还有些兴趣。

起初桑愉只觉得每日学习还挺欣喜,渐渐的也就几日,逐渐显得有些枯燥乏味了。

常常去祖母的院子里待会儿,祖母待她的确是极好的,桑愉只是偶然间提到过琴太难了,她一窍不通,实在不感兴趣,祖母便做主不让她学琴了。

桑愉得到了甜头,便在祖母面前撒撒娇,后面干脆是棋也不用学了,学业也就少了不少。

点墨虽是祖母院中的丫鬟,却总是往她院中里面跑,到像是成了她院中的丫头。

这日,桑愉刚从祖母的院子请过安回来,便见到乔鹤来了。

“妹妹。”

乔鹤笑着与她打招呼,很自然的寻了一处,坐在了她院子的凉亭下。

此时的凉亭还些许的简朴,桑愉打算来年开春了在此处种上一些花草,等到炎炎夏日,又是池塘,又是花草,秋千椅肯定也修建完工了。

桑愉坐在了乔鹤的一侧,对着乔鹤甜甜的一笑。

“兄长。”

“明日裴兄生辰,你我一道去趟他府中。”

乔鹤瞧着她怀中还提着从祖母那块带回的糕点,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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