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寞然,怕什么?”沈寂云掐着她的脸,逼迫她与自己对视。她嘴里的每个字都念得很轻,音调上扬,尾音微颤,说不出的蛊惑人心。

除了只能与她对视,什么都做不了。段寞然觉得沈寂云的话没有说完。

“怕什么,寞然,天塌下来为师也愿意给你顶着。”长时间的停顿后,沈寂云突然冒出这句话。

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

段寞然一时竟不知是谁该吃惊。

沈寂云又毫无征兆地放开段寞然,道:“纪桑结还留在寒崖思过,你去接他出来,为师有事交代他。”

段寞然应“好”,一溜烟跑出沈寂云的视线。

玄华宗与其他二宗四族不同,主峰简单,除去玄华峰、寂华峰两座主峰,剩下只有七座副峰。故而只有掌门齐方、长老沈寂云两位坐镇玄华宗。

玄华峰后是天然形成的四面凹坑,寒烟常年遮云蔽日,几乎长不出什么植物。掌门齐方在峰后山崖下方开辟出一方天地,起初是用来逃避玄华宗各种事务的。可后来沈寂云发现这儿,掌门彻底没撤,又不好空置,做起了思过的地方。

段寞然从山崖上坠下去,周遭温度急剧下跌,还没到寒崖门前,已经冻的受不了。可见当时,掌门为了逃避宗门事务真真是费了不少心思。

泥巴扯着冰锥子冻成团块,段寞然一脚踩过去硌的脚痛,回头细看那泥团子渣都没掉。

石门轰隆大开,顶上冰渣滓簌簌掉落,段寞然正想感慨这地方别有洞天,寒光剑影倏然到跟前。

纪桑结顶着满头冰查,眉毛上的霜冰还没化开,眼睛也像睁不开的样子,却是毫不留情手挽剑花杀至段寞然眼前。

段寞然收脚后倒,赤虹剑残影如游蛇般掠过她眼睫前,她旋身立起,戒指囹圄化剑沿她小臂抵在手时,严阵以待。

“纪师兄……有话好说!”

她话还没说完,纪桑结手仗赤虹破风劈来,段寞然侧身欲躲,赤虹软剑却缠住囹圄,猛地夺走。段寞然始料未及,纪桑结手握赤虹旋出令人惊诧的孤度,生生将囹圄剑送回来,插在她跟前。

段寞然失剑再对上纪桑结。此人所修剑法与沈寂云不同,分明人刚硬无比,本相剑软得一塌糊涂。

纪桑结拖剑回身,脚踏囹圄踹在段寞然左肩,再拉开距离,赤虹剑悠悠荡在风里,呼呼而响。

“纪师兄啊……”

“住口!”他藏剑在腰,冷着脸道,“我不是你师兄,我虽不知道你怎么蛊惑仙尊收你为徒的,可我不是仙尊嫡传弟子,这声师兄,我担不起!”

传闻纪桑结盛气凌人,尤其芥蒂始终未得沈寂云嫡传,传言不虚。段寞然冷哼一声,收剑在指道:“纪桑结,师尊找你有事,让你上山一趟。”

“你叫我什么?!”盛气凌人的大师兄又不高兴,段寞然摆出不明所以的表情,耸肩回答:“纪桑结啊,不是你说不让叫师兄的,难不成你要我叫纪大爷?”

沈寂云下山了,据说是去天师府的仙盟大会。段寞然也就理所应当在寂华峰游手好闲三四日。

到差不多半个月后,段寞然难得起来做早课,人在钟楼里,还没敲响古钟,徐景突然上来拽着她下山。

半路还碰着臭脸的纪桑结。

段寞然以为是偶遇,其实是预谋。两个人左右押着段寞然上路。

“徐景师兄,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徐景冲她使个看纪桑结的眼神,段寞瞟了眼过去,纪桑结还是板着棺材脸盯着两人,段寞然坐直了弯向徐景的腰杆。

“仙尊去了天师府。”纪桑结说话时嘴动人不动,冷不丁说了这么句话。

“……这就没了?”

“过去半个月,仙尊没有送消息到玄华宗。”纪桑结依旧冷冰冰道。

“这种校门百家聚在一起的盟会,十天半个月的不很正常吗?”段寞然灵魂拷问。

“确实正常。”徐景看不下去纪桑结的话,接话回答,“只是仙尊是天师府护法,往年最长也只待过七日,且每日送信到玄华宗。”

段寞然算是听懂他们的意思,回道:“你们是担心仙尊在天师府出事?”旋即又觉得好笑,“且不说沈……师尊会不会出事,可她如果在天师府出意外,你俩带着我这么个拖油瓶,到时候你们二人还得搭上性命救我,根本脱不开身,还不如放我待在玄华宗随时给你递消息,万一师尊就自己回去了呢?”

徐景、纪桑结俱皆点头,坐在段寞然两侧将她压制在位,动弹不得。

“这有什么可担心的?燃明仙尊仙道第一人,她能出什么事。再说你们带上我算什么回事?”段寞然又补充说,多少觉得他们杞人忧天,毕竟小说里男主收集到所有的法器宝物,最终也只勉强和沈寂云打个平手,谁能伤到沈寂云?

“你是仙尊的嫡传弟子,如今仙尊下落不明,你自然要去寻仙尊!”纪桑结语气刻薄,气势上力压段寞然。

仙道数万年才能出一个沈寂云,也就是说下个第一人极有可能在沈寂云仙逝后才能出现,她将会统治仙道万年,这在实力首位的仙道合情合理。可唯一让人不满的地方就是,这仙道第一地位置沈寂云也占了太久。

而这万年来,仙门百家出过不少宗师,与沈寂云同期的早就死的差不多了。比沈寂云辈分小又实力超群的,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死的死、伤的伤,主力军还是背负着打败沈寂云的期待在半步入神的境界,被雷劫劈死的。

由此可见,仙门对沈寂云的成见早就根深蒂固。

但平心而论,沈寂云并没有做错什么。

段寞然闭嘴,不好再接话。

连夜赶路五日,才到天师府山脚下的镇子。

徐景提前给段寞然戴上斗笠,两人一前一后带着段寞然进客栈。里面熙照攘攘坐满仙道各门各派的人,却在段寞然进来的那刻落针可闻。

“竟是个小娘子!”人群里不知道是谁发出声音,紧接着哄堂大笑,看戏似的眼睛黏在段寞然身上。

纪桑结眉心蹙起,神情不悦,上前一步挡在段寞然前,阻断他们的视线。徐景拿到铜匙立刻将她带出众人视线。

人群里,八尺壮汉的视线扫过他们三人,而后落在饭桌上,继续吃菜喝酒。

“先休整一晚,明早我们混进天师府打探。”徐景语毕,纪桑结眸光幽深望向他:天师府未必是那么好进的。

段寞然坐在榻沿,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奇怪:我剑修就不见起色,宗门弟子剑修强过我的比比皆是,徐景二人为何非要拉我去救沈寂云?

思索间,房梁忽然抖落碎屑,连通走廊的木板嘎吱颤响,脚步声噔噔几乎踏破地板,有这等威压的大能,怕是不会逊色沈寂云太多。

段寞然顺着门缝望出去,刀背冷光折现她眼,视线乍起白光模糊不清。段寞然晃眼方才勉强看清刀背上刻着“磐石”字。

磐石刀刀主乃是北川颜海道大弟子孟化。孟化修混沌道,是整个仙道叫的上名号的人物。

段寞然突然青筋暴起,直觉告诉她:这一路他们肯定会招惹不少大能。一想到这儿,段寞然更想连夜跑路。

孟化前脚过她的客房,徐景和纪桑结后脚跟过来。

“天师府中高手如云,只怕此行危险重重。”徐景心有余悸,尤其是孟化提刀过客房时,他同样心生不安。

段寞然抱着被子,弱弱的说一句:“不如三位师兄今夜放我走?免得拖后腿。”

“跑跑跑,满脑子逃命,仙尊镇邪除崇从未畏惧,怎么会有你这么个没出息的弟子!”纪桑结恨铁不成钢,越发瞧不上没出息的段寞然。好在徐景拦得快,不然赤虹一剑就要卷掉她的脑袋。纪桑结气结,冷哼离去。

“纪师兄就是这么个脾气,习惯就好。”徐景连忙解释,

“仙尊下山前向我和纪师兄交代件事:今年天师府的大会与往年不同,仙尊交代她可能会晚归,最迟半月会到玄华宗交代其他的事,可半月间玄华宗如未收到仙尊任何信件便让我和纪师兄保护好你。”

“仙尊极有可能出事,我们做弟子的自然不能坐视不理。所以我和你纪师兄才想着把你带在身边,保证你的安全。”

“.……难道我现在不是待在宗门最安全吗?”段寞然又无情拷问徐景。

徐景点点头,道:“当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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