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 29 章
结束了这段突发的超出预计的聊天，阮空青开始拆自己的外卖。
其实有适合吃饭的折叠餐桌，还是言林之前帮她收拾出来的。那个桌板已经被放在杂物区里大半个月了，终于重见天日，但现在又被闲置。
一个人吃实在用不上，虽然要用的时候往往又找不到。
阮空青觉得电脑前的工作台也是一个好位置，铺上一次性桌垫，把沙拉和饮料分别打开摆好。
她一边准备随手抓拍一张，分享给周漪同，一边开始漫无目的寻找下饭剧，这是午休的重要一环。点开聊天窗口，启动内置相机，拍照、发送，阮空青的眼睛都没往手机上看，全靠肌肉记忆，以及手很稳，拍摄效果一般，但至少不会糊。
发给发小不需要精心摆拍。阮空青同时选中一部美食纪录片，迅速翻找了下记忆，没看过，这类标题和封面都太相似，共同特点是看上去都很美味。
比如第一期首图的烧烤。
阮空青习惯性往下翻翻评论区，并单手打字，沿着刚才的消息发过去：“突然好想吃烧烤bot：好想吃烧烤啊我！”
漪同应该没空这么快回复，她随手关了绿信，手机准备放一旁，专心就着高热量美食用自己的草料和牛排。
至少很健康，她对自己的肠胃有充分认知，上午那么吃过一顿，现在再眼馋，也只能吃点干净清爽的，至少他们家秘制酱料味道也很不错。
今晚……不、还是明天晚上，可以点个外卖。不知道小区附近有没有好吃的，回头问问言老师。
一大早拎来好几袋早餐的言林在她眼中俨然成了本地通的代名词。
与此同时，好像不经念，阮空青刚在想这件事，手机弹窗就蹦出来自YL的消息。
YL：“看起来营养很全面。”
阮空青：……嗯？她冒出问号，决定沉吟不如点开来看。然后发现意外突发：她把照片直接发给了言林，也包括烧烤那句。
言老师先引用了沙拉那条，这么给出回复。
阮空青选择毫不心虚地先转发，把午餐给发小分享到位，尽管已经是二手。然后夹起一筷子草料，咀嚼，本身爽口清甜的香气和酱汁混合在一起，变成双重风味，不会太过单调，又没有太腻。
“味道也很不错的”。她回复，并没打算主动戳穿自己小小的失误，并且反客为主地问：“言老师吃午饭了吗。”
阮空青觉得他现在应该是吃不下的。
言林也确实没打算吃，那两袋早餐已经被韩宽叫人送去厨房，等到两点半左右加热送过来。经手的人一头雾水，但安静照做。
他现在还觉得有点撑，连续两个小时的脑力劳动消化了一部分，直到收到特别关注的消息提示音，言林才放下文件。
打开消息之前其实斟酌了几秒。言董做重大决策时无所畏惧，这时却要斟酌酝酿，做足心理准备。
接连两条消息。
万一是阿青找到更方便的出行方式……
还有其他种种担忧。虽然理智表明那样也好，他应该安静无声息地从阿青的生活里慢慢撤出，而不是现在这样，愈演愈烈、不自觉侵占更多面积。
但言林又不想这么快。
心思摇摆过了几轮，他终于下定决心点开。
消息内容和言林想的完全不一致：只是一张照片，看起来是午餐，摆在电脑桌上，言林认识这个配色。一次性餐垫也是他找出来的库存之一。
然后是直抒胸臆的，对烧烤的渴望。
很日常的对话。言林几乎要以为她发错了消息，这时候也不应该直白戳穿，他在思考的同时编辑回复。但对烧烤那条有点束手无策。
要一起…不、太直白；我也喜欢…这又显得太乏味；真实情况是他现在对烧烤实在提不起胃口，但也不能这么说。
言林对着手机神色凝重，并在脑内小人要打起来之前先收到回信。
“有点工作，准备晚些吃。”言林如实回复。只是不止晚一些，午饭将会直接挪到下午茶时间段。
阮空青伴随着美食纪录片里滋滋作响的诱人动静，再吃几口草，叉块牛排，慢吞吞咀嚼到位吃下去，才回复：“我也刚忙完，才开始吃——”
属于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环节。
发送的消息正好与言林引用烧烤那条的回复重合。
YL：“东城有一家烧烤摊挺不错，有时候还有乐队驻场。”
这是一个言林斟酌之后，觉得进可攻退可守的保险答案。如果阿青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知道是哪家，他可以把定位发过去，是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开的，口味因人而定，至少平均口碑很不错，更重要的是食材安全健康。
同样，如果阿青顺势发起邀请……
虽然烧烤摊和乐队驻演正常情况下搭不上边，但言林觉得阮空青会感兴趣的。
他打住这个念头，无心面前的文件，没那么紧急，不然也不会排到现在才处理。言林忍不住盯着手机屏幕看，没有回信，他把手机倒扣着放下，没几秒又拿起来一次。
不管结果怎么样，心里的石头总要能落地才好。
怎么样他都能接受的。
然后突然反应过来，他甚至忘了回复阿青同时发出的那条消息。言林坐直身，神色更加沉着，脸色看着不太好，幸好这次也没有不幸的助理旁观，重新打开手机，长按引用：“工作辛苦了。”
太生硬，言林熟练地挑选一个表情包发出去。
“还好还好，收获颇丰！”阮空青先回这个，说起来就喜滋滋，“这周末就请你大吃一顿早餐~”
现在的存款交完这个月的工作室租金，还有相当一笔剩余。阮空青在没有购物欲望的阶段，开销除了吃喝，属实就没多少。工作需要除外，比如她之前那一兜子快递。
就连吃吃喝喝也不会特意挑米其林星级，路边摊也照样和发小一起吃很欢。免不了要被老爷子用那种不赞同的目光注视，但也不干涉她作为。
她那边想得简单，言林就有点心情复杂了。被约了请吃早餐，是好事，但烧烤店话题却被跳过，果然还是自己太唐突……？忐忑的心终于死了一半。
微死，又活得很快，心脏完全被牵动，阮空青隔一会才回那条消息，文字很轻快，只有他在兵荒马乱。
只是觉得关于乐队的描述很耳熟，阮空青去搜了一下探店测评，很快找到目标并转发到窗口。
“言老师说的是这家吗，上次想去我都没等到位，他们家还不让提前订桌TAT”
“我朋友还发动钞能力去买黄牛的座了”。她是指周漪同，刚发了经费补贴，又从母后那领到一笔可观的零用钱，虽然本意是让她买点面膜防晒修复精华，最后成了两人的吃喝经费。
YL：“是这个。”
只是言林的记忆还停留在刚开业，也是两年前的事，作为当时当担保介绍自己去乐队临时替补的回报。
他帮忙评估了风险，并投了一笔起始资金，没占太多分成，也不参与实际运营。
账目流水确实可观，但到买黄牛才能占到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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