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似第一日所见的热闹,白绾望着冷清的街道,疑惑道:“今日街上人怎么这般少?连摊贩都少了七八成。”

林知微答:“今日城东办了百花宴,但凡有些门户的小姐公子都去了。”

“那姑娘......”

“这种场合,不过是给那些世家子们互相掂量斤两罢了,我一向不爱去。”她掩唇轻咳一声,“更何况我这身子……也确实扫兴。”

穿过长街时,少了熙攘人潮的遮挡,京城的格局清晰地铺展开来——两侧青砖灰瓦的楼阁鳞次栉比,屋舍整齐地排列在两边,巷弄纵横交错,深不见底。

“不知几位少侠可寻到落脚处了?”

“我们已在城南赁了房,小姐不必费心。”

没过多时,莲心指了指前方一座宅邸:“此处便到了。”

林知微从袖中掏出个物件,在指尖轻轻摩挲了一下,交与莲心:“这个给白姑娘。”

莲心双手捧着物件躬身递来,白绾小心翼翼地接过,才发现是块玉佩。玉身极为清透,浮雕也十分精美,一看便不是凡物。

“若是在京城有难处,可持此物来寻。”

白绾感激地对林知微点点头,后者微微一笑,在侍女的搀扶下缓步进入府邸。

旁边的涂山绫接过玉佩左看右看,江不弃也凑过来瞧,嘿嘿一笑。

“白姑娘可收好了。这佩上的兰花纹是林氏家族的标记,在京城地界比官府令牌都好使呢。”

白绾一听,连忙郑重地将玉佩塞进了袖袋深处,宝贝地拍了两下。

“这样我可放心了!我走之后,你也得个照看。”涂山绫也跟着笑了笑,拍拍白绾的肩,“咱们现在去哪儿?直接回客栈?”

江不弃挑眉:“方才林小姐提到那百花宴,各位可想去瞧瞧?”

“听起来倒是个攀高枝的好地方。”涂山绫感慨一句,“但我们如何进去?又没帖子……”

“放心。”江不弃眨眼,“我自有办法。”

白绾忽然感觉裙角被轻轻扯动,低头一看,自家黑犬正叼着她的衣摆不放。

“怎么啦?”

她蹲下身来揉揉他的头,黑犬耳尖一动,却故作冷淡地别过脸去。

“难不成是刚才太久没理你,你不开心了?”她一把将黑犬抱在怀里,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毛,“别生气啦,方才只是任务所迫,我们小黑才是正宫娘娘呢——”

那黑犬身体明显一僵,涂山绫一个箭步冲过来,指尖戳着狗鼻子抗议:“凭什么它是正宫?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

白绾歪头:“那封你做个贵妃?”

“才不要!”涂山绫佯装生气去掐黑犬的脸,“你这小妖精给本宫等着——”

江不弃意味深长地和裴渊对视一眼,黑犬故作矜持地从她的怀里挣出来,头朝街巷的另一头晃了晃。

白绾会了意:“你想自己去玩?”

黑犬动了动耳朵。

“你去吧。记得到时候直接回客栈!”

他点点头,一转眼便溜得没影儿了。

白绾不满地努努嘴。

“什么嘛,原来不是吃醋了……”

几人穿过长巷,正经过一座拱桥。白绾望着桥下潺潺的水流出神,冷不防和对面来的行人撞了个正着。

“抱歉抱歉……”

她抬头,一道高大的身影顿时撞入眼帘。

“看路。”来人语气冷淡。

江不弃夸张地抱了个拳:“大哥,您这是办完事了?”

裴渊连眼神都懒得给,只淡淡“嗯”了一声,目光却始终落在白绾身上。

“几位这是?”

“去百花宴开开眼界。大哥可听说过?”

“有所耳闻。”

涂山绫笑眯眯插了进来:“裴公子要一起吗?”

他没回答,却抬步走到了白绾身侧,意思不言而喻。涂山绫嘟嘟嘴,自觉地让到一旁,和江不弃走在一起。

他用手肘捅了捅她,压低声音:“瞧见没?我大哥这眼神……跟中蛊了似的。”

“你懂什么,这叫铁树开花——”

一道裹着寒意的眼风扫来,两人同时噤声。裴渊面无表情地迈步,却始终与白绾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桥下流水潺潺,倒映着四人错落的影子,

暮色渐浓,白绾只觉身侧那道目光如有实质,灼得她耳尖发烫。

“你今日戴了这簪子。”

低沉的声音忽然在耳畔响起,白绾耳尖一热。她记得初到京城那日,这人目光在她空荡荡的发间扫过时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此刻他这句“今日戴了”,倒像等了很久的确认。

“嗯……”她指尖摸了摸簪子,小声道,“我戴这个,可会太招摇?”

“自然不会。”声音不容置疑,“很合适。”

夜风掠过桥面,卷起她一缕发丝。裴渊抬手,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将那缕发丝别回她耳后,指尖在触及她耳垂时顿了顿,又若无其事地收回。

白绾耳根微红,低下头不再言语,只听那公子又不紧不慢地开了口。

“客栈可还住得惯?”

“嗯,还不错......”

“江不弃办事向来没个正经。若有不妥,直接同我说。”

白绾胡乱点点头:“都挺好的。公子费心了。”

这话听着莫名像家主训话,偏生又掺着几分难以察觉的关切。白绾一抬眼,便见走在前方的涂山绫回头冲她挤眼睛,羞得她慌忙快走几步。

江不弃打了个喷嚏,抱起手搓了搓胳膊。

这风吹着,还挺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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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宴设在城东。朱漆大门前停满华贵马车,衣着光鲜的公子小姐们持帖而入,身后跟着成群仆从。

江不弃晃了晃手里的令牌,冲守门的侍卫挑眉一笑:“几位大哥,通融一下?”

侍卫原本冷着脸,却在看清令牌后神色一变,恭敬侧身:“原来是贵客,请进。”

白绾低声问:“你这令牌哪儿来的?”

江不弃一笑:“上月救了位郡主,她硬塞给我的。”

涂山绫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确定是救,不是骗?”

江不弃捂心口,故作伤心:“姑娘,你这话可太伤人了。”

裴渊冷眼扫过去,江不弃立刻收敛,轻咳一声:“咳,走吧。”

园内灯火通明,百花环绕,丝竹声里夹杂着笑语。各家公子小姐三三两两聚在一处,或吟诗作对,或赏花品茶。

江不弃一进场,便有几名小姐掩唇轻笑,目光频频投来。他熟稔地回以微笑,顺手从路过侍女的托盘上取了一杯酒,姿态潇洒。

涂山绫鄙夷地看了他一眼:“真是走哪儿祸害到哪儿……”

江不弃晃着酒杯,笑眯眯道:“过奖过奖。”

裴渊懒得理他,只沉默跟在白绾身侧,冷峻眉眼让原本想上前搭讪的公子们纷纷退避。

白绾小声问:“裴公子,你常来这种场合吗?”

裴渊:“不常。”

白绾:“那今日为何……”

裴渊不语,只淡淡瞥她一眼。

“看着你。”

白绾耳根顿时一烫,忽然人群如潮水般分开,沈钰一袭月白长衫,执扇缓步而来,身后跟着几名侍从。

他唇角含笑,目光却径直落在白绾身上。

“白姑娘,又见面了。”

裴渊眸色一沉,不动声色地往前半步,挡在白绾身前。

沈钰似笑非笑:“裴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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